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杜明月正在璟王府和沈清辞说这件事,发出感慨时,吴秀珠就带着囡囡来了。
她顺利拜得霜华为师,而今只要得空,她便跟在霜华身边学习。
“吴娘子,这就是囡囡吧?”杜明月看到来人,顿时两眼放光。
“清辞你快看,这孩子像不像我,真像啊,这眉眼,这神态……”她手舞足蹈,吓得囡囡直往吴秀珠身后躲。
“微臣见过宁王妃、璟王妃,王妃万福。”吴秀珠牵着孩子,规规矩矩见礼。
“吴娘子快请起,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千万别见外!”
杜明月忙将人扶起,忙不迭从包里掏出一对婴儿拳头大小的金锁塞给她。
“给囡囡的一点见面礼,你千万别客气,一定要收下!”
“这……”
吴秀珠看着那对金锁,感觉像极了烫手山芋。
昨儿杜明华送去的那些,都还在家里放着,她还没来得及去还。
“囡囡,我是小姑母哦。”杜明月也不看她什么表情,蹲下身就开始逗弄孩子:
“对了,我们囡囡还有个二姑母,她可是镇南王妃,待我给她去信,让她也给我们囡囡准备一份见面礼。”
“宁王妃,这太贵重……”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一对金锁我还觉得送少了。”
“吴女医,以后来王府直接去药房寻霜华吧,不必来见礼了,孩子放心放在王府,不会有事的。”
沈清辞无奈叹气,看着杜明月这发自内心的笑,又莫名有些心疼。
自表兄去后,她便将自己封闭起来,装作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苦。
现在,杜家添丁进口,也不知能不能解开她的心结,和宁王和离。
“明月就这性子,且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只管放心拿着。”
“是,微臣告退。”吴秀珠将东西收好,缓缓退下。
囡囡看着杜明月那和林秋有些相似的容颜,想到昨日娘亲因为自己和林秋亲近那般伤心,是以,不管杜明月怎么逗她,她都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清辞,这孩子是不是讨厌我啊?怎么和我娘说的一点都不一样?”杜明月累瘫在椅子上,向沈清辞投去求助的眼神。
沈清辞看看孩子,又看看她,无奈之下朝霜灵使了个眼色。
霜灵会意,上前将整个人紧绷的囡囡牵走。
“你没发现吴秀珠不对?”沈清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你说你怎么一遇到自己家里的事,就开始犯傻呢?”
“方才吴秀珠身上那股酒味,虽刻意掩盖,但我可闻到了。”
“什么意思?”
“你兄长频繁去寻她,她的心乱了。”
沈清辞放下茶盏,挑眉看着杜明月,“但是,吴家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她不敢轻易动心。”
“孩子最是敏锐,肯定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觉得亲近你就是抛弃她母亲,所以她才不敢亲近你。”
杜明月拧眉沉思。
半晌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哎,可怜我,没法和香香软软的小侄女亲近了。”
“要不,清辞,你生一个给我玩吧!”杜明月两眼放光,语不惊人死不休。
“嫂嫂!你给三嫂生一个玩,那我也要一个!”谢怀安提着裙摆小跑进院,双眼放光。
“噗……”沈清辞刚入口的茶尽数喷了出来,呛得她连连咳嗽。
“你们胡说什么!”她有些恼,前世她没有自己的孩子,是不能生。
但今生,她并不打算和谢怀旭孕育子女,她不想因为孩子一再妥协,届时成一个深宫怨妇,和谢怀旭相看两厌。
就让一切定格在最美好的时候,留下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
“才没有呢,反正三嫂要的话,我也要!”谢怀安说着,还朝杜明月吐了吐舌头。
“对了,二位嫂嫂,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呢?我刚刚怎么看到霜灵牵着个小孩出去?”谢怀安眼眸一转,视线停留在杜明月身上:
“那孩子该不会是你背着三皇兄生的,不敢带回宁王府,所以让我五嫂偷偷给你养着吧?”
她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而你,借着和我五嫂关系好,能天天来璟王府看那孩子!”
“噗!”
都道风水轮流转,这下是杜明月一口老血险些混着茶水喷出来,她深吸好几口气之后,才平复心情,皮笑肉不笑道:
“七公主,身为一朝公主,你能不能少看点话本,多学学怎么争权夺利?”
“万一陛下看到你的才华,你的兄长们又斗得死的死伤的伤。”
“届时,说不定会把你立为皇太女,届时你说不定会成为千古第一女帝。”
她压低了声音,朝谢怀安挤眉弄眼。
“三嫂!这话是能说的吗?!你担心叫人听了去!”谢怀安怒从心头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杜明月。
“若连累了我五兄五嫂,我定不会饶你!”
杜明月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是璟王府,便是方才大声讲话,这些话也一个字不会传到外面去,你大惊小怪作甚?”
“你!!!”谢怀安发现,杜明月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无奈,她只能话锋一转,“那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我瞧着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
这事总归也不算什么秘密,沈清辞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末了,还补充一句:“现在这位小姑母,正愁怎么才能让囡囡搭理她呢。”
“切,肯定是三皇嫂把那小女娘给吓到了,所以小女娘才不理三嫂的。”谢怀安发现她和杜明月是真不对付。
不知为何,她总要奚落杜明月几句,她那心里才舒坦。
“是是是,你有办法你倒是说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吗?”杜明月冷嗤,还不忘白谢怀安一眼。
“我确实有个法子。”谢怀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不过,我要三嫂头上这枚白玉簪。”
杜明月二话不说直接拔下来给她:“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