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卷起浑浊的浪花,“哗哗”的水声里,夹杂着黄沙渡上焚天门弟子的吆喝声。三艘渡船并排停在岸边,每艘船上都有四五名弟子看守,岸边还站着两名手持长枪的守卫,正来回踱步,目光警惕地盯着过往的路人——虽说是渡口,却因焚天门的管控,几乎没有百姓敢在此停留,只有零星几个弟子在岸边搬运货物。
林惊尘躲在岸边的芦苇丛后,目光扫过渡船上的弟子,对身边的苏慕言等人低声道:“周明,哪艘渡船的船夫还在?咱们要抢一艘能立刻开走的船。”
周明探出头,悄悄指了指中间的渡船:“中间那艘!船夫被他们绑在船舱里,说是怕船夫跑了,只要解开船夫,就能立刻开船。岸边的两名守卫是放哨的,船上的弟子负责看守货物,咱们先解决岸边的守卫,再冲上船,别让他们吹哨子通知其他船的人。”
林惊尘点头,对苏慕言道:“你去解决左边的守卫,我解决右边的,动作要快,别惊动船上的人。轻烟,你带着阿青和周明,等我们解决了守卫,就立刻跟上来,你去解开船夫,阿青盯着周明,别让他耍花样。”
“好!”众人立刻点头,各自做好准备。
林惊尘和苏慕言悄悄从芦苇丛后绕出,借着礁石的掩护,慢慢朝着岸边的守卫靠近。左边的守卫正低头擦拭长枪,丝毫没有察觉危险;右边的守卫则靠在礁石上,打着哈欠,眼神涣散。
“动手!”林惊尘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护世剑轻轻一挥,剑气瞬间割破了右边守卫的喉咙。那守卫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苏慕言也同时冲出去,铁链“呼”地一声缠住左边守卫的手腕,用力一拧,“咯吱”一声脆响,守卫的手腕被拧断,长枪“哐当”掉在地上。苏慕言趁机上前,一拳砸在守卫的胸口,守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快!过来!”苏慕言朝着芦苇丛后挥手。
柳轻烟立刻带着阿青和周明,快步跑了过来。周明看着地上的守卫尸体,眼里满是紧张,却不敢多问,只是指着中间的渡船:“快!上船!别让船上的人发现!”
众人快步朝着中间的渡船跑去,刚踏上船板,船上的一名弟子就发现了他们,厉声喝道:“你们是谁?敢闯我们焚天门的渡船!”
林惊尘没有废话,护世剑一挥,剑气直指那名弟子的胸口,弟子惨叫一声,倒在船上,没了动静。船上的其他四名弟子见状,立刻举着刀,朝着众人扑来。
“慕言,你对付左边的两个,我对付右边的两个!”林惊尘大喊一声,率先迎了上去,护世剑挥舞间,剑气如疾风般凌厉,一名弟子刚要举刀,就被剑气击中,当场倒在船上。
苏慕言也甩动铁链,缠住一名弟子的脚踝,用力一拉,弟子重重摔在船板上,苏慕言趁机上前,铁链勒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拉,弟子立刻没了气息。短短片刻,四名弟子就被两人解决,船板上沾满了鲜血,顺着船板流进黄河里,被浑浊的河水冲散。
“轻烟,快去解开船夫!”林惊尘对柳轻烟说道。
柳轻烟立刻点头,跟着周明,快步走进船舱。船舱里很黑,只有一盏油灯亮着,一名中年船夫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堵着布条,见有人进来,眼里满是惊慌。柳轻烟赶紧上前,解开船夫嘴里的布条,又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大叔,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快帮我们把船开走,渡过黄河。”
船夫揉了揉被绑得发麻的胳膊,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这些焚天门的恶贼,把我绑在这里三天了,还抢我的船,我早就想跑了!你们放心,我这就开船!”
说着,船夫快步走到船尾,拿起船桨,用力划了起来。渡船缓缓离开岸边,朝着黄河对岸驶去。
就在渡船驶到黄河中央时,岸边的另外两艘渡船上的弟子终于发现了异常,一名弟子举起哨子,“咻咻”地吹了起来,尖锐的哨声在黄河上空回荡。岸边的焚天门弟子也纷纷聚集过来,朝着渡船的方向大喊:“别让他们跑了!快开船追!”
