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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探:白敬亭(白侦探)—— 京城新晋神探,以“细节控”闻名,擅长从道具细节(戏服、妆容、乐器)和舞台动线中还原作案过程,性格冷静内敛,总能在纷繁复杂的戏坛恩怨中捕捉到最关键的逻辑漏洞。

- 嫌疑人1:何炅(何老板)—— 京城梨园老板,死者甄玉楼的伯乐,一手将其捧成“梨园头牌”,表面对甄玉楼视若己出,实则因甄玉楼多次顶撞自己、拒绝续约而心怀不满,两人既是师徒也是商业对手。

- 嫌疑人2:撒贝宁(撒戏骨)—— 梨园资深老生,曾是梨园头牌,因甄玉楼的崛起被抢走“c位”,戏路也被挤压,表面对甄玉楼“前辈提携后辈”,私下却常对人说“后生小辈不知天高地厚”,藏着难以言说的嫉妒。

- 嫌疑人3:王鸥(鸥花旦)—— 梨园当红旦角,与甄玉楼是“黄金搭档”,合作《牡丹亭》《西厢记》等名剧爆红,两人因戏生情却因“戏路分配”多次争执,鸥花旦既依赖甄玉楼的配合,又不满他总占“戏份主导”。

- 嫌疑人4:张若昀(张琴师)—— 梨园首席琴师,与甄玉楼自幼相识,曾是最好的朋友,却因鸥花旦反目(张琴师也爱慕鸥花旦),且甄玉楼多次修改戏词导致他伴奏失误,两人从“挚友”变成“陌路”,琴声里常藏着怨怼。

- 嫌疑人5:杨蓉(蓉小花)—— 梨园新晋小花旦,以“模仿甄玉楼的搭档鸥花旦”出道,被甄玉楼力捧却也被他处处打压(怕她抢鸥花旦的戏份),表面对甄玉楼感恩戴德,私下却偷偷练习“主角戏码”,野心勃勃。

- 嫌疑人6:大张伟(大杂役)—— 梨园杂役,负责戏台道具和灯光,曾是甄玉楼的贴身跟班,因一次“道具失误”被甄玉楼当众打骂并开除,后因梨园缺人重新回来做杂役,常躲在后台角落盯着甄玉楼的背影,眼神阴鸷。

- 死者:甄玉楼—— 京城梨园头牌小生,以“俊朗扮相”和“婉转唱腔”闻名,尤擅饰演《牡丹亭》中的柳梦梅。昨晚戌时三刻(20:45)死于梨园戏台中央,正值《牡丹亭·游园惊梦》演出中场休息时。死因是被细针状物体刺穿颈部动脉,失血过多而亡。现场:死者身穿柳梦梅戏服,头戴公子巾,仰面倒在戏台中央的“牡丹屏风”前;戏台两侧的灯光歪斜,一束聚光灯正打在死者身上;死者右手紧攥着一只红色绣花鞋,鞋面上绣着一朵凋零的牡丹,鞋尖沾着血迹;左脚边散落着一支断裂的玉笛(甄玉楼的专属道具);后台化妆间的镜面上,用胭脂写着“夺我戏份,偿我性命”,字迹娟秀,像是女子所写。

——

暮春的京城梨园,人声鼎沸,台下坐满了看客,都在期待头牌甄玉楼的《牡丹亭·游园惊梦》。戏台两侧的红灯笼亮得刺眼,牡丹屏风上的“姹紫嫣红”被灯光映得格外鲜艳,就在戏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时,中场休息的锣鼓声突然响起,台下却传来一阵惊呼。

“有人倒在台上了!是甄老板!” 前排看客指着戏台中央,声音里满是惊恐。

正在后台喝茶的白侦探闻声起身——他本是受何老板之邀来“挑戏中逻辑漏洞”,没想到竟撞上命案。快步走上戏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胭脂香扑面而来,甄玉楼仰面躺在牡丹屏风前,柳梦梅戏服的领口被鲜血染透,颈部有一个细小的血洞,鲜血正从洞口汩汩流出,染红了戏台的红地毯。

“白侦探!您可来了!” 何老板跌跌撞撞地跑上台,锦缎长袍上沾着血迹,显然是刚碰过尸体,“刚才还好好的,中场休息时他说要在台上再练一遍‘惊梦’的身段,让我们先去后台休息,没想到……没想到就出了这事!”

