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13:45 分,太原外围的旷野上,风忽然停了。
原本在战壕里检查弹药的战士们,纷纷停下动作,抬头望向各自阵地后方 —— 那里,一门门火炮早已褪去伪装,炮管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炮兵团的战士们正以最快速度做着最后检查:有的蹲在炮轮旁拧紧固定螺栓,有的趴在炮位前,通过接收的参数,校准火控系统,有的抱着炮弹箱快步跑到炮尾,将带着铜壳的炮弹码成整齐的堆。
独立旅炮兵团阵地,团长高峰亮站在观察哨前上,手里的望远镜扫过晋中城方向 —— 城墙上的日军岗哨正紧张地来回踱步,却不知道,死亡的炮火已在三公里外锁定了他们。
“各炮注意!14:00 准时开火,目标晋中城东门碉堡群、南门迫击炮阵地,使用高爆弹,三发急促射!” 他对着通讯器下令,声音透过电波传到每一门火炮的操作手耳中。
操作手们齐声应答,右手握住击发绳,左手按在炮闩上,目光死死盯着炮位旁的计时器 —— 秒针正一步步朝着 “13:59” 逼近,空气里仿佛能听到炮弹在药筒里蓄势待发的轻响。
386 旅的各团炮兵阵地设在交城与清徐之间的高地上,各团下辖炮兵营的181榴弹炮和各作战营下辖的120mm 车载迫击炮的炮口微微上扬,炮组战士们正用标尺测量风速。
新一团的炮兵营营长王承柱趴在榴弹炮旁,手指在战术平板上滑动 —— 上面是无人机传回的清徐城外日军碉堡坐标,每一个红点都被他用红笔圈出:同志们,一会儿听我口令,第一发打鬼子的机枪碉堡,第二发打弹药库,别给小鬼子留喘气的机会!”
385 旅的炮兵阵地则隐蔽在阳曲城外的树林里,pcL181 车载榴弹炮的炮管穿过树枝缝隙,对准了阳曲城北门的日军坦克掩体。
“反坦克穿甲弹装填!” 炮长一声令下,两名战士合力将沉重的穿甲弹推进炮膛,炮闩 “咔嗒” 一声锁死,整个炮身都微微震颤。
最紧张的要属独立旅五团、六团的临时炮兵阵地 —— 他们刚抵达台山脚下,就匆匆布置阵地,炮车的车轮还陷在松软的泥土里。
五团团长朱子明蹲在炮位旁,看着战术平板上东山日军的 150mm 榴弹炮阵地,眉头紧锁,对着炮兵营营长殷俊平下令:“必须先敲掉鬼子的重炮,不然咱们冲锋的时候要吃亏!各炮根据数据校准坐标,第一波齐射就打他们的炮阵地!”
13:59 分,倒计时的秒针开始疯狂跳动。
独立旅指挥部里,曾夏勇、陈旅长、成旅长并肩站在指挥车屏幕前,屏幕上分割出六个画面,分别对应六个方向的炮兵阵地。
陈定国握着秒表,声音低沉:“10 秒!9 秒!”
晋中城外,高峰亮举起右手,掌心朝下:“5 秒!4 秒!”
清徐高地,王承柱的手指按在击发按钮上:“3 秒!2 秒!”
阳曲树林,385 旅的炮长盯着炮口:“1 秒!”
14:00 整!
“开火!”
六个方向的命令几乎同时响起,如同惊雷滚过旷野。
独立旅炮兵团的 05A 自行火炮率先怒吼 —— 炮口喷出橘红色的火焰,炮身猛地后坐,带着泥土的炮车履带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沟。
第一发高爆弹拖着灰白色的尾烟,掠过三公里的旷野,精准命中晋中城东门的碉堡群
“轰隆!”
