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清歌……”王冕憋了半天,脸都绿了,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你是不是偷偷打窝了?用的什么牌子的神饵?告诉哥,哥绝不外传!”
陆清歌擦了擦汗,重新坐回钓椅,拿起一瓶水喝了一口,语气平静无波:“没打窝。可能是运气好,刚好遇到鱼群了。” 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更让王冕憋屈得差点内伤。
“运气好……”王冕看着那条大珍鲹,又看看自己的小杂鱼,喃喃自语,仿佛信仰受到了冲击,“十年钓龄……比不上新手保护期?这科学吗……”
夕阳如同一颗巨大的、流淌着熔金的火球,缓缓沉入海平面,将天空和海面染成一片绚烂的金红。游艇缓缓驶回私人沙滩。岸上,篝火已经点燃,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节目组准备的各式海鲜和烧烤食材,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兄弟们自己“挣”回来的战利品——陈赤赤那只张牙舞爪的大龙虾,陆清歌那条威风凛凛的大珍鲹,以及其他人的零星收获。
“兄弟们!今晚bbq!主厨——陆清歌!副手——全体会喘气的!食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王导拿着喇叭宣布。
陆清歌当仁不让地系上了洁白的围裙(节目组提供,印着卡通龙虾图案),站到了 central 的烧烤炉和临时搭建的料理台前。那一刻,他仿佛不是那个冷静分析数据的学霸,而是即将指挥一场味觉交响乐的帝王。金丝眼镜后的眼神专注而锐利,手中的夹子和刷子就是他的权杖。
炭火燃起,炊烟袅袅,混合着海水咸味的空气里,瞬间注入了令人疯狂的食物香气。
那只巨大的龙虾被陆清歌熟练地分解。虾尾开背,铺上厚厚的、用黄金蒜蓉、香茅末和小米辣调制的酱料,放在烤网上,很快变得通红,蒜香和龙虾特有的鲜甜气息霸道地弥漫开来。虾钳被敲开,雪白的肉质饱满诱人。虾头也没浪费,扔进锅里熬煮,瞬间飘出浓郁的海鲜高汤味道。
大珍鲹被片成厚薄均匀的鱼片,一部分直接刺身,冰镇后摆盘,配上山葵和酱油,鱼肉晶莹剔透,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另一部分鱼排,刷上特调的照烧汁,在炭火上烤得外焦里嫩,油脂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诱人声响,香气扑鼻。
节目组提供的虎虾、扇贝、鱿鱼等,也在陆清歌的指挥下,被兄弟们(主要是胡乱帮忙)串成串,烤得滋滋冒油,撒上辣椒粉和孜然,烟火气十足。
陈赤赤,作为“食材主要提供者”和“偷吃绝对主力”,全程像只多动症的蜜蜂,围着陆清歌和烤炉打转。
“清歌!蒜蓉够不够?我再剥点!”
“哎哎哎!这串好了吧?我尝尝咸淡!”(以尝咸淡为名,迅速撸走一串烤得最好的虎虾)
“哇!龙虾肉!q弹!绝了!我再帮大家试一块!”
“刺身!给我留一片最厚的!”
他的“尝咸淡”频率之高,食量之大,脸皮之厚,令人叹为观止。陆清歌往往刚把食物摆好盘,一转身就少了一角。最后不得不专门派王保强负责“盯防”陈赤赤,但效果甚微,保强经常看着看着,自己也被馋得顺手牵羊。
邓潮则沉迷于烤扇贝,但技术极差,不是烤糊了就是没烤熟,还非要吹嘘是自己的“独家秘制风味”,逼着范致意品尝,被范大将军无情嫌弃。
宝石和王冕则对着啤酒瓶吹,开始划拳,谁输了谁吃一口邓潮烤的“黑暗料理”扇贝,场面一度十分惨烈。
海纳和麦克也吃得赞不绝口,尤其是对陆清歌处理的刺身和蒜蓉龙虾,竖起了大拇指。
顶层甲板的家属们,也享受着工作人员送上去的、由陆大厨精心烹饪的、摆盘精美的海鲜大餐,笑声隐约传来。
夕阳彻底沉没,星光开始点缀深蓝色的天幕。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一张沾着油渍、却洋溢着无比满足和快乐的脸庞。冰镇啤酒碰撞的声音、咀嚼美味海鲜的满足叹息、互相调侃的笑骂声、以及背景播放的轻松音乐,交织成一首属于夏夜、大海和兄弟的狂欢曲。
星夜低语:海浪、旋律与未说出口的再见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沙滩上篝火依旧,但喧嚣渐渐平息。饱腹感和微醺的醉意让人变得慵懒而安静。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邓潮、陆清歌、陈赤赤、陆寒四人,默契地脱离了依旧在划拳喝酒的宝石王冕那群人,并肩走到了稍远一些的、更靠近海水的沙滩边缘。
海浪温柔地涌上沙滩,又悄然退去,一遍遍抚平着沙粒,发出舒缓的、永恒的唰唰声。带着凉意的海风吹散了烧烤的烟火气,也吹散了酒意,让人心绪变得沉静。
四人并排坐下,沙子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无垠的、在月光和星光下闪烁着细碎银光的黑色海面。远处游艇的灯光像一颗颗温暖的宝石。
邓潮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片刻后,一阵轻柔而熟悉的旋律流淌出来,是陆寒的那首《1.1》。经过了游艇上泰国乐队的改编,此刻听起来更加舒缓,带着一丝淡淡的、属于回忆的感伤,却又充满了温柔的力量。旋律融入海浪声里,格外契合。
陆寒听着自己的歌,看着海平面上那轮渐渐升起的、又大又圆的明月投下的粼粼光路,眼神有些恍惚。他轻轻地、几乎听不见地跟着哼唱起来:“on the stage, lights so bright… Every step, feels so right…” 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却异常真诚。
陈赤赤难得地没有插科打诨,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双手撑在身后的沙地上,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斗,不知道在想什么。平时总是闹腾的他,此刻的安静反而显得格外深沉。
邓潮也没有说话,他收起了平时那副耍宝的样子,只是默默地按下了单曲循环。让那温柔的旋律一遍遍回荡在四人和海浪之间。他拿起手边的啤酒,轻轻和陆寒手里的瓶子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