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线炮火的硝烟还未散尽,黑云山北麓的隐蔽山洞里传来履带碾过碎石的轰鸣。
三个营的 90 辆 99A 坦克依次驶出,车体上的伪装网被晨风掀起,露出银灰色的装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最前排的 101 号坦克车长王强正用抹布擦拭炮管上的硝烟痕迹,炮口残留的火药味混着松针清香钻进驾驶舱,他对着通讯器吹了声口哨:“弟兄们,该咱露一手了!”
履带碾过布满弹坑的地面,发出 “哐当哐当” 的撞击声,惊起一群山雀。
鸟群扑棱棱掠过林梢时,独立旅副旅长林锐正站在指挥车的炮塔上,胸前的望远镜随着车身颠簸晃动。
镜片里,114 师团战车联队正在 3 公里外的开阔地排出楔形阵
——36 辆九七式坦克的炮管在晨光中闪着寒光,履带卷起的尘土在队伍后方形成一道黄色的烟幕,像条肮脏的尾巴拖在地上。
“各车注意,保持间距 50 米,穿甲弹准备!”
林锐对着电台喊道,手指在战术终端上滑动,将日军战车的分布情况传输给各车长。
屏幕上的绿色箭头正缓慢推进,他指尖在左翼位置重重一点:“101 车、102 车负责左翼,绕到鬼子侧后方;103 车、104 车牵制右翼,别让他们形成合围;
主力部队正面突破,给我撕开个口子!”
101 号坦克的驾驶员李刚紧握着操纵杆,指腹摩挲着布满细痕的橡胶握把。
仪表盘上的速度指针缓慢爬升,从 20 公里 \/ 小时到 30 公里 \/ 小时,引擎的咆哮从低沉逐渐变得高亢。
他看着潜望镜里不断靠近的日军坦克,突然想起新兵连时班长说的话:“坦克兵就要有股冲劲,把油门踩到底,把炮弹打出去,这就是咱的本分。”
当时班长拍着他的肩膀,手掌上的老茧硌得他生疼,现在那份沉甸甸的力量仿佛还在肩头。
当距离缩短到 1000 米时,车长王强的指令从耳机传来:“目标左前方,九七式坦克,测距 800 米,开火!”
炮长赵伟的手指在击发按钮上悬停半秒,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稳稳套住日军先导车的炮塔,那里喷着黄色的菊花纹
—— 这是联队指挥官的座车。
“放!”
125mm 滑膛炮喷出橘红色火舌,炮口焰在晨雾中撕开一道短暂的光带。
穿甲弹带着巨大的动能划破空气,飞行轨迹上的晨露被震成细小的水珠。
在 500 米距离,炮弹精准命中日军先导车的正面装甲。
“铛” 的一声脆响后,80mm 厚的装甲像纸片般被撕开,刺眼的火花从弹孔里喷涌而出,金属射流在舱内疯狂飞溅,瞬间引爆了弹药架上的穿甲弹。
炮塔像被捏碎的罐头般腾空而起,带着燃烧的帆布飞向空中,然后重重砸在另一辆坦克的履带护板上。那辆坦克的主动轮被砸得变形,履带 “哗啦” 一声脱落,车体歪斜着停在原地,像条断了腿的狗。
日军战车联队立刻调整队形,试图以局部数量优势合围一辆独立旅的坦克。
但没等他们完成转向,90 辆 04A 步兵战车突然从侧翼的树林里冲出,履带碾过枯树枝发出 “咔嚓” 声。
30 毫米机关炮的火舌像毒蛇般舔过山坡,日军步兵被扫倒一片,背着三八式步枪的躯体在草地上堆叠起来,鲜血顺着地势流淌,在低洼处积成小小的血池,暗红色的液体里还浮着没烧完的太阳旗碎片。
“车载导弹准备,目标日军坦克侧后!”
04A 步兵战车车长张猛对着通讯器喊道,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操作,导弹发射架缓缓抬起。
他盯着屏幕上的热成像图,一辆九七式坦克正试图从侧翼迂回,发动机的红外信号像团跳动的火苗。当锁定框变成绿色时,他按下发射键:
“送你上西天!”
红箭 - 73 反坦克导弹拖着白烟飞向目标,尾翼在气流中微微颤动。
导弹精准命中坦克的发动机舱,那里的装甲只有 25mm 厚。
剧烈的爆炸掀飞了发动机盖,滚烫的机油喷溅在地面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坦克乘员打开舱盖逃窜,第一个跳出炮塔的日军士兵刚落地,就被机关炮的弹幕扫中,身体像被抽空的布袋般瘫软下去。
后面两个乘员犹豫的瞬间,04A 步兵战车已经碾到面前,履带将他们的躯体卷入轮下,血和碎骨从履带板的缝隙里挤出来,在地上留下两道暗红色的痕迹。
陆航团作战一大队的 12 架武直 10 低空掠过树梢,旋翼卷起的气流吹得树枝哗哗作响,松针像雨点般落在装甲集群上。
飞行员李猛盯着头盔显示器上的目标标记,突然发现一片异常的金属反光
—— 日军正利用岩石掩护架设反坦克炮。
“发现日军反坦克炮阵地,坐标 xxx,xxx!”
他操纵战机俯冲,机炮的炮管在阳光下闪着寒光,23 毫米炮弹组成的火链瞬间扫断日军架设的反坦克炮炮架。
炮手的躯体被打成筛子,内脏混着碎骨溅在旁边的弹药箱上,黄色的炮弹箱被染成暗红色。
李猛拉杆拉升,战机几乎擦着岩石飞过,旋翼削断的树枝打在机身上发出 “啪啪” 声。
“日军战车在 3 点钟方向!”
他的吼声刚落,机翼下的 AKd-10 导弹就拖着尾焰冲向目标。
导弹击中坦克炮塔的瞬间,战斗部的聚能装药形成高温金属射流,击穿装甲后在舱内引爆。他看着后视镜里翻滚的火球,吹了声口哨:“这活儿比打靶轻松,小鬼子的坦克跟纸糊的似的。”
林锐站在指挥车上,看着 114 师团的战车联队在装甲集群和武装直升机的联合打击下崩溃。
一辆九七式坦克试图冲撞 99A 坦克,却被 99A 的 125mm 炮直接命中正面,整辆车像被踢飞的易拉罐般侧翻在地,履带还在徒劳地转动,扬起阵阵尘土。
他拿起望远镜,看到日军的步兵正在溃散,有的扔掉步枪跪地投降,双手抱头的姿势让他想起老家被暴雨打蔫的向日葵;
有的钻进树林试图逃跑,却被 04A 步兵战车的机关炮一一 “点名”,树干上溅满暗红的血点。
“停止追击,肃清残敌!”
林锐对着电台下令,指挥车缓缓停下。
他跳下车,军靴踩在还冒着热气的日军坦克残骸上,脚底传来微微的灼痛感。
装甲板上的菊花纹被弹片划破,像朵凋谢的花。
远处的朝阳正从山坳里爬出来,金色的光线穿过硝烟,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突然想起曾夏勇的话:“我们的装备比鬼子好,但不能掉以轻心,每一场战斗都要打出独立旅的威风。”
风掠过耳边,带着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声,那是战士们在清理来不及逃走的鬼子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