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的红蓝光芒在废弃工厂门口交替闪烁,将顾明远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两名警察正用手铐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身后,金属手铐锁死的 “咔嗒” 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刺耳。顾明远却丝毫没有被捕的狼狈,他微微侧着头,目光死死盯着站在不远处的林砚和沈时,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你们别得意得太早,我不是孤军奋战,时序局里还有很多人认同我的实验,他们会继续我的事业。你们赢了一时,赢不了一世!”
林砚攥紧了手里的 U 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顾明远被警察押着走向警车,看着警车的灯光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里的石头却没有完全落地 —— 顾明远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让她隐隐不安。沈时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坚定:“别担心,就算还有同伙,我们也有核心数据和‘记忆锚点’,只要找到第三个锚点,就能彻底破坏他们的装置,让他们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两人骑着电动车,返回 “时光匠” 钟表店。推开店门时,储藏室的灯还亮着,李姐正坐在小板凳上,双手紧紧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眼神里满是焦虑。听到开门声,她立刻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急切地问:“怎么样?顾明远被抓住了吗?你们有没有受伤?核心数据拿到了吗?”
“都拿到了,李姐你放心。” 林砚拉着李姐的手,让她坐下,“顾明远已经被警察逮捕了,我们也顺利拷贝了实验室里的核心数据,里面有‘记忆实验’的所有记录,还有实验对象的名单。谢谢你提供的地址和密码,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找不到顾明远的秘密实验室。”
李姐的脸色终于好了很多,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眶却微微泛红:“这都是我该做的。你妈妈以前那么照顾我,经常帮我解围,她那么好的人,不能就这么白白牺牲。现在顾明远被抓了,她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沈时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银色圆盘,轻轻放在桌子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圆盘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泽,“锚点 01” 和 “锚点 02” 的字样清晰可见。“我们已经找到了两个‘记忆锚点’,还有最后一个没找到。” 沈时拿起圆盘,指尖轻轻摩挲着,“怀表之前的提示说,三个锚点集齐后,不仅能彻底移除我体内的芯片,还能破坏时序局所有的记忆控制装置,让被篡改记忆的人恢复正常。”
林砚掏出怀表,放在两个锚点中间。怀表刚一接触到圆盘,就立刻震动起来,表盘内侧浮现出深红色的墨痕 —— 这是怀表第一次出现如此深的颜色,仿佛在预示着最后的危机与希望:“第三个锚点在时序局旧总部的顶楼,藏在‘时光钟’里。‘时光钟’是时序局的标志性装置,只有用怀表的能量才能打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墨痕在表盘上停留了很久,才慢慢消散。沈时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皱着眉头,声音低沉:“时序局旧总部…… 我以前听顾明远提起过,说那里的顶楼安装了‘终极记忆装置’,能释放覆盖整个城市的记忆干扰波,一旦激活,就能让所有人失去反抗意识。那里肯定很危险,但我们必须去 —— 只有找到第三个锚点,才能彻底解决时序局的问题,不然就算顾明远被抓了,他的同伙也可能激活‘终极记忆装置’,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林砚看着桌面上的怀表和两个锚点,眼神坚定:“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时序局旧总部,找到第三个锚点,结束这一切。不能再让更多人被‘记忆实验’伤害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林砚和沈时就收拾好东西,带着两个 “记忆锚点” 和怀表,赶往时序局旧总部。时序局旧总部坐落在城市的边缘,是一栋五层的灰色大楼,墙体已经斑驳,露出里面的红砖,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 “禁止入内” 警示牌,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大楼周围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
两人绕到大楼侧面,找到一扇虚掩的侧门,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大楼里黑漆漆的,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窗户透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和霉味,地上散落着废弃的文件和办公用品,有的文件已经腐烂,字迹模糊不清。
