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那张所谓的“遗书”,指尖都在发颤。纸上的字歪歪扭扭,还沾着些墨迹,可内容却像针一样扎人——说我父亲当年收了敌国的钱,故意捏造贪腐证据陷害柳丞相,还说我这次找苏清婉联手,是为了“父债女偿”,故意栽赃柳家私通敌国。
“这是假的!”我把纸往桌子上一拍,声音都拔高了,“我父亲一辈子清廉,怎么可能收敌国的钱?柳丞相这是临死前还想拉着我父亲垫背!”
苏婉儿也赶紧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就是假的!柳丞相本来就私通敌国,那封密信还是我姐姐找到的,怎么可能是鹿筱姐姐栽赃?”
京兆尹叹了口气,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柳家现在闹得厉害,还把遗书抄了好几份,送到了六部衙门,甚至宫里都有风声了。现在不少人都在说,是我偏袒你,故意打压柳家。”
我攥紧拳头,心里又气又急。柳丞相这一手也太毒了,自己死了不算,还想把我父亲的名声彻底搞臭,让我连翻案的机会都没有。
“大人,”我看着京兆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柳丞相的遗书肯定是伪造的!他私通敌国的密信还在您那儿,还有苏清婉找到的证据,这些都能证明他有罪,怎么能凭一封遗书就定我父亲的罪?”
京兆尹揉了揉眉心:“可密信上没有柳丞相的亲笔签名,柳家一口咬定是伪造的;苏清婉现在又被玉衡殿的人抓了,没办法出来作证。现在柳家拿着遗书闹,我这边也压力很大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李捕头推门进来,脸色很紧张:“大人,不好了!柳家的人带着一群百姓,堵在府门外了,说要是您不把鹿姑娘叫出去,他们就去宫门口跪请圣上做主!”
“什么?”京兆尹猛地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我也跟着凑过去,只见府门外黑压压一片人,举着写着“还柳丞相清白”“严惩鹿筱”的牌子,吵吵嚷嚷的,场面乱得很。
苏婉儿吓得往我身后缩了缩:“他们……他们怎么还带了百姓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是玉衡殿!柳丞相肯定早就跟玉衡殿串通好了,这些百姓说不定是玉衡殿故意煽动来的,就是为了逼大人交人!”
京兆尹脸色也沉了下来,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玉衡殿这是想借柳家的事,把你除掉,顺便把我也拉下水。”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很严肃,“鹿姑娘,现在情况危急,你得先躲起来。我让人在府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你和苏姑娘先去那儿待着,等我把外面的事处理好,再想办法。”
我刚想点头,就听见外面有人喊:“京兆尹大人!快把鹿筱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冲进去了!”
京兆尹脸色一变,对李捕头说:“你赶紧带鹿姑娘和苏姑娘从密道走,去后院的柴房,那里有个暗格,能藏人。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李捕头赶紧应了声,拉着我和苏婉儿就往后院跑。一路上,能听见府里的官差都在往门口跑,脚步声、喊叫声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跑到柴房,李捕头掀开地上的一块木板,下面是个不大的暗格,只能容下两个人。“你们进去后,把木板盖好,里面有水和干粮,能撑两天。我会尽快来接你们。”他说完,又叮嘱了几句“别出声”,就匆匆走了。
我和苏婉儿钻进暗格,把木板盖好。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苏婉儿紧紧抓着我的手,小声问:“鹿筱,我们会不会有事啊?外面那么多人,都想抓你。”
我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却没底。柳丞相的遗书、闹事的百姓、被抓的苏清婉、还有躲在暗处的玉衡殿……这么多事缠在一起,我真的能撑过去吗?
就在这时,暗格上面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刚才李捕头是不是往这边来了?搜!仔细搜!说不定鹿筱就藏在这儿!”
是柳家的人!他们竟然冲进府里搜人了!我和苏婉儿都屏住了呼吸,紧紧贴在一起,生怕被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