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刚隐没在西山后,青萍镇的街巷就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分堂小院里还亮着灯,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棂,洒在石桌上——桌上摆着一堆东西:磨亮的铁剑、缠紧的铁链、晒干的清心草种子、油纸包好的解毒草药,还有一叠写满字迹的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幽冥渊的路线、毒阵的细节,以及正道七宗支援到后的作战计划。
林惊尘坐在石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修改作战计划,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清晰的字迹。苏慕言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铁链,时不时凑过来,指着纸上的某一行:“这里,去幽冥渊的路线,赵虎说西侧悬崖下的洞口有十个弟子值守,咱们到时候分两队,一队从正面吸引注意力,一队绕到悬崖侧面,从藤蔓缝隙里爬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惊尘点头,在纸上圈出“西侧悬崖”几个字,“正面就交给正道七宗的弟子,他们武功底子好,能缠住值守的弟子;咱们带着暗巡队,绕到侧面爬进去,先去确认清心草的位置,再找毒手护法说的阵眼,等正面动静大了,咱们就破阵,抢石板。”
柳轻烟端着一壶热水走过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又把桌上的清心草种子收进布囊里,仔细扎紧:“清心草种子我都分好了,每个人带一小包,万一幽冥渊外侧的清心草被焚天门的人破坏了,咱们还能试着种,虽然赶不上破阵用,但多备点总是好的。解毒草药也分好了,每个人的布包里都有,被毒刃划到或碰到毒粉,立刻敷上,能暂时压制毒性。”
“轻烟,还是你考虑得周到。”林惊尘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驱散了些许疲惫,“还有柴房里的人,尤其是毒手护法,支援到了之后,带他去幽冥渊的时候,一定要多派两个人盯着,铁链绑紧点,别让他有机会耍花样。赵虎那边,也再问问,确认一下总坛里鬼影迷踪和铁衣护法的武功路数,咱们也好提前想应对的法子。”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柴房问赵虎。”柳轻烟点头,坐在石桌旁,拿起桌上的作战计划,仔细看了起来,时不时指着某一处,提出自己的建议,“这里,抢回石板后,咱们怎么撤离?幽冥渊的出口只有一个,要是莫焚天带着护法追出来,咱们容易被堵在里面,不如提前让正道七宗的人,在出口外埋伏,接应咱们撤离。”
“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林惊尘立刻在纸上补充,“撤离时,我带着石板走在中间,苏兄和正道七宗的一个长老断后,抵挡莫焚天和护法的追击,出口外安排二十个弟子埋伏,一旦咱们出来,就立刻接应,拦住追来的焚天门弟子。”
苏慕言也点头赞同:“这个安排好!断后的事,交给我和长老,我对付鬼影迷踪,长老对付铁衣护法,你带着石板和轻烟,赶紧撤离,别管我们,只要石板能安全带回来,就算我们多拖一会儿,也值了!”
“别胡说!”林惊尘皱眉,“咱们要一起去,一起回来,一个都不能少!断后的时候,也别硬拼,要是打不过,就往出口撤,埋伏的弟子会接应咱们,绝不能逞能!”
苏慕言知道林惊尘担心自己,便笑着点头:“好,听你的,一起去,一起回来,一个都不少!”
三人坐在石桌前,又对着作战计划,细细商议了一个多时辰,从路线、埋伏、破阵,到抢石板、撤离,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直到确认没有疏漏,才各自回房休息。
接下来的四天,青萍镇上下都在忙着备战。暗巡队的队员每天都去镇外的山路巡逻,还特意去了一趟幽冥渊的外围,远远观察了一下,确认没有焚天门的弟子在外侧山谷活动,才放心回来;村卫队的队员则在张老丈的带领下,再次加固了青河堤坝,还把水稻田土坡周围的田埂,又堆了一层沙袋,确保他们离开后,焚天门就算有漏网之鱼来,也攻不进水稻田,拿不到“青萍之心”;柳轻烟则忙着给所有人准备行装,每个布包里都装着干粮、解毒草药、清心草种子,还有一小包石灰,既能防蛇,又能在打斗时眯敌人的眼;苏慕言的伤口已完全愈合,每天都在小院里练铁链,还和林惊尘切磋剑招,熟悉残页上“以柔克刚”“顺势破敌”的招式,为对付鬼影迷踪做准备;林惊尘则每天去柴房,和赵虎、毒手护法确认幽冥渊的细节,尤其是毒阵的阵眼位置和清心草的样子,还让毒手护法画了一张简易的毒阵图,记在心里,以防万一。
第五天清晨,天刚亮,分堂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暗巡队的队员快步跑进来,神色兴奋,大声喊道:“林公子!苏公子!柳姑娘!支援来了!苏公子带着武当长老和正道七宗的弟子,已经到镇口了!”
“太好了!终于来了!”林惊尘猛地站起身,眼里满是兴奋,抓起放在桌上的铁剑和青铜令牌,对苏慕言和柳轻烟说,“走,咱们去镇口接他们!”
三人快步出了分堂,往镇口走。刚走到镇口,就看到一大队人马——为首的是苏慕言,穿着一身新的灰衣,精神饱满,手里握着铁链;他身边跟着一个白发长老,穿着武当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拂尘,神色威严,正是武当长老张玄;身后跟着上百个弟子,分别穿着青城、武当、峨眉等门派的服饰,手里握着各自的兵器,个个精神抖擞,气势十足。
“惊尘!轻烟!我回来了!”苏慕言看到林惊尘三人,立刻快步跑过来,拍了拍林惊尘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兴奋,“这位是武当的张玄长老,我跟他说了咱们的情况,他立刻召集了正道七宗的弟子,一共一百二十人,都是各门派的好手,对付莫焚天,足够了!”
