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之下与白白海相接的空隙内。
金狮子掉入海中后一直沉入直到空隙后台停息。
这里的云海和云地是极其暧昧的状态。
摸上去有正常云层的柔软和弹性。
但如果使劲就能将手穿入云层之中。
似泥沼又似水球。
也多亏了云海的重量极低，不会出现压力差。
“想不到你竟然能找到这里。”
金狮子的声音回荡在夹层之中。
声音倒也说不上是虚弱，更像是心灰意冷的颓废。
显然路飞‘四挡’的一拳并没有给金狮子造成过多的伤害，至于雷龙，此刻金狮子身上有焦黑的痕迹，也不知道是电的还是爆炸的问题。
不过想来对方现在能这么清醒，结果无需多言，这两者对他造成的伤害有限。
然而有一点是意外。
程浪看了看对方头顶的破损船舵。
从见闻色的感知下对方的生命体征依旧强横，但在极速衰退。
虽然没有对金狮子的肉体造成什么伤害，但脑袋上的船舵这个弱点被击中了，属于触发了暴击了。
“这船舵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医学发展还挺快的吧，尤其是还有一个手术果实的新人。”程浪疑惑询问，虽然被船舵直接插入脑袋这种事儿很离谱，但现实也不是没有案例，譬如被刀插入大脑，去除后还存活，亦或者脑内有子弹什么的。这些在现代医学的加持下都能做到。
金狮子对程浪的话也不意外。
脑袋上的船舵最初他也是难以接受的，甚至最初几年疯狂想办法，但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我的身份就注定我不能去正规的医院，而且我可无法相信其他人，而海贼能接触到的医生技术就不谈了，最终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金狮子解释了一句，最后话题一转：“小子，说吧你找到我该确认的也确认了，还是说你准备拿老子的人头去领赏金？”
金狮子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船舵破损，他之所以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也多亏了他身体强，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也迟早会死，甚至现在他部分肢体都已经无法动弹了。
感受着自己身体在一点点失去感觉，这种体验可不是什么好感觉。
“没有那些打算，而且凭借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那种情况解决我们的船长，就算是受伤那也应该还有余力掀翻我们才对..”程浪疑惑的看着金狮子。
开始以为对方是陷入了昏厥，但显然不是意志还算清醒，而且就算距离十来米远，强烈的危机感从来没有停止过。
“呵..”金狮子很想讽刺两句，并说一些譬如海贼过家家之类的言论，但话到嘴边也就哽住了。
从出道成为海贼到如今，他有草帽一伙这样的羁绊么？
没有。
最看好的罗杰，哪怕他屡次邀请，‘真心’相待，但结果就是他看着对方‘送’死，气不过他创了马林梵多，倘若...
脑海中不由的幻象自己和罗杰合作统御了整片大海。
结果不用质疑，他容不下罗杰。
这是他的本性，甚至还有可能在背后捅刀子。
这点从他二十多年下来没有组建一个庞大的海贼团就可以知晓。
四皇之所以是四皇，他们拥有人和地盘。
三将星，三看板，亦或者白胡子的儿子们。
他们单单拿出来都是一方人物，但反观自己呢...
或许是死亡时的走马灯，金狮子回看了自己这一生。
有野心，不愿屈居于人下，当年洛克斯...
好听点是枭雄，不好听的也就是头生反骨，猜疑心强。
“咳咳..”
金狮子吐出了两口血沫，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程浪也没有开口打断对方的思考。
“或许是欣赏吧...”金狮子扼腕叹息：“老子纵横大海这么多年，能入我眼的没几个，曾经的罗杰，如今的你，当然你的船长也不赖，正在战斗中快速成长，这样的天赋，假以时日，必然能站在世界的舞台上。”
“这样的家伙，我..咳咳..”
视线有些迷离，意识开始迟钝。
但强悍的身体素质并没有让金狮子就这样噶过去。
程浪看着对方这样子。
这让他想起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来到这个世界他还从来没有和一个濒死的人交流过，不是想要欺骗他然后偷袭，就是直接一剑解决，这种弥留之际的状态不多。
况且还是这样的强敌
如今对方还活着，甚至一副看开了的样子，但倘若‘活’下去了，又会怎样？
程浪很纠结。
而金狮子如今这状态也察觉到了程浪纠结的表情：“你那是什么表情？同情老子？老子纵横大海这么多年，如今死在了这里也不亏。”
“那是，我们船长未来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程浪笑着回应。
“还真敢说啊你们。”金狮子好笑回应：“或许那小子未来真能成为海贼王吧，但你小子可就难了。”
“我？我的目标又不是海贼王。”程浪笑着摆手，他上前走了两步来到了金狮子身旁，坐在了云层上。
金狮子也没有意外，更加没有出手的打算。
“我还是之前的那些话，你面对的敌人可不是海贼。”
“不就是世界政府和那些天龙人嘛，都是一些垃圾。”
“哈哈哈，好，有胆气，那些杂碎就是一些垃圾。”金狮子嘴角扯动，似在笑，但看着这面部表情都在抽搐的样子，显然肢体已经无法控制了。
“你小子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可惜啊，你并不知道这些杂碎上面的力量，就连我也不敢正面硬撼，甚至就算是曾经我的船长洛克斯也没有办法。”
“和你说那些干啥，你小子肯定不知道那些事儿。”
“我知道，世界之王洛克斯对吧。”
“哦？你知道？那你就应该知晓，如今的四皇有三个都是曾经洛克斯船上的人，甚至老子我也是，但我们都失败了。”说着金狮子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似乎在回想在蜂巢岛上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