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第二张信纸,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度。
信上写着,“寒寒,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不在人世。我很遗憾不能亲眼见证你的出生,陪你长大。但爸爸是一名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的使命。在战场上,我从未害怕过死亡,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妈妈。我知道未来的日子会很艰难,可爸爸相信你会是个坚强的孩子。希望你能健康快乐地成长,做个正直善良的人。爸爸虽然不能在你身边,但我的爱会一直陪伴着你。等你长大,你会帮爸爸照顾好爷爷跟妈妈的,是不是?”
柳寒玉撇撇嘴,才不是,爷爷她当然会好好照顾的,可那个抛弃自己的女人,她才不会照顾她呢!
信很长,说他多么希望是个女儿,说叔叔家的臭小子一点儿也不听话,调皮捣蛋的,还是女儿好,乖乖巧巧的。
爸爸说的臭小子应该就是柳家两兄弟里的哥哥吧,小的那个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还没到调皮捣蛋的年纪。
还说柳寒玉,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都用这个名字。
还说有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想认干爸,自己的闺女有他一个爸爸就够了,干的也不行。
这个臭男人应该就是廖局吧,要不然他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提。
还有对不起他自己的老婆,说她的不容易,谢谢她的包容,整个孕期都没陪在她身边,让她受累了。
他也提到如果自己死了,她想再嫁,随她喜欢,不用强留,但孩子得留下。
等等,等等……
说了很多很多……
最后一句写着,“寒寒,爸爸是爱你的,只是不能陪着你长大,原谅爸爸,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柳寒玉看着信,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泪水滴落在信纸上。她从未想过,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竟如此期待自己的到来。
看着这封遗书的语气中也能感受到他的欢喜与期待,根本没有把这封信当遗书来写。
也完全没有考虑自己会不会活着回来,还是说他坚信自己能活着。
结果呢?他在闭眼的那一刻,是该庆幸呢,还是遗憾呢?
这一刻,她心中对父亲的陌生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与自豪。
收拾好心情,把信收起来,放进在乎铁盒子的时候,在证书中夹着一张露出一角的照片。
柳寒玉抽出来一看,确实是一张老照片,黑白的,许是经常拿出来看,照片都有些起泡了。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装,站的笔直,笑的很开心,明明是张陌生的脸,明明是第一次见,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亲切,很安心,难道这就是亲情的羁绊吗?
柳寒玉的视线回到铁盒子里,里面还有两个未拆封的小礼盒。
信上也提了一嘴,说是女儿初次见面的见面礼。
柳寒玉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东西会留下来,理应是她受不住守活寡,那这个值点钱的物件也应该会被带走的。
可现在是连包装都完好无缺的,有点搞不懂。
柳寒玉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拿起一个,准备打开,许是因为时间太久,手指稍微碾动几下,粘贴的缝隙自动脱落,露出里面的盒子。
她将纸盒抽出来,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红色的包装盒,鲜艳而喜庆。
柳寒玉轻轻揭开包装盒的盖子,盒子里躺着一对精致的小孩子银手镯,每只镯子上都挂着两个小巧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柳寒玉的目光被这对手镯吸引住了,她仔细端详着,银质的镯子在灯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芒,工艺精湛,细节之处都处理得非常完美。
接着,她又打开了另一个礼盒,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把小金锁。她将小金锁取出来,拿在手中轻轻掂了掂,能感觉到它的实心和重量。这把小金锁造型古朴,上面刻有精美的花纹,虽然不大,但却给人一种沉甸甸的质感。
柳寒玉心里不禁暗暗吐槽,她爸爸还真是舍得啊!要知道,在那个时候,金价可不便宜呢。而且,以她爸爸那些年的津贴水平,应该也不会太高。这两样东西加起来,估计得花掉他的全部身家了吧?
她不禁有些好奇,爸爸怎么会如此大手笔地给她准备这些礼物呢?难道他就不怕他老婆闹腾吗?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今天真是不平凡的一天,柳寒玉感觉跟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一惊一乍。
她把这份沉重的父爱妥当的收好,放进她的书柜靠墙的最上面。
她想下楼找爷爷说说话,再问一些她爸爸的事情,可下到楼梯口,透过门缝,她看到爷爷的房间里灯是暗的。
许是爷爷今天提起了自己的儿子,心情不好,早早睡下。
柳寒玉回头上楼,也准备洗洗睡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问,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
等柳寒玉洗漱好,回到凉爽的房间,躺在舒服的床上。
她想着今天突然出现的三人,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这几天他们也不会立马离开,估计每天都会过来吧!想想就很尴尬的相处。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明天事明天说,说不定他们明天不会来也不一定。
睡吧,睡一觉什么烦恼都没有。
……
吴羽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柳寒玉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到现在为止都没打个电话过来,一句话都没有,好歹空调装好了,跟他说一声也好呀。
还有他那几个凭空多出来的哥哥,特别是那个姓谢的,看寒寒的眼神明显不一样,分明就是找借口,什么救命恩人,都是屁话,还专门过来感谢,谁信呢!
他爸妈也真是的,劝他干什么,他们家有客人,跟他去跟寒寒一起学习复习,有什么关系呢!还把他带回家来。
哪哪都不舒服,不得劲儿。
不行,明天得去一趟,得去看看什么情况,他实在不放心,柳寒玉这个家伙,看到好看的人,特别是又高又帅的男人,脚都抬不起来。
虽然知道她只是看看,饱饱眼福,可抵不住人家往前凑呀,如果不知道她什么德行,非得泡死在醋缸里不可。
不行,自己好不容易订下的媳妇,可不能被人盯上,明天必须去露个脸。
吴羽凡刚打定主意,困意涌上心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