很快,岸边的两艘渡船也动了起来,船夫被弟子们用刀架着脖子,不得不快速划桨,朝着林惊尘等人的渡船追来。每艘船上都有五六名弟子,手里拿着弓箭,朝着林惊尘等人的渡船射来。
“小心!有箭!”苏慕言大喊一声,甩动铁链,将射来的箭一一打落。林惊尘也举起护世剑,剑气一挥,将射来的箭劈成两半,箭杆掉进黄河里,瞬间被河水冲走。
柳轻烟和阿青躲在船舱里,不敢出来,只能时不时探出头,查看外面的情况。周明则躲在船板的角落,吓得浑身发抖,生怕被箭射中。
“大叔,能不能再快一点?他们快追上了!”林惊尘朝着船尾的船夫大喊。
船夫用力点了点头,咬着牙,加快了划桨的速度:“我尽力!这船载了货物,比他们的船重,跑不了太快,再坚持一会儿,过了前面的‘漩涡湾’,他们就追不上了!”
林惊尘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黄河水面上,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漩涡,漩涡转动着,卷起浑浊的浪花,看起来格外危险。“漩涡湾?那地方能过去吗?”林惊尘问道,眼里满是担忧。
“能!我跑了十几年黄河,熟悉漩涡湾的水路,只要顺着漩涡的边缘走,就能过去!他们的船夫没走过,肯定不敢进漩涡湾!”船夫自信地说道,手里的船桨划得更快了。
很快,渡船就驶到了漩涡湾。巨大的漩涡在船旁转动,带着强劲的吸力,渡船被漩涡的吸力带动,微微晃动起来。船夫紧紧握着船桨,眼神专注地盯着水面,按照熟悉的水路,一点点顺着漩涡的边缘往前走。
身后追来的两艘渡船,刚驶到漩涡湾边缘,就停了下来。船上的弟子们看着巨大的漩涡,眼里满是畏惧,没人敢让船夫再往前划——他们知道,只要稍微偏离水路,就会被漩涡吞没,连人带船一起沉入黄河。
“该死!他们进了漩涡湾!”一艘渡船上的小头目怒喝一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惊尘等人的渡船,在漩涡湾里渐渐远去,“算了!别追了!回去报信,告诉赵舵主,林惊尘带着护世剑,渡过黄河去北方荒漠了,让他派人在黑风寨外围拦截!”
弟子们立刻点头,两艘渡船调转方向,朝着岸边驶去。
林惊尘等人的渡船,在船夫的操控下,顺利穿过了漩涡湾。过了漩涡湾,黄河水面渐渐平静下来,船夫终于松了口气,放慢了划桨的速度:“好了,安全了!过了这里,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黄河对岸了,那里就是北方荒漠的边界。”
众人都松了口气,苏慕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走到林惊尘身边,笑着道:“幸好有这位大叔,否则咱们肯定被他们追上了。”
林惊尘点头,走到船夫面前,拱手致谢:“大叔,今日多谢你帮忙,若是没有你,我们也过不了黄河。等我们平定了焚天门,一定回来报答你。”
船夫摆了摆手,笑着道:“小伙子,你们是好人,能帮你们,是我的福气!焚天门的恶贼在黄河边作恶多年,抢船抢粮,害了不少百姓,我早就盼着有人能收拾他们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你们的行踪,免得给你们添麻烦。”
林惊尘再次道谢,走到船板上,望着前方的黄河对岸——那里是一片金黄色的荒漠,与南方的青山绿水截然不同,荒漠的边缘,隐约能看到几棵枯树,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荒凉。
半个时辰后,渡船终于靠岸。林惊尘等人收拾好东西,准备下船。船夫从船舱里拿出一个水囊和几个硬邦邦的窝头,递给林惊尘:“小伙子,北方荒漠里缺水缺粮,这些你们带着,路上用得上。过了这里,往西北走,就是黑风寨的方向,你们一定要小心,焚天门的人肯定会在那里拦截你们。”
林惊尘接过水囊和窝头,眼里满是感激:“大叔,多谢你!你也多保重,别再被焚天门的人欺负了。”
