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你也犯不着把项霄乐扯进来！你知道你这话说出去有多荒唐吗？”
这话一出，边上几个人都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了主意。谁都懂现在的处境——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我承认我嘴上没把门的，要不……你亲自去跟他聊聊？项霄乐是你带来的，跟你关系近，他说不定更愿意听你的。再说了，你现在亲自开口求他一回，他多少得给点面子吧？你可是大导演，一句话能捧红多少人？他要是这次帮咱们渡过难关，以后资源还怕不够分？”
这些话听着冠冕堂皇，说白了还是老一套——资本就爱画饼。他们打的主意明明白白：只要这次项霄乐肯出面压住风声，将来随便给个配角，包装包装也能炒起来。这种事一旦传出去，对两个导演都是致命打击，封杀都算轻的。
“别磨蹭了，赶紧去！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这讲原则？你说得比我会，项霄乐也更信你。要是因为这事咱们俩全栽了，到时候你就算想扶他上位，也没那个平台了。你得让他看清楚利害关系。我相信项霄乐不傻，他知道该怎么选。”
副导演一边说一边催，布莱恩特坐在那儿，脑子转得飞快。
他知道现实有多残酷。这种节骨眼上，没人敢赌。整个剧组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空气里全是焦味。
大伙儿一个个脸色发白，心里没底。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所有人只能沉默，连抱怨都说不出口。
终于，布莱恩特开了口：“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处理。但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不准你再靠近项霄乐房间一步！要是让我发现你还敢去瞎说八道……”
“到时候惹毛了项霄乐，你就是跪着求他，他也未必搭理你。别看他现在在国内不算啥大人物，国际上也没掀起什么浪花。”
“但他的性子我了解。这人从不低头，也不会看谁脸色行事。真惹急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这话一落，屋里几个人全都沉默了。他们没想到事态会走到这一步，可谁都清楚，已经没退路了。
布莱恩特反复强调，谁也不准轻举妄动，等他自己想清楚再去找项霄乐谈。
回到自己房间，克里斯导演瘫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灰缸早满了，烟头堆得像座小山，桌上狼藉一片，看得出他心里乱成什么样。
作为一名导演，他比谁都想尽快开机。这场戏拖得越久，损失越大。不止是天气越来越恶劣，更关键的是，投资方迟早会察觉异常。一旦媒体闻到腥味，热搜一上，他们俩的职业生涯基本就到头了。
烟快抽完时，他猛地掐灭烟头，站起身来。
脸上的挣扎最后被一股狠劲取代。他知道，这事绕不开项霄乐。哪怕低头求人再难堪，也得走这一趟。因为在这群人里，只有项霄乐——昨天敢第一个冲进火场，把人一个个背出来的那个——才有资格说话。
别人在这儿喊口号，谁信？没经历过生死，哪来的资格谈担当？
没过多久，项霄乐刚吃完早饭，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刷短视频，门响了。
他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谁来了。
门一开，布莱恩特站在门口，挤出个笑：“早饭吃得还行吧？合胃口吗？”
进门后，他先东张西望地打量了两眼屋内，随后装模作样地寒暄了几句。
项霄乐没接话，只是看着他，心里明白——这位大导演，终于来谈正事了。只不过在对方没把话摊开之前，项霄乐也懒得主动多说一个字。
他就在心里琢磨着，这位克里斯导演到底准备拿什么态度来跟自己谈？
要是和副导演一个套路，上来就想压人一头，那这人情情他也没必要买账。
“哟，导演亲自来了？赶紧去旁边早餐摊再加一份，给导演也捎上。”
项霄乐嘴上一说，顺手就朝助理使了个眼色。
“别忙活了，我吃过了，吃完才过来的。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这边怎么样。昨天你可是全场的救命恩人，那么乱的场面你还把人一个个拉出来，估计多多少少也挂了彩吧？要不我马上叫个医生过来给你做个全面检查？有时候外头看着没事，内里撞了一下，拖久了反而麻烦，真出血都可能。”
导演布莱恩特倒没一上来就让他去劝那些围在外面闹事的演员，反而先问起他的身体，也算有点良心。
毕竟人家项霄乐是拿命在拼，把整组人都从鬼门关前拽了回来。
就连赶来的救援队都说，这种场面能全员脱险，简直是奇迹。
遇上这种事，谁心里都不踏实。
大家情绪乱，脑子也乱，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下的局面，谁都没法冷静下来想问题，只觉得前路一片茫然。
“真没事，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要是真哪里不对劲，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导演，您不用操这份心。现在这样子，我也有数。”
项霄乐这话一出，对方几个人也听明白了——事情明摆着，大家心里都不傻。
“是啊，没错，现在出了这事儿，谁都明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不过项霄乐这会儿状态还不错，关键是昨天那么危险，他居然一点伤都没落下，真是万幸。”
助理也在边上接了句。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导演今天来，为的到底是什么。
“既然你说没大事，那也行。但你要真不放心，咱们现在就去医院瞧瞧，反正离得也不远。专车我马上调来，送你过去走一趟。眼下这戏肯定是拍不成了，耽误不了你多少工夫。”
事已至此，谁都明白局面僵住了。
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没法替别人做决定。
“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咱们就别绕弯子了。导演，你也别在我这儿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你为啥来。”
项霄乐盯着对方，心里早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