白侦探点点头,戴上手套,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死者双眼圆睁,嘴唇微张,像是死前看到了熟悉的人;颈部的伤口细小而精准,边缘光滑,显然是被细针状物体一击致命;右手攥着的红色绣花鞋做工精致,凋零的牡丹绣得栩栩如生,鞋尖的血迹与死者的血型一致;左脚边的玉笛断裂处整齐,像是被人故意掰断的。

“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戌时三刻(20:45)左右,致命伤是颈部动脉穿刺伤,凶器应该是细针、发簪之类的尖锐物体。” 白侦探站起身,目光扫过戏台四周,“戏台两侧的灯光歪斜,聚光灯精准打在死者身上,说明凶手熟悉戏台的灯光操控;绣花鞋上的凋零牡丹,对应《牡丹亭》中‘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悲情,显然凶手对戏文和死者的戏路极为熟悉。”

这时,撒戏骨、鸥花旦、张琴师、蓉小花、大杂役也纷纷围了过来,神色各异。撒戏骨捋着胡须,眼神复杂地看着尸体;鸥花旦用手帕捂着嘴,眼圈泛红,手指紧紧攥着戏服的衣角;张琴师背着手,目光落在断裂的玉笛上,脸色阴沉;蓉小花站在人群后,偷偷抹着眼泪,却难掩眼底的一丝慌乱;大杂役蹲在戏台边缘,假装整理道具,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何老板,先疏散看客,封锁梨园大门,任何人不得离开。” 白侦探语气沉稳,“其他人跟我去后台堂屋,逐一说明昨晚中场休息前后的行踪,还有你们跟甄玉楼那些‘台上台下的恩怨’。”

堂屋内,烛火摇曳,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着一层阴影,那些藏在戏服与唱腔下的恩怨,在白侦探的追问下,像一团被扯乱的丝线,缠缠绕绕,分不清谁是真怨,谁是假恨。

何老板的“伯乐情”

“我昨晚戌时初(19:00)在前台招呼看客,戌时二刻(20:30)去后台找甄玉楼,想跟他谈续约的事,他说‘梨园太小,容不下他’,还说要跳槽去对家戏班,我们吵了几句。戌时三刻(20:45)中场休息,我在后台算账,听到外面惊呼,跑出去就看到他倒在台上。” 何老板端着茶杯,手指微微颤抖,“我一手把他从无名小卒捧成头牌,他却要跳槽,我心里确实不痛快,可我绝不可能杀他!他是梨园的摇钱树啊!”

白侦探注意到,他说“摇钱树”时,眼神闪过一丝狠戾,袖口露出一块与绣花鞋同款的牡丹绣片,像是从什么衣物上撕下的。

撒戏骨的“前辈怨”

“我昨晚戌时初(19:00)在化妆间吊嗓子,戌时二刻(20:30)去戏台旁看甄玉楼彩排,他唱错了一句词,我提醒他,他却嘲笑我‘老古董,不懂新唱腔’。戌时三刻(20:45)中场休息,我在后台喝茶,听到动静就跑了出去。” 撒戏骨捋着胡须,语气带着不满,“想当年我是梨园头牌,他来了之后,我的戏份越来越少,连《牡丹亭》这种我最擅长的戏,都被他抢了去。我恨他吗?有点,但我是前辈,怎么会跟小辈计较?”

他的化妆台上,放着一支银簪,簪头是尖锐的菱形,与死者颈部的伤口形状极为相似,簪身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

鸥花旦的“搭档恨”

“我昨晚戌时初(19:00)在化妆间化妆,戌时二刻(20:30)和甄玉楼一起上台彩排,我们因为‘惊梦’的戏份分配吵了一架——他想加一段 solo 唱腔,占了我的戏份,我不肯,他就说‘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戌时三刻(20:45)中场休息,我在后台补妆,听到惊呼就跑了出去。” 鸥花旦眼圈泛红,声音哽咽,“我们是搭档,也是……也是有情分的,可他总把自己当主角,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怨他,可我也离不开他,没有他,我的戏就没人能接得上。”

她的梳妆盒里,放着一盒胭脂,颜色与后台镜面上的胭脂颜色一致,盒子里的胭脂少了一半;还有一双红色绣花鞋,与死者手中的绣花鞋款式相同,只是鞋面上绣的是盛开的牡丹。

张琴师的“挚友仇”