船夫点头,目送众人下船,然后调转船头,朝着黄河对岸驶去——他要尽快离开这里,免得被焚天门的人发现,惹上麻烦。
林惊尘等人站在黄河岸边,望着远去的渡船,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黄河,眼里满是坚定。苏慕言牵着周明,柳轻烟拉着阿青,四人朝着北方荒漠的深处走去。
北方荒漠的风,带着黄沙,吹在脸上,像针扎一样疼。脚下的黄沙很软,每走一步,都会陷进去半尺,格外费力。周明走在前面,脚踝上的铁链被苏慕言攥得紧紧的,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众人,说道:“从这里往西北走,要走三天,才能到黑风寨外围的‘黄沙镇’,那里是进入黑风寨的必经之路,赵烈肯定会在那里设下暗哨。咱们得绕过黄沙镇,从镇后的‘断云沟’走,就能到断云坡,林啸天就在断云坡附近。”
林惊尘点头,将船夫给的水囊递给众人,让大家都喝了点水:“大家省着点喝水,北方荒漠里缺水,咱们得留着水,到了断云坡再喝。”
众人都点头,将水囊收起来,继续往前走。黄沙漫天,遮天蔽日,能见度不足五尺,只能靠周明辨别方向。阿青抱着幽冥花瓷瓶,走在最后,脸上沾满了黄沙,却还是紧紧抱着瓷瓶,生怕花会受损。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众人都有些累了,林惊鸿提议找个地方休息片刻。众人走到一棵枯树旁,坐在枯树的阴影下,稍微休息。柳轻烟从怀里摸出仅剩的几颗干粮,分给众人,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布条,帮林惊尘擦了擦脸上的黄沙:“你脸上沾了这么多黄沙,小心迷了眼睛。”
林惊尘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听到远处的黄沙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叫声,叫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马蹄声。周明脸色一变,赶紧说道:“不好!是追魂犬!赵烈肯定派追魂犬来追咱们了!追魂犬的鼻子特别灵,能闻到咱们的气味,就算在黄沙里,也能找到咱们!”
“追魂犬?”苏慕言皱起眉,突然想起周明之前说过,追魂犬怕忘忧草的气味,赶紧对柳轻烟道:“轻烟,你身上还有忘忧草吗?快拿出来!”
柳轻烟立刻点头,从怀里摸出仅剩的一小包晒干的忘忧草,递给苏慕言:“只有这么多了,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苏慕言接过忘忧草,将草分成几份,分给众人,“大家把忘忧草揣在怀里,再拿一些,撒在咱们周围的黄沙里,这样追魂犬就闻不到咱们的气味了!”
众人立刻照做,将忘忧草揣在怀里,又拿出一些,撒在周围的黄沙里。淡淡的忘忧草香,在黄沙中弥漫开来,与黄沙的腥气交织在一起。
没过多久,远处的黄沙里,出现了十几道黑影,正是追魂犬!追魂犬体型高大,毛发杂乱,眼睛通红,正朝着众人的方向跑来,身后还跟着五名焚天门弟子,手里拿着长刀,显然是来追杀他们的。
追魂犬跑到离众人约莫三丈远的地方,突然停下了脚步,鼻子在地上嗅了嗅,却像是闻不到气味一样,在原地打转,对着众人的方向“呜呜”叫着,却不敢再往前一步。
“太好了!忘忧草起作用了!”阿青惊喜地说道。
身后的五名焚天门弟子见状,眼里满是疑惑,一名弟子大声喊道:“怎么回事?追魂犬怎么不往前走了?快!给我冲上去,杀了他们!”
五名弟子立刻举着刀,朝着众人冲来。林惊尘握紧护世剑,眼里满是杀意:“慕言,跟我一起,解决他们!别让他们跑回去报信!”
“好!”苏慕言甩动铁链,跟着林惊尘,朝着五名弟子冲去。一场恶战,再次在北方荒漠的黄沙中,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