张玄长老走上前,目光落在林惊尘身上,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青铜令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拱手道:“林贤侄,老夫张玄,当年与你父亲林啸天,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今日能在此相见。你父亲当年为了守护青萍镇,隐居小镇,这份初心,令人敬佩,今日老夫带弟子来,就是为了帮你阻止莫焚天的阴谋,守护青萍镇,守护江湖太平!”
“多谢张长老!”林惊尘立刻拱手回礼,语气诚恳,“有您和正道七宗的弟子相助,咱们一定能打败莫焚天,抢回石板,阻止他操控洪水、危害江湖!”
张玄长老点头,目光扫过身边的弟子,沉声道:“各位弟子,莫焚天野心勃勃,想借护世剑操控洪水、称霸江湖,今日咱们随林贤侄去幽冥渊,就是为了铲除这江湖祸害,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一百二十个弟子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震得镇口的老槐树叶子都“沙沙”作响。
林惊尘看着眼前的人马,心里满是踏实——苏慕言回来,正道七宗的支援到位,他们的实力大大增强,就算幽冥渊里有莫焚天、两个护法和上百个弟子,还有毒阵,他们也有信心应对。
“张长老,各位弟子,一路辛苦,咱们先去分堂休息,吃点东西,再详细商议去幽冥渊的计划,今日午时,咱们就动身!”林惊尘说道。
“好!”张玄长老点头,带着弟子,跟着林惊尘往分堂走。镇口的乡亲们看到这么多江湖弟子来支援,都围了上来,手里提着馒头、咸菜,非要塞给弟子们,嘴里满是感激的话,场面格外热闹。
到了分堂,柳轻烟和张老丈立刻安排弟子们休息,给每个人端上热水和干粮。林惊尘则带着张玄长老、苏慕言、柳轻烟、张老丈,还有各门派的领队,来到小院的石桌前,拿出作战计划和毒手护法画的毒阵图,详细讲解起来。
“张长老,各位领队,这是幽冥渊的路线,总坛的洞口在西侧悬崖下,有十个弟子值守,咱们分两队,一队由武当和青城的弟子组成,共六十人,从正面吸引值守弟子的注意力;另一队由我、苏兄,还有峨眉、丐帮的弟子组成,共四十人,绕到悬崖侧面,爬进去,先找清心草,破毒阵,抢石板;剩下的二十个弟子,由张老丈带领,在出口外埋伏,接应咱们撤离。”林惊尘指着作战计划,一一讲解,“毒手护法会带咱们找清心草和阵眼,赵虎会给咱们指认总坛里的路线,咱们尽量悄悄进去,先破阵抢石板,再与莫焚天正面交锋,减少伤亡。”
张玄长老仔细看了看作战计划和毒阵图,点头道:“计划周全,就按林贤侄说的办。老夫带武当和青城的弟子,从正面吸引注意力,保证给你们足够的时间破阵抢石板;林贤侄,你带着人进去后,一定要小心,毒阵凶险,千万别中了毒,要是遇到危险,立刻用传讯符报信,老夫会立刻带人进去支援。”
“多谢张长老关心,我会小心的。”林惊尘点头。
各门派的领队也纷纷表态,会按计划行事,绝不让莫焚天得逞。
商议完计划,已是午时,阳光正好,林惊尘让弟子们收拾好行装,带着毒手护法和赵虎(赵虎主动提出要去,说能帮着指认路线,林惊尘便同意了,派了两个弟子盯着他),一起往镇外的幽冥渊方向走。
张老丈带着二十个弟子,提前去了幽冥渊出口外埋伏;张玄长老带着六十个弟子,往西侧悬崖的正面走;林惊尘则带着苏慕言、柳轻烟,还有四十个弟子,押着毒手护法和赵虎,往悬崖侧面走。
路上,柳轻烟悄悄递给林惊尘一个布囊:“这里面是我刚煮好的清心草水,用小瓷瓶装着,你带在身上,万一找不到清心草,或者毒手护法耍花样,咱们还能试着用这个破阵,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多备点总是好的。”
林惊尘接过布囊,握紧柳轻烟的手,轻声道:“放心,我会小心的,你也一样,跟着弟子们,别靠近毒阵,等我破了阵,再喊你过来。”
柳轻烟点头,眼里满是担忧,却没再多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苏慕言走在两人身边,拍了拍林惊尘的肩膀,笑着说:“别担心,咱们一起进去,一起出来,等抢回石板,破了莫焚天的阴谋,咱们就回青萍镇,开铁匠铺、开医馆,过安稳日子!”
林惊尘点头,眼里满是坚定。他握紧手里的铁剑和青铜令牌,又摸了摸怀里的布囊和四块石板,心里满是底气——今日,他们就要去幽冥渊,与莫焚天做个了断,抢回石板,阻止他的阴谋,守护青萍镇,守护江湖太平!
西侧悬崖的侧面,藤蔓丛生,遮住了陡峭的岩壁。赵虎指着岩壁上的一处缝隙,轻声道:“林公子,从这里爬进去,就能到总坛的内侧,离清心草生长的山谷,只有半里路。”
林惊尘点头,对身边的弟子说:“大家小心,抓稳藤蔓,别摔下去,跟着我,慢慢爬!”
他率先抓住藤蔓,脚踩在岩壁的缝隙里,慢慢往上爬。苏慕言、柳轻烟和弟子们紧随其后,毒手护法和赵虎被两个弟子押着,跟在最后。
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在岩壁上,映出点点光斑。林惊尘爬在最前头,眼里满是坚定——幽冥渊,他来了;莫焚天,这场仗,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