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的门再次被拉开,但这一次,并非为了给予她解脱。
两名沉默的妇人无声地进入,她们低眉顺目,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她们扶起几乎无法自行站立的江浸月,为她略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和服,然后半搀半扶
地将她带离了那间充斥着死寂与“慑”字的茶室。
她没有得到任何解释,也没有被带回她熟悉的房间,而是被引至另一间更为宽敞、陈设却同样极简的茶室。
这间茶室多了几分待客的正式感,空气中弥漫着另一种更为醇厚、清雅的茶香,冲淡了之前那令人窒息的线香气味。然而,这并未让江浸月感到丝毫放松,反而因为未知而更加不安。
她被安置在一扇精致的檀木屏风之后。屏风上绘着墨色的山水,留白处恰到好处,既能遮蔽身影,又隐约透出光与形的轮廓。她的位置前摆放着一套完整的茶具,旁边是一个小小的跪坐垫。
“在此侍茶。”其中一位妇人低声交代,语气毫无波澜,“主人有令,静默,勿动。”
命令简洁而冰冷。江浸月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一一她成了这间茶室里一个看不见的、必须绝对安静的背景。她跪坐在垫子上,腿部因长时间的禁锢而刺痛麻木,但她必须维持这个姿势。
很快,纸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低语声。殷夜沉与另一位身着传统和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江浸月透过屏风的缝隙,能隐约看到殷夜沉挺拔冷峻的侧影,以及那位被称为“藤原家主”的客人。
会谈开始了。内容涉及商业合作、资本流动、未来规划,语调是成年男人之间特有的沉稳、克制,偶尔带着精明的试探与权衡。殷夜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带着掌控全局的从容,与之前在后台暴戾的模样判若两人。
江浸月屏住呼吸,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按照所学的茶道礼仪,开始无声地准备茶汤。她的动作必须轻缓、准确,不能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热水注入茶碗的声音,茶筅搅拌时细微的摩擦声,在她听来都如同擂鼓。将沏好的茶递给守在屏风边的妇人,由她呈送出去。
就在她刚将第二碗茶汤准备妥当,心神因极度专注而略微紧绷时,一只温热的手,悄无声息地,从她和服宽大的袖口边缘探了进来。
江浸月浑身猛地一僵,手中的茶筅几乎脱手。
是殷夜沉。
他依旧在与藤原家主谈论着京都地产的走势,语气平淡无波,仿佛那只正沿着她冰冷小臂内侧缓缓摩挲的手指与他毫无关系。他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与她因恐惧和寒冷而冰凉的肌肤形成骇人的对比。
他的抚摸缓慢而充满占有欲,指腹带着薄茧,刮擦着她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阵战栗。他精准地掌控着力度,既不会留下痕迹,却又让她无法忽视那酥麻中带着尖锐羞耻的触感。
江浸月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稳住呼吸,继续手头搅拌茶汤的动作。她必须保持绝对的安静,面色却不受控制地泛起潮红,从耳根一路蔓延至脖颈。屈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她几乎窒息。他正在以一种最隐秘、最亵渎的方式,侵犯着她的尊严,而她却连一丝反抗的声音都不能发出。
藤原家主似乎提到了《虚宇生花》,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殷夜沉淡然回应,语气听不出喜怒,但他停留在她手臂上的手,却骤然收紧,指尖陷入她柔软的肌肤,带来一阵清晰的痛感,仿佛在警告她,这份欣赏是何其不该存在。
会谈在继续,话题转向了国际市场的风险。殷夜沉的手并未离开,反而变本加厉。他的手指灵活地滑入她的袖管更深处,抚过她敏感的手肘内侧,甚至有意无意地向上,逼近更私密的区域。隔着薄薄的和服布料,她能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和他手指那充满暗示性的划动。
“公开”的、严肃的商务交谈,与“隐秘”的、充满情欲意味的抚摸,在这极致的传统氛围中形成了巨大的张力,几乎要将江浸月撕裂。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被展示,同时又被暗中把玩的器物。每一次藤原家主点头附和,每一次殷夜沉低沉回应,都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凌迟伴奏。
她的身体开始背叛她的意志。在他的撩拨下,一种陌生的、被强行勾起的生理反应开始涌现,与内心的屈辱和抗拒激烈交战。她感到小腹发紧,呼吸变得困难而灼热,搅拌茶汤的手微微颤抖,几乎无法维持仪态。
殷夜沉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的手指更加肆意,甚至隔着布料,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抵压她最柔嫩的腿根。江浸月猛地吸了一口气,又死死咽了回去,眼前因强烈的刺激和克制而阵阵发黑。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几乎要盖过外间的谈话声。
就在这时,藤原家主说了一句什么,殷夜沉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透过屏风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与她体内被他指尖点燃的、无声燃烧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最残酷的讽刺。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双重折磨,下意识地空出一只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隔绝那令她心神俱乱的声音和外界的一切。她蜷缩在屏风后,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维持着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平静。
然而,捂住耳朵是徒劳的。他指尖的每一次移动,都像直接敲击在她的神经末梢;他低沉的嗓音,哪怕隔着屏障,也依旧如同魔咒,直击心底。那被强行挑起的、陌生而汹涌的情潮,混合着无尽的羞耻,在她体内奔腾、冲撞,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她浑身紧绷,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浸湿了鬓发。和服之下,肌肤滚烫,心跳如雷。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的谈话声似乎接近尾声。藤原家主起身告辞,殷夜沉礼貌地相送。
当纸门最终合上,茶室内重新恢复寂静时,那只在她身上作乱的手也倏然抽离。
江浸月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屏风后的阴影里,捂住耳朵的手无力地滑落。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脸颊酡红,眼神迷离而涣散,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冷汗与那未退的情潮彻底浸透。
脚步声去而复返。
殷夜沉高大的身影绕过了屏风,出现在她面前。他垂眸看着她此刻狼狈不堪、娇喘连连的模样,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餍足与掌控一切的冰冷。
他俯下身,靠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问道:
“现在,学会安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