“我昨晚戌时初(19:00)在琴房调琴,戌时二刻(20:30)去戏台为甄玉楼伴奏彩排,他临时改了唱腔,害我弹错了几个音,他当众骂我‘废物,连琴都弹不好’。戌时三刻(20:45)中场休息,我在琴房生气,听到外面的动静才出来。” 张琴师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戏,他红了之后就变了,不仅抢我的心上人(鸥花旦),还处处打压我。我恨他,可我们毕竟是兄弟,我下不了手。”

他的琴盒里,藏着一根细针,针头上沾着一点血迹,与死者的血型一致;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和甄玉楼、鸥花旦年轻时的合影,照片上的三人笑容灿烂,如今却形同陌路。

蓉小花的“后辈怨”

“我昨晚戌时初(19:00)在后台看剧本,戌时二刻(20:30)去戏台旁看甄玉楼彩排,想请教他‘惊梦’的身段,他却不耐烦地说‘你资质太差,学不会’,还把我的剧本扔在地上。戌时三刻(20:45)中场休息,我在后台整理戏服,听到惊呼就跑了出去。” 蓉小花低下头,声音委屈,“他是我的偶像,也是我的伯乐,他捧我出道,却又处处打压我,怕我抢了鸥花旦的位置,也怕我抢了他的风头。我感激他,可我也恨他,恨他不给我机会。”

她的戏服口袋里,藏着一张《牡丹亭》的戏本,上面用红笔修改了戏份,把鸥花旦的台词改成了自己的;还有一支狼毫笔,笔尖沾着胭脂,与后台镜面上的字迹笔触相似。

大杂役的“跟班恨”

“我昨晚戌时初(19:00)在戏台整理道具,戌时二刻(20:30)去后台给甄玉楼送水,他嫌水太凉,把水杯摔在我身上,还骂我‘废物,连杯水都送不好’。戌时三刻(20:45)中场休息,我在戏台旁调整灯光,看到甄玉楼倒在台上,就赶紧喊人了。” 大杂役低着头,声音沙哑,“我以前是他的贴身跟班,对他忠心耿耿,就因为一次道具失误,他就把我开除了,让我颜面尽失。我恨他,可我现在只是个杂役,怎么敢杀他?”

他的工具包里,藏着一把小型螺丝刀,刀尖尖锐,与死者颈部的伤口形状相似;还有一块染血的抹布,血迹与死者的血型一致,抹布上还沾着一点胭脂。

白侦探将这些恩怨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越记越觉得混乱:每个人都有杀甄玉楼的动机,却又都有“舍不得”的理由;每个人都有可疑的物证,却又都有看似合理的解释;每个人都在诉说自己的委屈,却又都在隐瞒着关键细节——就像《牡丹亭》里的“游园惊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戏里戏外

为了理清这团乱麻,白侦探带着衙役对梨园进行了全面搜查,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线索,像被拂去灰尘的珍珠,渐渐串联成线,露出了真相的轮廓。

何老板的书房

在何老板的书房里,白侦探发现了一份“对家戏班的挖人合同”,上面有甄玉楼的签名,日期是昨天;还有一本账本,里面详细记录着“甄玉楼的违约金”,高达五千两白银,旁边写着“若不续约,让他永远唱不了戏”。

“你早就知道甄玉楼要跳槽,所以想毁掉他,对吗?” 白侦探拿着合同,问何老板。

何老板脸色微变,点了点头:“是……我不能让他跳槽,他走了,梨园就完了。我威胁过他,说要是敢跳槽,就毁了他的嗓子,可我没杀他!”

撒戏骨的化妆间

在撒戏骨的化妆间里,白侦探发现了一张《牡丹亭》的演出海报,海报上的“柳梦梅”原本是撒戏骨的名字,被人用红笔改成了甄玉楼;还有一本“戏坛排名册”,撒戏骨的名字被划掉,甄玉楼的名字写在第一的位置,旁边画着一个大大的叉。

“你嫉妒甄玉楼抢了你的位置,所以想杀了他,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对吗?” 白侦探拿着海报,问撒戏骨。

撒戏骨叹了口气:“是……我当了一辈子头牌,不甘心被一个小辈抢走风头。我想过杀他,可我下不了手,毕竟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鸥花旦的化妆间

