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的引路花在门楣上轻轻摇曳,散发出如月光般的清辉。
一连数日,当铺的生意莫名冷清,直到某个雨夜——
门外的雾气突然变得浓稠,像是有生命般贴着门缝渗入。雾气在地板上蜿蜒流动,渐渐凝聚成模糊的人形,发出沙沙的低语:
“典当……记忆……换……秘密……”
胡离的尾巴毛炸开:“雾成精了?!”
镜渊之力扫过雾气,我看到了无数记忆碎片在其中沉浮——
*一个士兵临终前对故乡的思念。
*少女未能说出口的告白。
老者带着秘密入土的遗憾……
这些破碎的执念在雾中纠缠,竟形成了朦胧的“意识”。
“不是雾成精。”沈晦的铜钱悬在雾气上方,“是‘雾语者’,专门收集将死之人的遗言。”
雾气人形微微晃动,声音忽远忽近:“我听到……你们的……秘密……”
它的“手”伸向我的胸口:“你害怕……门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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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雾谷寻踪
雾气人形飘出当铺,像引路的幽灵般在雨中穿梭。
我们跟着它来到城外的“遗言谷”——传说中弥留之际的人会在此听到已故亲人的呼唤。
谷中浓雾弥漫,几步之外便看不清人影。更诡异的是,雾气中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
“别回头……他在你后面……”
“箱子里的钱……够孩子上大学了……”
“药在……第三个抽屉……”
这些零碎的话语,全是亡者未能传达的遗言!
“雾语者不是妖。”玄夜的黑袍扫过雾气,“是山谷吸收了太多执念,自然形成的‘灵’。”
胡离的爪子捞起一团雾,里面传出孩童的抽泣:“妈妈……别丢下我……”
她触电般松开爪子:“这地方……好难受。”
雾气人形在前方停下,指向谷底的一处山洞:“那里……有你们……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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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洞中秘
山洞深处,雾气凝结成水珠,在石壁上勾勒出无数文字。
有些字迹工整,像是刻意留下的;有些则潦草不堪,仿佛临终前用尽全力刻下的。
而最醒目的,是洞中央的石碑,上面用血写着:
“别相信雾说的话”
“自相矛盾?”胡离的耳朵转了转,“那带路的雾精在骗我们?”
雾气人形突然扭曲,发出咯咯的笑声:“我骗你们……什么了?”
它的身体散开,又在石碑后重组,化作一个老者的轮廓:“我只是……帮亡者……传话……”
“至于真假……与我何干?”
镜渊之力骤然刺痛,我猛地意识到——
*雾语者没有善恶,它只是执念的载体。
*亡者的遗言有真有假,临终的忏悔可能是谎言,狠话也许是深爱。
而它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活人被死者的“秘密”折磨!
“你想要什么?”我直视雾气老者。
它咧开无形的嘴:“典当你的‘判断力’……我告诉你……门里那位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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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雾中博弈
玄夜的银剪抵住雾气老者的咽喉:“你连实体都没有,也配谈交易?”
老者不慌不忙地散开,又在另一侧凝聚:“银剪……伤不了我……我本就不是……活物……”
沈晦的铜钱阵锁住洞口,但雾气根本不受阻碍,反而顺着钱缝流淌。
胡离的狐火灼烧雾气,却只让洞中的低语更加嘈杂:
“火烧得好疼……救命……”
“为什么杀我……”
“孩子……快跑……”
“停手!”我拦住胡离,“这些雾里有亡者的痛苦记忆,烧灼会重现他们的死亡体验!”
雾气老者哈哈大笑:“聪明……但没用……”
它突然扑向石碑,雾气渗入血字,石碑上的文字开始扭曲变化,最终浮现出一行新字:
“青铜门里关着的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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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破雾
石碑上的字迹只维持了短短几秒,便再次模糊。
雾气老者得意地环绕着我们:“怎么样……要交易吗?”
“不必了。”我抬手按住石碑,镜渊之力全力催动,“既然你能读取亡者记忆,那一定也‘看’过这个——”
石碑轰然炸裂,碎石中飞出一块青灰色的骨片!
骨片上刻着古老的符文,正是当年初代守铃人封印青铜门时留下的“禁言咒”!
雾气老者发出凄厉的尖啸:“你怎么……找到的……!”
“因为亡者的记忆里,不只有遗憾。”我捏碎骨片,“还有真相。”
符文亮起刺目的青光,雾气如退潮般消散,老者的轮廓被强行撕裂,最终化作一缕青烟钻入骨片。
洞中恢复清明,只剩下我们和满地碎石。
胡离捡起一块碎石,上面隐约可见半句刻痕:
“门开之日,记得……”
后半截字迹已被岁月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