柳寒玉转头,看见他清澈的眼睛里映着晨光,像是含着星星。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人生头一次高考,还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的,能不紧张吗?“还行,就是有点...”
“手在抖。”吴羽凡轻轻指出,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
他犹豫了一下,给了柳寒玉一个爱的抱抱,“宝贝,你已经很厉害了,我们平常心对待就好,就像你对待你的工作一样,那个你是自信的,张扬的。”
柳寒玉被抱的一愣,听到吴羽凡的话后,扑哧一声笑出声,“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我就是感慨而已。”
想想重活一次,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温馨而满足。
“我只想说,我珍爱的宝贝女孩是最棒的。”吴羽凡松开了柳寒玉,扶着她的肩膀,很认真的对她说。
周围人声鼎沸,家长们千叮咛万嘱咐的声音此起彼伏,渐渐淹没了两人的交谈。
柳寒玉受不了他的视线,连忙移开视线,目光扫过人群。
正好看到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母亲正拉着女儿的手说“旗开得胜”,另一边,几个男生互相击掌打气。
三年来的努力就在这一刻吧。
他们学校参加高考的不多,所以都是打乱充到其他的学校的。很幸运的是,两人被抽到同一所中学,就是不是一个考场而已。
柳铭凯跟柳建茵两人,还有吴父吴母,都站在他们身边。
柳建茵是无所谓的,两个孩子互相喜欢,互相相伴学习到现在,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她也看到吴父吴母是真的喜欢自家的寒寒的。
柳铭凯也是对吴羽凡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再者他总觉得自家妹妹还小,怎么就被这小子拐跑了。
但碍于有长辈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时不时瞪吴羽凡一眼。
“寒寒,准考证带了吗?铅笔削好了没有?”柳建茵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遍侄女的文具袋。
“姑姑,都检查三遍了。”柳寒玉无奈地笑着,却还是乖乖打开笔袋让姑姑确认。
吴母见状,也忍不住对自家儿子唠叨,“凡凡,你的也检查过吗?带齐了吗?”
吴羽凡拍拍胸前的透明文件袋,“妈,我都检查过了,你就放心吧。”
两家人站在一起,倒像是送两个孩子上战场一般紧张。
柳姑姑和吴父站在一旁,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里的关切藏也藏不住。
“时间差不多了,该进去了。”柳建茵看了看手表,轻轻推了推柳寒玉的肩膀。
柳寒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吴羽凡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加油。”他低声说,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你也是。”柳寒玉回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
柳铭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咳嗽一声,“公共场合注意点。”
吴羽凡这才松开手,冲柳铭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凯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寒寒的。”
“谁是你哥!”柳铭凯差点跳起来,却被柳姑姑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了好了,孩子们该进去了。”吴父出来打圆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好考,别紧张。”
柳寒玉最后看了一眼家人,转身往校门口走去。吴羽凡快走两步跟上,在进门前回头冲两家人挥了挥手。
“中午我们在对面的饭店等你们!”柳姑姑高声喊道。
走进校园,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但柳寒玉却觉得无比安心。因为无论在哪里,总有一个人会陪在她身边。
“你的考场在几楼?”吴羽凡问道。
“三楼,305。”柳寒玉看了看准考证。
“我在二楼207,考完我在一楼大厅等你。”吴羽凡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拿着,考前补充点能量。”
柳寒玉接过巧克力,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微微一颤。她迅速收回手,脸颊有些发热。
“那我先上去了。”她小声说,转身往楼梯走去。
“寒寒。”吴羽凡突然叫住她。
柳寒玉回头,只见他站在楼梯拐角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
“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我最骄傲的女孩。”他笑着说,眼里盛满了温柔。
柳寒玉鼻子一酸,赶紧点点头,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她转身快步上楼,生怕再多看一眼就会舍不得分开。
找到考场后,柳寒玉坐在座位上,深呼吸平复心情。
她拿出吴羽凡给的巧克力,轻轻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仿佛也给了她无限的力量。
监考老师开始发卷,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柳寒玉专注地答题,偶尔遇到难题时,她会想起吴羽凡教她解题时的样子——眉头微皱,嘴唇轻抿,然后突然眼睛一亮,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想到这里,她也不由得微微一笑,思路顿时清晰了许多。
两个小时的语文考试很快结束。
柳寒玉交卷后,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果然在一楼大厅看到了正在等她的吴羽凡。
“怎么样?”他迎上来,接过她的笔袋。
“还不错,作文题目挺简单的。”柳寒玉喘着气说,眼睛亮晶晶的。
吴羽凡伸手帮她理了理跑乱的刘海,“不用急,我又不会跑。”
两人并肩走出校门,远远就看到两家人在马路对面等着。柳铭凯第一个发现他们,立刻挥手示意。
“饿了吗?”一见面,柳姑姑没有问考试的情况,只关心她的身体。
“还行吧。”柳寒玉笑着说。
吴父拍拍儿子的肩膀,“没紧张吧?”
“爸,我什么时候紧张过?”吴羽凡自信地回答。
两家人一起走进预定好的饭店包厢。点菜时,柳母特意要了几道清淡的,生怕孩子们吃坏了肚子影响下午考试。
“寒寒,多吃点鱼,补脑。”柳姑姑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侄女碗里。
“谢谢姑姑。”柳寒玉乖巧地应着。
吴母也不甘示弱,给儿子夹了个鸡腿,“凡凡,吃点肉,下午数学费脑子。”
柳铭凯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小声嘀咕,“至于吗,又不是喂猪...”
话没说完就被柳建茵在桌下踢了一脚。他委屈地看了自家姑姑一眼,低头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