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县县城的主干道上,积雪被履带碾成泥泞,却挡不住涌动的人潮。
总部直属部队的战士们列着整齐的队伍站在道路两侧,手里的步枪斜挎在肩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缓缓驶来的钢铁洪流。
百姓们则挤在屋檐下,孩子们扒着土墙的豁口,眼睛瞪得溜圆,连冻得通红的鼻尖都快贴到墙面上。
当先开路的 99A 坦克轰鸣着驶过街口,炮塔上的高射机枪微微转动,炮管上还缠着未散尽的硝烟。
车身上的反应装甲块像镶嵌的黑曜石,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一个背着柴火的老汉停下脚步,手里的扁担 “哐当” 掉在地上,他张着嘴喃喃自语:“这铁家伙比戏台上演的牛魔王还威风……”
紧随其后的 04A 步兵战车扬起两道泥浪,侧面的射击孔里露出并列机枪的枪管,载员舱的舱门敞开着,战士们握着 191 步枪的手搭在舱沿上,钢盔下的脸庞带着刚打完仗的疲惫,却透着掩不住的英气。
穿蓝布棉袄的孩童们突然欢呼起来,指着战车蹦蹦跳跳:“是咱们的队伍!是咱们的铁甲车!”
山猫突击车像群灵活的猎豹,在坦克和步战车之间穿梭。
这种 8x8 轮式战车虽然体型小巧,车顶架设的 12.7 毫米机枪却虎虎生威,轮胎碾过积水的洼地时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中折射出彩虹。
新华日报社的记者小李举着相机疯狂按动快门,胶片在暗盒里沙沙作响,他要把这些钢铁利器全都记录下来,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八路军有了 “会跑的炮台”。
炮兵部队的方阵更是让围观者屏住了呼吸。
120 毫米车载迫击炮的炮管微微上扬,炮身上的散热孔还在冒着热气;
pLZ10 榴弹炮的炮口指向天空,炮架上的行军固定器尚未完全松开;
最引人注目的是 5 门 pLZ05 自行榴弹炮,这个三十多吨的庞然大物每前进一步,地面都要跟着震颤,炮管上的标尺刻度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射程的威慑力。
“我的娘哎,这炮管子比水缸还粗!”
一个挑着货郎担的汉子惊呼出声,他伸手比划着 phL181 车载榴弹炮的口径,手指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旁边的卫生员小王推了推眼镜,看着 pcL191 火箭炮那十二根并列的发射管,突然想起在延安兵工厂见过的土造迫击炮,两种武器的差距让他忍不住咋舌。
防空武器方阵经过时,人群中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
陆盾 3000 近防炮的十一根炮管组成密集的火力网,雷达天线还在缓慢旋转,像只警惕的独眼巨人;
625E 弹炮结合防空车的四联装机关炮闪着金属寒光,导弹发射架上的红缨6导弹如同蓄势待发的银箭。
特务团一营的机枪手程二勇摸了摸自己怀里的捷克式轻机枪,突然觉得腰杆挺得更直了
—— 有这些家伙在,再也不用怕鬼子的飞机扔炸弹了。
独立旅的步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紧随其后,191 步枪的枪身裹着伪装网,枪口的制退器还残留着硝烟的痕迹。
狙击手背着 LR4 狙击枪,枪身缠着的布条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只有瞄准镜偶尔反射出一点微光。
重机枪手扛着 89 式重机枪,三脚架在泥地上拖出浅浅的痕迹,弹链箱里的黄铜子弹隐约可见。
“那枪看着就顺手!”
总部警卫连的新兵小张戳了戳身边的班长,“比咱们的三八大盖亮堂多了!”
班长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战士腰间的手雷,那卵形的 82-2 式手雷比他们用的木柄手榴弹小巧不少,却透着更强劲的杀伤力。
天空中,三架武直 - 10 保持着品字形编队低空掠过,旋翼卷起的气流吹得屋檐下的玉米秸沙沙作响。
远处的云层里,歼 - 10c 战斗机的银灰色身影一闪而过,机翼下的导弹如同展翅的猎鹰。
一个经历过敌机轰炸的老婆婆突然捂住嘴,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滑落
—— 她终于不用再钻进地窖里瑟瑟发抖了。
天主教堂的门前,彭老总和左副参谋长站在台阶上,目光追随着行进的队伍。
彭老总罕见抽点烟手里的烟斗早已熄灭,烟灰积了长长一截却浑然不觉;左副参谋长眼睛里映着装甲洪流的影子。
“老总,这装备…… 真是咱们自己的?” 左副参谋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他从军二十多年,虽然知道独立旅有很多好装备,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齐整的机械化部队。
彭老总磕了磕烟斗,烟灰落在沾满泥点的军裤上:“是独立旅的没错。曾夏勇这小子,果然没吹牛。”
他想起之前在李家坡看到曾夏勇的装备情况时,他就很震撼了。
现在一段时间没有见他,他这支钢铁雄师发展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悍。
就在这时,一辆猛士指挥车缓缓停在教堂门前。
车门打开,曾夏勇跳下车,作战服上的泥点还没来得及清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台阶上的两位首长立正敬礼,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报告老总、参谋长,独立旅旅长曾夏勇前来报到!我部一营、警卫营已全部开入辽县,正在布设防卫阵地,请指示!”
