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圣剑士一剑劈开扑来的狼骑兵,腥臭的鲜血溅了他满脸。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靴跟踩到了某个圆滚滚的东西——是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为什么轮到我们守城,兽人就突然冒出这么多强大凶猛的兵种,以命换命的拼命进攻! 城墙在突然震颤。不是被攻城锤撞击的那种震动,而是一段城墙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士兵扭头看去,差点咬碎自己的舌头,三头披着玄铁重甲的战争科多兽如同移动的攻城塔,每一次甩动覆满骨刺的巨尾,都在古老的城墙上撕开触目惊心的裂痕。碎石暴雨般倾泻而下,再不解决这些战争科多兽,城墙将被击塌。圣光在上!圣骑士军团长雷奥纳多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他亲眼看见那头最庞大的科多兽正用额前的螺旋巨角冲撞城门,包铁的橡木门板在撞击下扭曲变形,门闩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第三、第五弩炮队集中火力!雷奥纳多的吼声压过战场喧嚣,瞄准那些畜生的眼睛! 二十架床弩同时绞紧的声响如同死神的磨刀石。大腿粗的弩箭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射向科多兽脆弱的眼部——却在最后一刻被突然跃起的黑影拦截。是牛头人!副官的声音因惊恐而变调。三十多个身高近四米的牛头人战士组成血肉城墙,他们虬结的肌肉上涂抹着诡异的图腾油彩,每人都扛着足有成年男子腰粗的图腾柱。最令人绝望的是,那些能贯穿龙鳞的巨型弩箭撞在图腾柱上,竟连道白痕都没留下,反而被反震力震得粉碎。 黑铁木...雷奥纳多咬破了下唇。他认得这种产自萨拉森林深处的魔化木材,传说连龙息都无法烧毁。
一头格外魁梧的牛头人借着科多兽甩尾的力量借力突破到城墙上,突然仰天长啸,将图腾柱重重插进地面。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横扫战场,震碎了方圆百米内所有玻璃器皿。几个圣骑士痛苦地捂住耳朵,指缝间渗出鲜血,随后又有几个牛头人用同样的方法登上了城墙,来不及等魔导团了吗!雷奥纳多扯下绣着金线的披风,亲卫队!随我杀——! 雷奥纳多的吼声像炸雷般在城头炸响。他染血的佩剑爆发出刺目金芒,剑锋所过之处,空气都扭曲出灼热的波纹。百多名身披秘银重甲的圣骑士立刻结成楔形阵,如一把烧红的尖刀刺入敌阵。最前方的牛头人战士抡起黑铁木图腾柱横扫而来,带起的劲风掀翻了三个守军。雷奥纳多不避不让,剑锋与图腾柱相撞的瞬间炸开一圈金色气浪——传说能抵御龙息的魔化木材竟被劈出一寸深的裂痕! 为了圣光! 圣骑士们趁机突进。他们完全放弃了防御,燃烧生命般将圣力灌注在每一次劈砍中。有个年轻骑士甚至直接抱住牛头人的腰腹,任由对方的重拳砸碎自己的肩甲,也要将圣银匕首捅进敌人心脏。城墙在哀鸣。砖石缝隙里渗出的不知是血还是火油,每一步都会溅起粘稠的火星。雷奥纳多踩着自己副官的尸体跃起,剑锋划过完美的弧线——那个正要把守军撕成两半的牛头人突然僵住,接着从眉心到胯下缓缓裂成两半。第二梯队补位! 残存的守军爆发出最后的血勇。他们用长矛、用战锤、甚至用牙齿,硬生生把剩下的牛头人逼到垛口边缘。有个独臂士兵直接点燃了身上的火油,咆哮着撞向最庞大的那个敌人,两人一起坠下五十米高的城墙。当最后一个牛头人捂着喷血的咽喉倒下时,整段城墙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雷奥纳多拄着剑单膝跪地,发现自己的铠甲正在冒烟——方才的圣力过载让精金甲胄都开始融化。 修补城墙...他吐着血沫下令,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魔导团...还有多久...
就在城墙即将崩塌的刹那,天地间突然响起魔法的吟唱。那声音起初如涓涓细流,转瞬间便化作滔天轰鸣,一位大魔导师领着千人的法师团到了战场,咒文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完成!整段城墙突然泛起幽蓝的魔法纹路,砖石缝隙中渗出咸涩的海风。兽人战士们惊愕地抬头,只见城墙顶端凭空浮现出万丈巨浪的虚影,那浪头竟比王都最高的钟楼还要巍峨! 以深蓝之名—— 水系大魔导师阿尔杰夫的法杖迸发出刺目蓝光。轰——!!!实质化的魔法海啸从城墙倾泻而下。重达二十吨的战争科多兽瞬间被卷入怒涛,牛头人战士们徒劳地抓住地面,可咆哮的巨浪连地砖都掀了起来。一个四米高的碎岩氏族勇士刚把图腾柱插进地面,整个人就被浪头拍在城墙上,撞出一朵猩红的水花。海啸所过之处,战场被冲刷出诡异的宁静。原本密密麻麻的兽人军阵,此刻就像被天神用巨手抹过一般,城外看不到一个兽人。雷奥纳多望着大魔导师阿尔杰夫惊讶到“就这样结束了。”阿尔杰夫苦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