在鸥花旦的化妆间里,白侦探发现了一封甄玉楼写给“对家戏班花旦”的情书,内容是“待我跳槽,便与你共演《牡丹亭》,做真正的神仙眷侣”;还有一支银簪,簪头的血迹与死者的血型一致,簪身上刻着“玉楼”二字。

“你发现了甄玉楼的情书,知道他不仅要跳槽,还要跟别人搭档,所以你恨他,想杀了他,对吗?” 白侦探拿着情书,问鸥花旦。

鸥花旦眼泪掉了下来:“是……我以为我们是有情分的,没想到他只是利用我。我恨他,可我也爱他,怎么舍得杀他?”

张琴师的琴房

在张琴师的琴房里,白侦探发现了一张“鸥花旦的表白信”,是写给张琴师的,内容是“若不是甄玉楼威胁我,我定会与你在一起”;还有一张《牡丹亭》的乐谱,上面被张琴师修改了多处,导致甄玉楼无法正常演唱。

“你知道鸥花旦是被甄玉楼威胁的,所以想杀了甄玉楼,夺回鸥花旦,对吗?” 白侦探拿着表白信,问张琴师。

张琴师点点头,眼神坚定:“是……我不能让他再欺负鸥花旦,也不能让他再打压我。我想过杀他,可我不想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我想在戏台上堂堂正正地赢他。”

蓉小花的房间

在蓉小花的房间里,白侦探发现了一份“梨园头牌竞选方案”,上面写着“若甄玉楼出事,由蓉小花接任头牌”;还有一支细针,针头上的血迹与死者的血型一致,针尾缠着一缕红色丝线,与绣花鞋上的丝线一致。

“你想当梨园头牌,所以想杀了甄玉楼,取而代之,对吗?” 白侦探拿着竞选方案,问蓉小花。

蓉小花低下头,声音颤抖:“是……我想当头牌,想站在戏台中央,可我只是想想,我不敢杀他!”

大杂役的杂役房

在大杂役的杂役房里,白侦探发现了一个小型的灯光控制台,与戏台的灯光系统相连;还有一双红色绣花鞋,与死者手中的绣花鞋一模一样,只是鞋面上的凋零牡丹还没绣完,针线上沾着血迹。

“戏台的灯光是你故意调歪的,对吗?你想让聚光灯打在甄玉楼身上,让他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也让他成为你的目标。死者手中的绣花鞋,是你绣的,对吗?” 白侦探拿着绣花鞋,问大杂役。

大杂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发抖:“是……灯光是我调的,绣花鞋是我绣的,可我没杀他!我只是想吓吓他,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就在这时,白侦探注意到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细节——死者手中的绣花鞋,鞋尖的血迹是“滴落状”,而不是“涂抹状”,说明绣花鞋是在死者死后被放在他手中的;戏台中央的红地毯上,有一道细微的划痕,与大杂役工具包里的螺丝刀形状一致;后台镜面上的胭脂字迹,虽然笔触娟秀,但力道过重,笔画末端有明显的“顿笔”,更像是男人模仿女人的笔迹。

“所有人都回到戏台,真相该揭晓了。” 白侦探合上笔记本,眼神锐利如刀,那些看似杂乱的线索,在他脑海里已经串联成完整的逻辑链。

众人重新聚集在戏台中央,聚光灯依旧歪斜地打在死者倒下的位置,牡丹屏风上的花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白侦探站在戏台中央,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个核心——这起命案的凶手,不仅熟悉戏班的一切,更擅长‘借他人恩怨掩盖自己的动机’,他利用了每个人对甄玉楼的怨恨,布了一个‘全员皆可疑’的局。”

他先指向大杂役:“你确实绣了那双凋零牡丹绣花鞋,也调整了戏台灯光,但你不是凶手。绣花鞋上的血迹是你在死者死后沾上去的,目的是想嫁祸给与甄玉楼有情感纠葛的鸥花旦;你调整灯光,只是想让甄玉楼在聚光灯下出丑,报复他当年对你的羞辱。红地毯上的划痕,是你用螺丝刀划的,但那是你在发现死者后,慌乱中不小心留下的,不是作案痕迹。”

大杂役松了口气,瘫坐在戏台边缘,低声道:“我只是想报复他,没想杀他……”

