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杨晚栀和白书妍再次相约去游泳馆学游泳
游泳馆里的消毒水气味混着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时，杨晚栀正扒着储物柜的门跟白书妍碎碎念。
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柜门边缘的锈迹，眼睛却像装了雷达似的在泳池区扫来扫去：“你说咱们都报了三次课了，怎么连个养眼的教练都没见着？上次那个大叔教换气，愣是把我按水里三次，我现在看见他背影都犯怵。”
白书妍正费劲地把长发盘成丸子头，发圈在手腕上绕了三圈才勉强固定住：“你是来学游泳的还是来相亲的？
再说了，帅哥教练哪那么好遇……”话音还没落地，就被杨晚栀猛地拽了一把胳膊。
“嘘——你看那边！”
杨晚栀的声音压得又低又急，尾音却忍不住发颤。顺着她瞪得溜圆的眼睛望过去，浅水区的跳板旁正站着个穿黑色泳衣的男人。
他刚结束一组教学，正弯腰帮学员调整浮板位置，阳光透过高窗斜斜落在他脊背上，把水珠折射得像碎钻，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进腰线以下的泳裤里。
等他直起身转头时，白书妍才算看清——宽肩窄腰，下颌线绷得利落，笑起来时左眼尾有颗小小的痣，正随着眨眼轻轻颤动。
“我去……”白书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这颜值是犯规级别的吧？”
杨晚栀已经听不到她说话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正顺着喉咙往出走，每一下都撞得锁骨发麻。
男人恰好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半秒，礼貌性地弯了弯嘴角。就这半秒，杨晚栀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热水池，从耳朵尖烫到了脖子根，慌忙低下头去假装整理泳衣肩带，手指却把布料攥得皱成一团。
“他好像是新来的教练，”白书妍戳了戳她的胳膊，“胸牌上写着姓陆。”
“陆……”杨晚栀在心里默念这个字，舌尖都泛起点甜意。她偷偷抬眼再看，陆教练已经转身走向深水区，走路时手臂自然摆动，肱二头肌随着动作轻轻起伏，泳衣被水浸得有些透明，隐约能看见紧实的肌理。
“不行，”杨晚栀突然攥住白书妍的手，指节都在用力，“我要让他教我！”
白书妍吓了一跳：“你疯了？咱们的课还没上完呢！”
“退了！”杨晚栀说得斩钉截铁，眼睛却没离开陆教练的身影。他正在帮一个小女孩纠正蛙泳腿，半蹲在泳池边，膝盖弯出好看的弧度，指尖碰到水面时溅起细小的水花，落在他线条分明的小臂上。
等陆教练结束那组教学，杨晚栀深吸一口气，拽着浮板就往那边冲，结果刚踩进泳池区的防滑垫，脚下一滑，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眼看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手腕突然被人稳稳攥住了。
“小心点。”
温热的触感顺着腕骨爬上来，杨晚栀抬头就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陆教练的睫毛很长，被水汽打湿后更显浓密，刚才在远处没看清，他眼角的痣其实是浅棕色的，像不小心沾了点咖啡渍。
“谢、谢谢教练！”杨晚栀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被他握住的手腕像有团小火苗在烧，连带着声音都飘了起来。
陆教练松开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引得她又是一阵哆嗦。他直起身时，泳池里的水波刚好漫到他的小腿，湿了的泳衣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腹肌轮廓。杨晚栀的目光像被粘住了似的，直愣愣地盯着看，直到白书妍在后面咳嗽了两声才猛地回神，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想跟您学游泳！”她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太莽撞，赶紧补充道，“我之前的教练……嗯，不太适合我，我看您教得特别好，所以……”
陆教练挑了挑眉，左眼尾的痣跟着动了动，显得有些俏皮。他俯身从泳池边拿起口哨，指尖转了个圈：“可以啊。不过我教得比较严，怕你吃不消。”
“吃得消！我什么苦都能吃！”杨晚栀拍着胸脯保证，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傻，赶紧放下手，假装整理浮板上的带子，耳朵却竖得高高的，生怕漏听一个字。
陆教练笑了起来，声音像浸了水的玉石，清清凉凉的：“那先试试换气吧。手扶着池边，身体放松。”
杨晚栀赶紧照做，手指紧紧扒着瓷砖边缘，指节都泛了白。她偷偷抬眼，看见陆教练就站在她面前，双臂抱在胸前，目光落在她的动作上。阳光透过他额前的碎发，在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连带着那颗痣都柔和了许多。
“吸气，低头，呼气。”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水汽的湿润感。
杨晚栀深吸一口气，刚把头埋进水里，就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朵里咚咚作响，慌乱中忘了呼气，猛地抬起头，呛得咳嗽不止。水顺着下巴往下流，滴进胸口的泳衣里，凉丝丝的。
“别急。”陆教练伸手帮她顺了顺背，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布料传过来，烫得她差点又咳嗽起来。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用嘴呼气，想象自己在水里吹泡泡。”
杨晚栀点点头，重新埋下头。这次她努力稳住呼吸，可一想到头顶就是他的目光，就忍不住紧张，腿一软，整个人往水里滑了一下。就在她以为要呛水时，腰突然被人托住了。
