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不服气,猛地向后撞去,想用体重压制对手。林小羽早有防备,双脚微分,身体微微下沉,内劲顺着脊椎传到脚底,这是千斤坠的功夫。王猛的肩膀撞在他背上,只觉像撞在棉花裹着的石头上,自己反而被弹得踉跄后退两步。
再来!王猛红了脸,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再贸然进攻,而是围着林小羽转圈,寻找破绽。林小羽依旧保持着游龙式,双手随身体转动轻轻摆动,像龙鳍在水中划动,每一步都踏在王猛脚步的间隙,始终与他保持着一臂距离。
突然,王猛左脚向前踏出,右脚紧随其后,身体猛地下沉,双手抓向林小羽的脚踝——这是摔跤的海底捞月,专攻下盘。林小羽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身体如弹簧般向上跃起,同时右腿屈膝抬起,膝盖朝着王猛的额头顶去,这是龙拳的撩阴腿膝撞,原本专攻小腹,此刻用来格挡恰到好处。
王猛没想到他能在空中变招,急忙后仰躲避,林小羽的膝盖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借着跃起的惯性,林小羽在空中拧身,右手如利爪般抓向王猛的后背,这招龙爪手探爪式,指尖带着,一旦抓实能瞬间锁住对手的肌肉。
王猛只觉后背一紧,像被铁钳夹住,顿时不敢再动。林小羽的手却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搭着:承让了。
王猛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服了!林师傅这身手,比电影里演的厉害多了!他揉着后背,那里并没有痛感,只有一股暖流顺着被抓的地方缓缓散开,您这手看着没用力,怎么我就动不了了?
拿劲的功夫,林小羽解释道,抓住你后背的夹脊穴,气血暂时过不去,自然使不上力。他活动着手腕,刚才发力时掌心的内劲还未完全散去,皮肤下隐隐能看到淡金色的纹路在流动。
陈默兴奋地回放刚才的镜头:老张你拍的那个空中拧身太绝了!慢镜头里能看到小羽膝盖带起的风声,还有王猛后仰时的表情,这才是真实的武术!
上午的拍摄结束后,剧组在关楼旁的烽火台休息。万师傅煮了壶热茶,翻开《龙拳精义》给林小羽讲招式渊源:你中午要拍的破壁式,原本是岳家军攻城时用的,当年岳飞手下有个叫张宪的将军,练这招能一拳打穿敌军的木盾。他指着插图里的拳架,你看这步法,左脚在前虚踏,右脚在后蹬地,全身的劲都拧在右拳上,发力时要身如弓,拳如箭
林小羽看着插图,指尖在膝盖上比划着发力轨迹:我昨天试了试,这招的要从脚底起,顺着腿、腰、背、臂,最后全灌在拳头上,就像鞭子抽出去的最后一下。
正说着,景区的老管理员李伯抱着个旧木箱走过来,箱子里装着些生锈的兵器,是前些年修关楼时挖出来的。小林师傅,你看这铁盾还能用不?李伯拿出个边缘锈蚀的铁盾,盾牌厚约半寸,上面有几个深浅不一的凹痕,老辈人说这是当年打仗时留下的,你要是拍破壁,用这个当道具多真实。
林小羽接过铁盾,入手沉甸甸的,估摸着有三十多斤。他用手指敲了敲盾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说明盾牌内部没有裂纹。这盾够结实,林小羽掂量着说,刚好能试试破壁式的力道。
陈默立刻安排布景,让老张把摄像机架在铁盾侧面,又在盾后放了块高速摄像机,专门捕捉拳头接触盾面的瞬间。万师傅在铁盾后面垫了层厚帆布,防止碎片飞溅伤人:小羽,不用尽全力,差不多就行,别伤了手。
林小羽活动着手指,走到铁盾前三米处站定。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自然下垂,气沉丹田,体内的盘古精血缓缓流转,顺着经脉涌向四肢百骸。阳光下,他裸露的小臂上青筋隐现,那是气血加速流动的征兆,皮肤下的淡金色纹路比清晨时清晰了些,像有层薄纱裹着的金线。
准备好了吗?陈默举着场记板。
林小羽点点头,缓缓摆出潜龙勿用的起手式,左脚向前虚踏半步,右脚在后蹬住地面,膝盖微微弯曲,整个身体像一张拉开的弓。他的目光落在铁盾中央,那里有个旧凹痕,正是发力的目标点。
开始!
随着场记板落下,林小羽右脚猛地蹬地,青石板被踩得微微下陷。一股力量从脚底升起,顺着右腿的筋骨向上传递,腰腹如拧绳般向左旋转,脊椎像被拉开的弓弦瞬间绷直,这股劲顺着肩膀传到右臂,整条胳膊的肌肉骤然贲张,却不显臃肿,反而像钢鞭般充满韧性。
他的右拳在空中划出道直线,拳风带着低沉的呼啸,这是劲似龙吟的体现——内劲在经脉中高速流转,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声响。拳头接触铁盾的刹那,林小羽手腕突然向内一抖,缠丝劲抖劲同时爆发,形成股螺旋向前的穿透力。
一声闷响震得人耳朵发嗡,铁盾剧烈晃动,表面的铁锈簌簌掉落。高速摄像机拍下了惊人的一幕:拳面接触的瞬间,盾面像水波般向内凹陷,随即又猛地弹起,一道蛛网般的裂痕从接触点向四周蔓延,最中心的旧凹痕处,竟被打出个拇指大小的破洞!
林小羽收回拳头,拳面上沾着些铁锈,皮肤却完好无损,连红印都没有——肉身大成的境界让他的皮肉筋骨远超常人,足以承受这种程度的反震力。他看着铁盾上的破洞,内劲缓缓收回丹田,刚才那一拳看似轻松,实则调动了全身气血,此刻丹田处的盘古精血还在微微发烫。
我的乖乖!李伯张大了嘴巴,用手指戳了戳破洞,这可是老铁盾啊,当年子弹都打不穿,你一拳就打透了?
陈默冲过去查看铁盾,破洞边缘的铁皮向外翻卷,裂痕最宽处能塞进手指:老张,快回放高速镜头!我要看看拳头接触的瞬间!
慢镜头里,林小羽的拳头仿佛带着股无形的力量,接触盾面时并没有剧烈的碰撞,反而像有股吸力将盾牌向内拉扯,随后劲气爆发,破洞才应声出现。这就是内劲透体万师傅对着镜头解释,力量不是硬碰硬,而是像水穿石一样,透过表面直击内部,这才是传统武术的发力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