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
如果突然出现这么巨大的一个身影,墨初白肯定是要警惕的。
但身影上长了两只圆乎乎的大耳朵,悬着的心便放了下去。
一回头,果然看到山君躲在门口,飞机耳。
那眼神像极了墨初白的快要被抓包的情夫。
真诚的看着她:“我是不是打扰了你做事?”
墨初白:“啥?”? ????……
脑子画面一闪,明白过来,疯狂摆手。
“没有!没有!你不要管,那人就是一个疯子,说的话,根本做不了数。”
若是真的让那疯子进来,没有发现山君的前提下,表演一场活春宫,怎一个尴尬了得。
墨初白身上还残存着梦暨白的味道,山君不是很喜欢,毕竟这个人的心思不单纯。
准确的来说,山君认为他是一个坏人。
山君讨厌坏人的味道。
微微蹙眉,点了点头。“那便好。”
询问:“你有时间回煌村儿吗?那里的百姓都很想你。”
“有!我有大把的时间!明日……明日我便可以去。”
正好应祈和沈昼想到宫外去逛逛,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玩玩似乎也不错。
自己身为帝王,难道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吗?
墨初白:“我有个事情想要问你!”
山君点头:“什么事?你问吧?”
“你带来的那个人,他是人吗?”
墨初白声音中满是困惑。
她不觉得那是一人,他的眼睛充斥着岁月的沧桑,像某种精怪。
山君歪了歪大脑袋。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说起奇怪的地方,墨初白一股脑全部吐了出来。
“奇怪的地方?那多了,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不奇怪的地方,脑袋掉了都能修复,他是不是什么……怪物。”
“你的岁数比那人大,你应该知道关于部落禁术的事情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在北域待过一段时间。”
山君清澈的眼睛,露出惊讶。
“你怎么知道!”
哈哈,问的好,我猜的。
墨初白之前听伽释说过,雪山曾有白虎出没,背生双翼,是那里的山神,后来消失,再没有的踪迹。
墨初白那时便怀疑是山君,毕竟老虎常见,白虎罕见,长着翅膀的老虎,世间便绝无仅有了。
“我在北境那段时间无意中听到的消息,没想到真是你?为什么不继续在雪山,反倒跑到大琉来了?”
“太冷了。”山君诚实回答。
“啊?”
“就这样?”
这下给墨初白整不会了。
山君乖宝宝式回答:“就这样!”
“哈哈哈……。”
一想到别人眼中威风凛凛的大老虎,背地里躲在小角落里瑟瑟发抖,她就不由的想笑。
山君不解:“你笑什么?”
墨初白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泪。
“没……没什么,只是我没有想到,原来山神也怕冷啊!”
山君淡淡道:“不许嘲笑我……。”
老虎高冷脸ing。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山君一本正经的模样,都有些想笑,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
“好,我不笑。”
山君将信将疑盯着墨初白微微上扬的嘴角,墨初白是大骗子。
“关于北境禁术的事情,我确实有在掺合,有一群部落人,她们不履行承诺,私自使用禁术,我将她们全都杀了,除了一个……孩子。”
对于一个孩子下手,他确实于心不忍,他什么也不懂,生命不应该就此终止。
墨初白:“所以,他,就是那个孩子!”
一个部落人,他来大琉做什么?还在为许落白做事。
山君自顾自说着。
“世界上没有可以违背天道的东西,逆天改命,借寿改运,本来就是被世间所不容的。”
“不过那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
转头期待的看向墨初白。
“你……有没有觉得我很残忍?”
残忍吗?说起残忍,他似乎不如梦暨白的十分之一,那疯子谁都想利用。
墨初白甚至觉得山君实在太过心软,要杀就要杀个干净,留个孩子干嘛?剩下他一个,多孤独啊?
自己抄家还知道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我的大刀不斩老幼,但我还有一把小刀。
很自然回答道:“你只是在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残忍的地方。”
“相反,我认为山君是一只很善良的老虎,有慈悲心,之前那场雨是你为村子争取来的,对吧?为此你差点丢掉性命。”
荒村是被诅咒的地方,按照游戏的剧本里,荒村会大旱五年,不知为何,游戏不再按照它应有的轨迹发展。
“我很庆幸这次村民并没有背井离乡,逃离这里,这场雨是神明的恩赐。”
是山君的恩赐。
“谢谢。”
山君脸上浮现动容之色。
他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山神,他是一只爱管闲事的老虎,见不得人间疾苦。
但漫长的岁月是孤独的,它没有什么朋友,它寻找过同类,最终以失败告终。
有少数人类能够看到他,但都是对他抱有敬畏之心,不敢靠近。
作为一个神明,他是神圣的。
作为一个老虎,他又是孤独的。
直到墨初白的出现,她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那张模糊而又灿烂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
“你可以让我骑一下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骑过老虎呢?”
“不行!”
“那我想骑龙?”
“我们还是谈一谈骑老虎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