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迷雾！”林风的指令刚通过契约传开，疤痕首领已率先转身，长鼻猛地卷起两头吓得缩成一团的幼象，庞大的身躯撞开挡路的水晶簇，朝着迷雾最浓的方向冲去。其他巨象立刻跟上，母象们用身体护住幼象，成年公象则自发组成梯队，骨甲碰撞的“铿锵”声在石台前炸响。
林风翻身跃上疤痕首领的背，指尖在令牌上快速划过，激活了“迷雾散”的升级版——龙骑营秘传的“千影雾”。淡紫色的雾气瞬间从令牌中涌出，比天然迷雾更粘稠，不仅能遮蔽视线，还会随着魂力波动变换形态。
“左翼留三头成年象，用鼻息制造乱流，别让它们追得太近。”林风的声音透过迷雾传来，带着刚突破的魂力震颤。三头巨象立刻停下脚步，对着追来的骨翼兽喷出带着冰晶的鼻息，雾气中顿时凝结出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得前排的骨翼兽发出刺耳的嘶鸣。
“右翼分两头，把水晶簇踢倒，让碎片混在雾里。”他又道。两头巨象会意，厚重的蹄子猛踏地面，成片的水晶簇轰然倒塌，锋利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骨翼兽翅膀扫过，立刻被划出道道血痕，扑腾的声音变得杂乱起来。
林风伏在疤痕首领的鬃毛里，借着巨象的遮挡观察四周。千影雾在他的魂力操控下，幻出成百上千个巨象的影子，有的朝着左前方狂奔，有的在原地打转，连他自己都快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骨翼兽群果然乱了阵脚，一部分被假影子引向岔路，另一部分则凭着本能追着最浓的象群气息冲来。
“就是现在。”林风突然拍了拍疤痕首领的脖颈，“左拐，进‘回音谷’。”
疤痕首领心领神会，猛地转向左侧一道狭窄的峡谷。峡谷两侧是垂直的岩壁，顶端仅能容两三个骨翼兽并排飞过，正是天然的“漏斗”地形。林风早就在水晶簇的影像里见过这里——先祖的笔记中提过，回音谷的岩壁藏着能放大魂力波动的共鸣石，是设陷阱的绝佳地点。
“第一队守住谷口，用鼻息撞岩壁。”
“第二队带幼象进谷尾的溶洞，用石头堵死入口。”
“疤痕，我们去谷中设阵。”
指令像流水般通过契约分发，巨象们配合得毫无滞涩。林风跳下车，从储物袋里掏出三枚菱形的“震魂钉”——这是他用龙魂晶核碎片熔铸的，能钉入岩石引动共鸣。他踩着疤痕首领的鼻子跃到岩壁中段，指尖凝聚魂力，将震魂钉按进石缝：第一枚钉在谷口左侧，引动“嗡鸣波”；第二枚钉在中段右侧，触发“回音刃”；第三枚藏在谷尾阴影里，是能让雾气瞬间凝固的“冰封符”。
刚布置好，谷口就传来骨翼兽撞碎岩石的脆响。林风翻身回到巨象背上，疤痕首领立刻用鼻子卷起一块丈许大的巨石，等第一头骨翼兽扑进峡谷时，猛地将石头砸了下去。
“砰！”
巨石与岩壁碰撞的巨响在谷中炸开，回音石被触发，无形的声波顺着岩壁蔓延，骨翼兽群顿时像被按了暂停键，翅膀僵硬地停在半空，有的直接撞在一起，摔成一团。
“好机会！”林风立刻催动第一枚震魂钉，“嗡鸣波，起！”
声波突然变得尖锐，像无数根细针钻进骨翼兽的耳朵，它们痛苦地蜷缩起来，墨绿色的血液顺着翅膀滴落，在雾中晕开点点黑斑。
但骨翼兽的数量实在太多，后排的兽群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前冲，翅膀拍打的声音盖过了嗡鸣。林风眼神一凛，指尖划过第二枚钉子：“回音刃，斩！”
