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本问道:“这么说,很快就能动手了?”
山本谨慎回应:“将军,这名内线刚刚归顺,心理尚不稳定,恐怕还需一段时间稳固情绪,目前不宜贸然行动……”
“说重点。”冈本打断他,“还要多久?”
山本略作思索,低声道:“至少还得半年。”
听罢此言,冈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野佑一郎开口了:“山本君,加紧些吧。
你知道你的这两位对手给冈本阁下送了什么吗?”
“什么?”山本惊讶道,“李云龙和王彦竟给将军送礼?”
野佑一郎未多解释,只从茶几上拿起一盒烟,打开后取出一支做工精巧的香烟递了过来。
“将军,”山本微微皱眉,“您知道,我不吸烟。”
“你误会了。”野佑一笑笑说,“我不是让你抽,是让你好好看看这支烟。”
“这……有何特别之处?”山本不解。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支烟罢了。
野佑一郎道:“这正是李云龙和王彦送给冈本阁下的‘礼物’。”
“什么?”山本神色一凛,忙伸手接过那支烟。
细看之下,发现它比寻常香烟略长一些。
外纸材质考究,触感细腻独特。
更奇怪的是,这支烟分为两段:下半截是普通烟丝,上半截却是棉芯结构,令人颇感诧异。
“山本君,以前见过这样的烟吗?”野佑一问。
“没有。”山本摇头,“确实前所未见。”
“岂止少见,简直是前所未有!”冈本冷声道,“若你尝过一口就会明白,这种烟的滋味竟异常醇厚!”
“谁能想到,独立团竟能造出如此品质的香烟!”
“可以预见,不久之后,这种烟必将席卷华夏。”
“甚至不止华夏,或许还将风行全球!”
“山本君,你受过现代军事教育,应当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山本一木脸色阴沉,语气凝重地说道,“这说明独立团将获得一笔巨大的收益,更意味着他们的作战能力会迅速增强!”
“山本君,务必要警惕。”冈本一夫沉声道,“绝不能让这两个棘手的对手继续壮大,否则皇军在山西的根基恐怕就要动摇。”
“哈依!”山本一木低头应道,“我会立刻采取行动。”
“哟西。”冈本一夫满意地点了点头。
……
太原宪兵队司令部的会议室里。
魏杰板着脸走进门,目光扫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岳正。
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快步走上前去,拱手笑道:“哎呀,岳老弟,你来了也不打声招呼,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啊。”
岳正轻哼一声说:“刚到没多久,想着等会议完了再登门拜访,您看这事赶的——你们第8混成旅也参这次任务?”
“我们也就是凑个数,帮衬一下。”魏杰摆摆手,接着道,“真正挑大梁的,还得是你们第4混成旅。”
“这话可不敢当!”岳正脸色微变,“魏大哥您别拿我开涮了,我们那支部队才整编不到一个月,兵还没练熟,哪谈得上能打硬仗?”
一个月前,雁北挺进军终究还是接受了曰军的收编。
归降后,他们与原先被捌陆军击溃的第四混成旅残部合并,沿用旧番号,但人员早已换了一拨。
虽说投了曰本人,岳正心里却并不愿真为敌效力。
可一旦踏上这条路,走不走心已由不得自己。
魏杰心中冷笑,嘴上却热络地说:“老弟你就别推辞了,整个山西的皇协军十个混成旅里,谁不知道你们第四旅最精锐?”
“兵强马壮,装备齐全,哪儿像别的队伍那样缺枪少弹。”
“就凭晋绥军那个358团,根本不够你们打的。”
“岳老弟,老哥我对你们可是寄予厚望,放心,肯定行。”
岳正听了却心头一紧——358团?那是楚云飞的队伍!这不是要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正说着,葛富贵捧着一包烟小跑进来,满脸堆笑:“旅座,岳旅座也在啊?来来来,尝尝这个好东西。”
一边说着,他宝贝似的抽出两支烟递过去。
“不就是根烟嘛,搞得神神秘秘的。”魏杰顺手接过一支叼上。
岳正正想着心事,也没多想,接过烟便含进了嘴里。
葛富贵又划燃火柴,殷勤地给他们点上。
魏杰吸了一口,忽然“嗯”了一声,眼睛都睁大了——这味道不对劲!
抽了二十年的烟,他对烟的好坏早有分辨。
“葛富贵,这烟来头不小。”魏杰把烟拿下来细细端详,“什么牌子?华夏牌?从没见过。”
“他娘的,比三炮台、老刀强太多了。”
“关键是不呛人,烟劲足,口感顺滑得很。”
“旅座果然是行家,一眼看穿!”葛富贵竖起大拇指,得意道,“连冈本司令官都说这烟绝了,跟野佑司令官一个评价。”
魏杰一愣:“冈本司令官也抽这个?”
“抽啊,怎么能不抽?”葛富贵咧嘴一笑,“不止他俩,第一军司令部的人都抢着要,这烟就是那儿流出来的。”
“我足足花了二十块大洋才弄到这一包!”
说到这儿,他脸上还带着心疼劲儿。
二十块大洋一包烟,简直是抢钱,够去倚翠苑耍一趟了。
“啥?二十块?”魏杰瞪圆了眼,气道,“这么黑?简直杀人不见血!”
“可人家贵也有贵的道理。”葛富贵话音一转,“您想想,能让冈本和野佑两位大人齐口称赞,能差得了?”
……
“啥?二百块大洋一条烟?”阎长官猛地抬起头,惊得差点站起身来,“捌陆这是打算明抢还是怎的?这一条烟的价格,快赶上一挺重机枪了!”
“烟倒是确实不错,可卖这个价,谁买得起?除非脑袋让门夹了!”
“属下起初也这么想。”郭正亮点头应道,话锋一转又道,“可事实却和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哦?这话怎么说?”阎长官眉头一皱,满脸不解,“难道这烟还卖疯了不成?”
“总座,不是卖得不错,是抢着买啊!简直不够分!”郭正亮语气激动,“我听说,从山西、陕西到河南河北的烟贩子,已经把明年年底以前的顶级华夏烟全订完了!”
“所以说人就是怪,你越不让人轻易拿到手,他反倒越想要。”
“咱们那三晋牌香烟,怕就是定价太低,要是贵些,兴许也能火一把。”
“你这纯粹是瞎扯淡。”阎长官摆摆手,一脸不屑,“捌陆军那顶级华夏烟,味道确实地道,关键是量少,物以稀为贵,人家才敢要高价。”
“咱们的三晋牌,拿什么比?”
“没法比,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地上滚泥巴。”
说罢顿了顿,随即扭头冲副官王有田道:“老王,去联系下捌陆那边,再弄十条顶级华夏烟来,我去重庆送人情。”
郭主任听了直翻白眼——刚才还在说这种烟没人买账,转头就让人家搞十条回来,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阎长官却不觉尴尬,嘴里还念叨着:“这烟不光抽着顺口,盒子也讲究,一看就有面子。
重庆那些当大官的,见了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