“撒戏骨,你也不是凶手。” 白侦探转向撒戏骨,“你虽然嫉妒甄玉楼抢了你的头牌位置,银簪也确实沾了血迹,但那是你在发现死者后,想查看伤口时不小心沾到的。你修改演出海报、划掉戏坛排名,只是泄愤,以你的性格,绝不会用‘细针杀人’这种卑劣手段,你更想在戏台上堂堂正正地赢他。”

撒戏骨捋着胡须,叹了口气:“老夫确实不屑用这种手段。”

“蓉小花,你想当头牌的野心不假,细针也确实是你的,但你没胆子杀人。” 白侦探看向蓉小花,“你修改戏本、练习主角戏码,只是想为自己争取机会;针头上的血迹,是你在后台整理戏服时,不小心蹭到的死者血迹。你藏在人群后抹眼泪,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窃喜,因为甄玉楼死后,你确实有机会当头牌,但你没动手。”

蓉小花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道:“我……我只是想有机会唱戏……”

“张琴师,你恨甄玉楼抢了鸥花旦、打压你,但你也不是凶手。” 白侦探转向张琴师,“你修改乐谱,只是想让甄玉楼在演出时出丑;琴盒里的细针,是你调琴时用来固定琴弦的;你手中的表白信,让你以为自己有机会和鸥花旦在一起,所以你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杀甄玉楼,因为你不想让鸥花旦背负‘克夫’的骂名。”

张琴师握紧琴弦,沉声道:“我想赢他,但更想护着她。”

“何老板,你怕甄玉楼跳槽毁了梨园,威胁过他,但你也不是凶手。” 白侦探看向何老板,“你书房里的挖人合同和违约金记录,证明你确实想留住他;袖口的牡丹绣片,是你在后台拉扯时从鸥花旦的戏服上撕下来的,不是作案留下的。你是商人,最看重利益,杀了甄玉楼,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更想让他续约,为你赚钱。”

何老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只是想留住他,没想杀他……”

最后,白侦探的目光落在鸥花旦身上,所有人的视线也随之聚焦在她身上——她是甄玉楼的搭档,有情感纠葛;她有同款绣花鞋和胭脂,字迹也与镜面上的胭脂字相似;她有最充分的动机,也有最接近甄玉楼的机会。

“鸥花旦,真正的凶手,是你。” 白侦探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杀甄玉楼,不是因为戏份分配,也不是因为他要跳槽,而是因为你发现了他不仅利用你,还想毁了你。”

鸥花旦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我那么爱他,怎么会杀他?”

“你爱他,但你更恨他的欺骗和残忍。” 白侦探拿出那封甄玉楼写给对家花旦的情书,“你发现了这封情书,知道他不仅要跳槽,还要和别人搭档,这只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真正让你下定决心杀他的,是你发现了他多年来一直在暗中打压你——你以为自己是‘黄金搭档’,其实你的戏份、你的资源,都是他故意‘施舍’给你的,他怕你红过他,怕你脱离他的掌控,甚至在你每次想尝试新戏路时,都偷偷修改你的戏本,让你出丑。”

“你化妆盒里的银簪,才是真正的凶器。” 白侦探指向鸥花旦头上的银簪——此刻她头上插着的,正是那支刻着“玉楼”二字的银簪,簪头的血迹早已被她擦拭干净,但缝隙里还残留着一丝暗红,“你在中场休息时,以‘商量戏份’为由,约甄玉楼在戏台见面。他以为你还像以前一样顺从,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你练习身段,你趁他不注意,用银簪狠狠刺穿了他的颈部动脉,一击致命。”

“你杀了他后,为了嫁祸给别人,故意用胭脂在后台镜面上写下‘夺我戏份,偿我性命’,模仿女人的笔迹,想嫁祸给有野心的蓉小花;你把大杂役绣的绣花鞋放在甄玉楼手中,想嫁祸给与他有恩怨的大杂役;你故意掰断他的玉笛,想嫁祸给因伴奏被骂的张琴师。你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忽略了一个细节——你写胭脂字时,因为太过用力,笔画末端的‘顿笔’暴露了你的习惯,而这种‘顿笔’,和你平时在戏本上做批注的笔迹一模一样。”

“还有你鞋面上的盛开牡丹,与死者手中的凋零牡丹,看似相反,实则是你对他的‘告别’——他毁了你‘如花美眷’的梦想,你就让他陪着‘凋零牡丹’一起死去。”

鸥花旦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在戏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手中的戏帕被泪水浸湿。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怨恨:

“是……是我杀的!我恨他!我恨他把我当棋子,恨他毁了我的梦想,恨他一边说爱我,一边又和别人暧昧不清!”