岩壁上突然弹出无数道由声波凝聚的透明刀刃，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峡谷切成数段，骨翼兽的残肢断臂落了一地，雾气都被染成了深绿色。
“最后一步。”林风看向谷尾，那里的冰封符已经亮起微光，“疤痕，带大家进溶洞！”
疤痕首领立刻转身，用鼻子推开挡路的碎石，朝着谷尾狂奔。林风回头望了一眼，最后一批骨翼兽正冲破刀刃屏障，他猛地捏碎手中的令牌碎片——那是启动冰封符的最后钥匙。
“咔哒。”
峡谷中突然响起冰层冻结的脆响，千影雾瞬间变成透明的冰壳，将剩余的骨翼兽冻在里面，有的还保持着扑腾的姿态，像琥珀里的虫子。
冲进溶洞时，林风听见身后传来冰壳碎裂的声音——冰封符只能困住它们片刻，但足够了。溶洞深处传来幼象们安心的低鸣，母象们用鼻子梳理着受惊的小家伙，成年公象们则守在洞口，鼻息间还带着战斗后的粗气。
疤痕首领用鼻子蹭了蹭林风的肩膀，契约中传来它的情绪：“安全了？”
林风摸了摸巨象额头新长出的龙纹印记，那里还残留着晶核的温度：“暂时。但它们肯定会找过来，我们得在溶洞里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
他举起令牌，紫色的光芒照亮了溶洞深处——那里的岩壁上似乎刻着什么，像是幅地图，角落里还堆着些生锈的金属碎片，看着很像……龙骑营的铠甲残片。
“看来先祖们不仅来过这里，还在这里住过。”林风走上前，指尖拂过岩壁上的刻痕，突然停在一处模糊的符号上——那符号和他令牌背面的暗纹一模一样，旁边还有行小字：“穿石而过，方见龙巢”。
穿石而过？
林风看向溶洞尽头那面光滑的石壁，上面没有任何缝隙，却隐约能听到水流声。疤痕首领也凑了过来，用鼻子嗅了嗅，突然对着石壁喷出一道带着冰晶的鼻息。
“咔嚓。”
石壁上竟凝结出一层薄冰，冰面映出的影子里，石壁后方似乎有片发光的水域。
“这后面……”林风的心跳突然加快，“难道是古籍里说的‘龙魂泉’？”
据说那是能让契约之力再升一级的地方，只是从没人证实过它存在。
就在这时，溶洞入口传来冰层碎裂的巨响，骨翼兽的尖啸再次逼近，比刚才更狂躁。
林风看向那面石壁，又看了看洞口的方向，突然意识到：或许穿石而过的钥匙，就藏在那些铠甲残片里。
他蹲下身，捡起一块最大的残片，上面还粘着半片龙纹甲片。指尖刚触碰到甲片，令牌突然亮起，与残片产生了共鸣——残片上的纹路开始流动，渐渐组成一把钥匙的形状。
“疤痕，帮我顶住洞口！”林风握紧残片，“我去试试能不能打开石壁！”
疤痕首领立刻发出一声咆哮，带着几头成年象冲向洞口，骨甲与骨翼兽碰撞的闷响在溶洞里回荡。
林风跑到石壁前，将残片按在那处暗纹上。
“嗡——”
残片融入石壁的瞬间，整面墙开始震动，碎石簌簌落下，露出后面一片泛着蓝光的水域。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鳞片，像撒了一把星星，水底似乎还沉着什么东西，轮廓像是……一艘船？
“真的是龙魂泉！”林风惊喜地往前走了两步，却听见洞口传来疤痕首领痛苦的嘶吼——它为了护住溶洞里的幼象，被一头骨翼兽的尖爪划开了后背，墨绿色的血液滴在地上，冒着白烟。
“疤痕！”林风回头望去，洞口的冰壳已经碎完，骨翼兽正源源不断地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