他们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楼梯扶手锈迹斑斑,每走一步都发出 “吱呀” 的声响,像是随时会断裂。走到顶楼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愣住了 —— 顶楼的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钟,钟身是黄铜材质,表面刻着复杂的花纹,正中央清晰地刻着 “时光钟” 三个字。钟的高度约莫两米,直径一米多,钟摆静静地垂着,透着一股庄严而神秘的气息。
“这就是怀表说的‘时光钟’。” 沈时走到钟前,伸出手,轻轻推了推钟门,钟门纹丝不动,显然是被锁住了。他尝试着用撬棍撬动,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需要怀表的能量。” 林砚掏出怀表,快步走到钟前,将怀表紧紧贴在钟门上。怀表瞬间震动起来,发出强烈的淡蓝色光芒,光芒顺着钟门的缝隙蔓延开来,覆盖了整个钟身。几秒钟后,钟门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缓缓打开。
钟的内部是空的,在钟的最深处,放着一个银色圆盘 —— 正是第三个 “记忆锚点”!圆盘表面刻着 “锚点 03” 的字样,与前两个锚点一模一样。沈时小心翼翼地将圆盘拿出来,放在手心。
当三个锚点被放在一起时,突然同时发出强烈的光芒,淡蓝色、淡红色、淡黄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耀眼的光罩,将林砚和沈时笼罩其中。沈时突然晃了晃身体,随即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芯片的控制消失了!我能感觉到,后颈的刺痛感没有了,脑子里也不再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很清醒!”
林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说:“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所有锚点了,这下可以彻底破坏时序局的装置了!”
就在这时,大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天花板上的水泥块也开始往下掉。“怎么回事?” 林砚下意识地抓住沈时的胳膊,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沈时赶紧掏出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紧急新闻推送,标题格外刺眼:“时序局旧总部突发异常能量波动,‘终极记忆装置’被不明人员激活,正在释放记忆干扰波,波及范围已覆盖整个镜海市,专家提醒市民尽量待在室内,避免外出!”
林砚急忙掏出怀表,怀表再次震动起来,表盘内侧浮现出深红色的墨痕,字迹急促而清晰:“顾明远还有同伙,他们在远程激活‘终极记忆装置’!必须立刻用三个锚点和怀表的能量,形成反向能量场,才能破坏装置!但反向能量场需要有人留在顶楼,持续维持能量输出,一旦离开,能量场就会消失!”
墨痕消失后,林砚和沈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绝。“我留下。” 沈时率先开口,声音坚定,“我的芯片已经被移除了,身体能承受能量输出的压力。你带着核心数据和锚点,立刻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通知警察和媒体,把时序局的罪行公之于众。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才能彻底阻止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 林砚立刻反对,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们一起走,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找到顾明远的同伙,不一定非要有人留下!”
“没有时间了!” 沈时握住林砚的手,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坚定,“记忆干扰波扩散得很快,再过十分钟,整个镜海市的人都会失去记忆,到时候一切都晚了。相信我,我会没事的。你妈妈的心愿,就是让‘记忆实验’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那些被伤害的人得到公道,你一定要帮她完成这个心愿。”
林砚看着沈时的眼睛,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再也无法改变。她擦干眼泪,用力点了点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钟表店等你,等你回来一起喝排骨汤。”
沈时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一定回来。” 他接过林砚递过来的三个锚点和怀表,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在 “时光钟” 内部的凹槽里。锚点和怀表刚一放入,就立刻发出强烈的光芒,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场,笼罩着整个顶楼。
林砚看着沈时的背影,看着他站在能量场中央,眼神坚定地维持着能量输出,再也忍不住,转身快步跑下楼。她要尽快赶到警察局,把核心数据交给警察,还要联系媒体,让所有人都知道时序局的罪行,不能让沈时的牺牲白费,不能让母亲的努力付诸东流。
楼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记忆干扰波的警报声在城市里回荡。林砚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默念:“沈哥,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她知道,只要沈时能成功维持能量场,只要真相能被揭露,这场持续了多年的 “记忆实验” 噩梦,终将结束,镜海市终将恢复平静,所有被伤害的人,终将得到属于他们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