陆教练的手掌隔着泳衣贴在她的腰侧，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扶稳了。他的指尖带着泳池水的凉意，却烫得她浑身僵硬，连换气都忘了。
“放松点，”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从上方飘下来，“我在这儿呢，不会让你沉下去的。”
杨晚栀咬着唇，把脸埋在水里不敢抬头。水波漫过她的耳朵，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还有他站在旁边的呼吸声，一轻一重，像在打某种温柔的节拍。
练了几组换气，陆教练开始教她划手。他站在她身后，手臂穿过她的腋下，带着她做动作。他的胸膛离她的后背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还有偶尔蹭到她肩膀的手臂肌肉。
“划手时指尖先入水，向外划开，再向内收。”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引得她一阵战栗。杨晚栀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动作上了，满脑子都是他手臂的温度、他说话的语气，还有刚才不小心碰到她耳垂的指尖。
“不对，”陆教练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手指要并拢，像这样。”他的手指握住她的手，带着她重新做了一遍，指尖的触感柔软又有力。杨晚栀偷偷动了动手指，碰到他掌心的纹路，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白书妍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却见陆教练突然停下动作，从池边拿起一条浴巾递过来：“休息会儿吧，看你脸都红了，别中暑了。”
杨晚栀接过浴巾，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赶紧缩回手，把浴巾往脸上一蒙，假装擦水，其实是在掩饰自己快要溢出来的傻笑。
休息时，她坐在池边的台阶上，看着陆教练教别人游自由泳。他游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手臂划水的动作又快又有力，像条流畅的鱼，转身时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划出弧线，连带着那颗痣都闪着光。
“花痴样。”白书妍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杨晚栀没理她，眼睛跟着陆教练的身影转。他游到池边，仰头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脖颈的线条又长又直。杨晚栀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对着他拍了张照片，拍完又赶紧藏起来，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轮到她继续练习时，陆教练教她蹬壁滑行。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腰，帮她调整姿势：“膝盖再弯一点，对，脚蹬在瓷砖上。”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腰，温度透过湿透的泳衣渗进来，杨晚栀感觉自己的腰都软了，差点站不稳。
“准备好了吗？”他问。
杨晚栀点点头，刚想说“准备好了”，就感觉腰间的手轻轻一推，身体瞬间滑了出去。她吓得闭紧眼睛，胡乱划了两下，却听见身后传来陆教练的笑声：“别紧张，放松身体，像我刚才教你的那样。”
她慢慢睁开眼，看见他就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落在她的动作上，带着点鼓励的笑意。杨晚栀突然就不害怕了，努力调整呼吸，按照他教的动作划水，虽然还是有点笨拙，却真的往前游了一小段。
“不错啊。”陆教练在她停下来的时候夸了一句，伸手帮她把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脸颊，软乎乎的。
杨晚栀的脸又红了，低下头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快结束的时候，陆教练说：“明天这个时间再来吧，我教你蛙泳腿。”
“好！”杨晚栀用力点头，生怕他反悔。
离开游泳馆时，白书妍看着她一路傻笑，忍不住吐槽：“你今天全程像个提线木偶，他说东你不敢往西，刚才他让你憋气你差点憋晕过去，还好意思笑。”
杨晚栀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想起陆教练扶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帮她别头发的样子，还有他眼角那颗浅棕色的痣，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你不懂，这叫甜蜜的负担。”
她掏出手机，点开刚才偷拍的照片。照片里陆教练站在泳池边，阳光落在他身上，左眼尾的痣清晰可见，笑得像偷了糖的小孩。杨晚栀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又对着屏幕傻乐了半天，连走路都带着飘。
明天还要来，她在心里默念。明天一定要表现得好一点，再跟他多待一会儿，最好……能问他要个微信。
想到这儿，杨晚栀又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现在就把明天要穿的泳衣准备好。泳池里的消毒水气味好像还萦绕在鼻尖，混着点陆教练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甜丝丝的，让人忍不住想多闻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