“我跟着他学戏,陪他从无名小卒到梨园头牌,我以为我们是彼此的依靠,可他从来没真正爱过我,他只爱他自己,只爱他的名声和地位!”

“那天我看到他写给对家花旦的情书,又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他修改我戏本的记录,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所有的‘机会’都是他故意安排的,他就是想让我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下,永远做他的‘附属品’!”

“中场休息时,我约他在戏台见面,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却嘲笑我‘不知好歹,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我看着他那张傲慢的脸,想起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欺骗,我就再也忍不住了……”

鸥花旦的哭声在戏台上回荡,台下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戏台两侧的红灯笼,映着她绝望的身影,像极了《牡丹亭》里凋零的牡丹,凄美而悲凉。

案件结束后,鸥花旦被衙役带走,她临走前,回头望了一眼戏台中央的牡丹屏风,眼神里满是复杂——这里曾是她梦想绽放的地方,也是她梦想破碎的地方,最终,她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爱恨情仇。

何老板、撒戏骨、张琴师、蓉小花、大杂役站在戏台上,看着空荡荡的戏台,沉默不语。戏台两侧的灯光依旧歪斜,牡丹屏风上的“姹紫嫣红”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嘲笑这场因名利和爱恨引发的悲剧。

“其实,甄玉楼也不是完全的坏人。” 张琴师突然开口,拿起那支断裂的玉笛,“他小时候很照顾我,有好吃的会分给我,有好的戏本会和我一起练。他只是红了之后,被名利冲昏了头脑,忘了初心。”

“是啊,他虽然打压我,但也确实教我唱戏,给我机会,让我从一个小丫鬟变成了梨园小花旦。” 蓉小花擦了擦眼泪,小声道。

“他抢了我的头牌,但也确实把梨园带上了新的高度,让更多人喜欢上了戏曲。” 撒戏骨捋着胡须,叹了口气。

“他虽然要跳槽,但也为梨园赚了很多钱,让兄弟们都能吃饱饭。” 大杂役低着头,声音沙哑。

“他虽然欺骗了鸥花旦,但我知道,他对鸥花旦是有感情的,他书房里藏着很多鸥花旦的照片,都是他偷偷拍的。” 何老板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照片上的鸥花旦在戏台上绽放笑容,甄玉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满是温柔。

白侦探看着众人,缓缓说道:“人总是在名利中迷失自己,甄玉楼如此,鸥花旦亦是如此。甄玉楼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惜欺骗和打压身边的人;鸥花旦为了报复,不惜用极端的方式结束一切。他们都忘了,戏曲的真谛是‘情’,是‘义’,而不是名利和算计。”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梨园不能散,甄玉楼和鸥花旦虽然不在了,但他们留下的戏,还应该继续唱下去。何老板,你是梨园老板,应该担起责任,好好经营梨园;撒戏骨,你是资深前辈,应该好好教导后辈;张琴师,你是首席琴师,应该用你的琴声,延续戏曲的灵魂;蓉小花,你有天赋,也有野心,应该好好唱戏,成为真正的头牌;大杂役,你对戏台熟悉,应该好好照顾戏台,让这里继续充满生机。”

众人纷纷点头,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何老板拿起甄玉楼的柳梦梅戏服,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放心,我会好好经营梨园,不会让它毁在我的手里。”

撒戏骨拿起《牡丹亭》的戏本:“我会好好教导后辈,把戏曲的精髓传承下去。”

张琴师打开琴盒,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响起:“我会用我的琴声,为戏曲伴奏,为梨园续命。”

蓉小花拿起鸥花旦的花旦戏服:“我会好好唱戏,不辜负大家的期望,也不辜负自己的梦想。”

大杂役拿起工具包,开始整理戏台的灯光:“我会好好照顾戏台,让这里永远亮着灯,等着大家回来唱戏。”

白侦探看着眼前的众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京城梨园的故事还没有结束,那些藏在戏服与唱腔下的恩怨情仇,终将随着琴声和唱腔,慢慢消散,而新的故事,正在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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