彭老总大步走下台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掌心的老茧蹭过曾夏勇的衣袖:
“好小子!可把你盼来了!快,跟我进来!”
他的声音洪亮得像打雷,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笑意。
左副参谋长也跟着走下来,拍了拍曾夏勇的肩膀:
“路上辛苦了,先暖暖身子。”
指挥部的门被警卫员推开,里面飘出淡淡的煤烟味和浓茶的清香。
教堂大厅里,临时搭起的长桌上摊着巨大的地图,上面插满了各色小旗。
彭老总拉着曾夏勇坐在煤炉边的木凳上,亲手给他倒了杯热茶:“快说说,黑云山那边到底怎么打的?两个师团五万人的鬼子,你是怎么啃下来的?”
曾夏勇捧着热茶,指尖终于有了些暖意。
他翻开随身携带的战术手册,指着上面的草图说道:“我们采取的是梯次防御加穿插包围的战术。
先以装甲集群顶住正面进攻,再派战机摧毁他们的炮兵阵地和通讯枢纽……”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弧线:“末松茂治的 114 师团想放毒气弹突围,被我们用燃烧弹反制,整个山谷都成了火海。藤田茂一郎的 21 师团试图从侧翼迂回,正好撞进我们的炮兵覆盖区……”
彭老总听得入了迷,烟斗在手里转来转去。
当听到独立旅以伤亡六百人的代价全歼五万日军时,他猛地一拍大腿:“好!打得好!这才是咱们八路军的作风!”
左副参谋长在一旁快速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这么说,黑云山的残敌已经清剿干净了?”
“是的,” 曾夏勇点头,“我们旅的陈定国参谋长带着特战营和炮兵营留守,防空营的红旗 16 导弹已经布防,确保黑云山成为稳固的后方基地。” 他顿了顿,补充道,“必要时可以通过空中投送支援各战场,直升机半小时内就能抵达辽县。”
彭老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转向地图上的狼山方向:“另外三路援军怎么样了?386 旅在狼山被围,李云龙的新一团困在辛庄,孔捷和丁伟在王老庄也打得艰难。”
提到友军,曾夏勇的神色凝重起来:“我们旅的林锐副旅长率领二营、四营支援狼山,预计一小时内抵达。他们配属了陆航二大队和空一团的歼击机,火力足够撕开包围圈。”
他的手指移向辛庄:“我部三营长王铁蛋带三营驰援新一团,都是新一团出来的老底子,配合没问题。陆航二大队一中队的武直十已经提前升空,应该能先给李团长解围。”
最后,他指向王老庄:“另外我们的周卫国副旅长带五营、六营支援孔、丁两位团长,那边日军兵力最多,但我们配属了陆航三大队和轰炸机二大队,计划先摧毁敌军的指挥系统,再分割包围。”
左副参谋长放下笔,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援军路线:“这样看来,四路援军都能按时到位。有你们独立旅这支部队,这次反扫荡胜利就有了七成把握。”
彭老总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敲在太原的位置:“筱冢义男还以为能一口吃掉我们,现在该让他尝尝厉害的了!”
他转身看向曾夏勇,眼神里充满了期许,“你们独立旅的装备好、战斗力强,要起到尖刀的作用。不光要解友军之围,还要趁机打掉鬼子的有生力量,让他们在山西彻底站不住脚!”
“是!” 曾夏勇猛地立正,茶杯里的水都溅出了几滴,“请老总放心,独立旅保证完成任务!”
窗外,独立旅的战士们正在布设阵地。
120 毫米车载迫击炮的炮口指向城外,陆盾 3000 近防炮的雷达天线高速旋转,625E 防空车的导弹发射架缓缓升起。
百姓们开始返回家园,炊烟在瓦屋顶上袅袅升起,与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安宁的景象。
彭老总看着窗外的钢铁雄师,又看了看眼前挺拔的曾夏勇,突然放声大笑:“好啊!有这样的部队,何愁打不败小鬼子!走,我请你吃小米饭,让炊事班杀只鸡,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曾夏勇跟着两位首长走出指挥部,阳光正好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远处的天空中,歼 - 10c 战斗机编队呼啸而过,在湛蓝的天幕上划出洁白的航迹,像为这支钢铁雄师系上了胜利的绸带。
辽县的枪声已经停歇,但每个人都知道,属于这次战斗的反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