碉堡顶部瞬间被炸飞,砖石混着日军的惨叫冲天而起,机枪阵地瞬间哑火。
紧接着,181 车载榴弹炮、191 火箭炮也相继开火。
火箭炮的发射架上,数十枚火箭弹如同暴雨般升空,尾焰在天空中织成一片火红的网,朝着晋中城南门的迫击炮阵地落下。
密集的爆炸声连成一片,日军的迫击炮被掀翻,弹药箱在爆炸中连环殉爆,火光将半个南门都染成了红色。
清徐方向,新一团的181榴弹炮也发起了攻击。
王承柱亲自操炮,第一发炮弹落在日军机枪碉堡的射击孔旁,碉堡的混凝土墙被炸出一个大洞;
第二发炮弹更准,直接飞进日军弹药库的通风口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弹药库的屋顶被炸飞,黑色的硝烟柱直冲云霄。
阳曲城外,385 旅的 pcL181 车载榴弹炮对着日军坦克掩体发射了穿甲弹。
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钻进掩体的钢板缝隙,在坦克内部炸开 ——
“砰!” 九七式坦克的炮塔被掀飞,带着火焰落在掩体旁,履带还在徒劳地转动,却再也无法移动半步。
后续的高爆弹则对着阳曲城北门的城墙发起轰击,城墙砖在爆炸声中不断剥落,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个凹坑。
台山脚下,五团、六团虽然仓促架设炮阵地,却精准度不减。
第一波齐射的炮弹落在东山日军的 150mm 榴弹炮阵地上,日军的重炮还没来得及发射,就被炮弹炸断了炮管。
一名日军炮兵刚要逃跑,就被飞溅的弹片击中,倒在炮轮旁。
朱子明看着战术平板上逐渐消失的红点,松了口气:“好!再补一轮,彻底摧毁他们的工事!”
陆航团的武直 - 10 编队也加入了炮火打击 —— 它们低空掠过太原西面的古交,机身下的火箭巢对着日军碉堡群倾泻火箭弹。
每一枚火箭弹落地,都伴随着一团火光,碉堡的射击孔很快就被烟尘堵塞,里面的日军再也不敢露头。
一时间,太原外围六个方向的炮火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网,爆炸声此起彼伏,震得空气都在发烫。
日军的碉堡、工事、炮阵地在炮火中不断崩塌,原本还在修筑工事的日军士兵,此刻要么被炸死在阵地上,要么抱着头躲在坑道里,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独立旅一团的战壕里,徐卫东举着望远镜看着晋中城的火光,嘴角忍不住上扬:“好小子们!打得准!再轰十分钟,咱们就能冲进去了!”
身边的战士们握着 191 式自动步枪,眼神里满是兴奋,却没有一人擅自冲出战壕 —— 他们知道,现在还不是冲锋的时候,等炮兵彻底摧毁日军的防御,就是他们上场的时刻。
386 旅 771 团的阵地旁,许吉生看着古交方向的火箭弹轨迹,对着通讯器说:“让咱们的火炮配合陆航团,打鬼子的逃跑路线,别让他们往太原撤!”771 团的181榴弹炮、07自行火炮立刻调整方向,对着古交通往太原的公路发起轰击,公路上很快就布满了弹坑,日军的卡车再也无法通行。
385 旅 13 团的战壕里,石质本拍着身边的反坦克导弹手:“注意观察,要是有鬼子的坦克冲出来,立刻给我打!”
导弹手点点头,手指始终放在发射按钮上,目光死死盯着阳曲城的北门 —— 那里,还有几辆日军坦克在炮火中隐蔽,随时可能发起反扑。
指挥部里,曾夏勇看着屏幕上不断减少的日军红点,对着陈定国说:“让各炮群交替射击,保持火力压制,给后续的冲锋部队争取时间。
另外,通知空一团,准备好空中支援,等炮兵停火,就对残余的日军火力点进行精准打击。”
“明白!” 陈定国立刻传达命令。
炮火还在继续,太原外围的每一寸土地都在颤抖。
日军的防御工事在炮火中逐渐瓦解,原本还想 “坚守待援” 的念头,此刻早已被恐惧取代。
他们不知道,这只是总攻的开始,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是八路军战士们如潮水般的冲锋。
而在太原城内的第一军司令部里,筱冢义男正对着电话嘶吼:“为什么?为什么到处都是炮火?你们的防御呢?!”
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断断续续的惨叫和爆炸声,再也没有任何清晰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