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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宝玉看到外书房已经整理妥当,便与秦钟约定晚上一同读书。

然而秦钟体质本就虚弱,由于在郊外受了风寒,加之与智能儿私下幽会,过于缠绵,没有好好调养身体。回到家后,他便咳嗽不止,感染了风寒,食欲不振,显得非常虚弱,因此不敢出门,只能留在家里休养。

宝玉因此感到兴致索然,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耐心等待秦钟痊愈后再做约定。

凤姐已经收到了云光的回信,所有事情都已妥善处理。老尼姑将消息告知张家,果然,守备一方忍气吞声地退还了之前下聘的礼物。

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张财主是个贪图权势和钱财的人,但他却有一个深明大义、多情的女儿。得知父母退掉了亲事,这位女儿便悄悄用一条麻绳自尽了。

守备的儿子听闻金哥自缢的消息后,由于他也是个极为多情的人,竟然也投河自杀了。

最终,张家和李家落得个无趣收场,真正是人财两空。而凤姐却独自享受了那三千两银子,王夫人等人对此毫不知情。

从此以后,凤姐的胆子越来越大,遇到类似的事情便肆意妄为,这里也就不再多赘述了。

有一天,恰逢贾政的生日,宁国府和荣国府的所有家族成员都聚集在一起,热闹非凡地为他庆祝。突然,一个门卫匆匆跑进宴会厅,来到众人面前报告说:“六宫都太监夏老爷前来传达皇上的旨意。”

这话吓得贾赦、贾政等一行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将要传来什么消息。他们连忙停止了戏曲表演,撤掉了宴席,摆上香案,打开中门,全体跪在地上准备接旨。

不一会儿,六宫都太监夏守忠骑着马到了,前后左右簇拥着许多太监。夏守忠并没有手持诏书或敕令,而是在屋檐前下了马,脸上带着笑容,走到大厅里,面向南方站立,开口说道:“奉皇上特旨:即刻宣召贾政进宫,在临敬殿觐见。”说完,他甚至来不及喝杯茶,就骑马离开了。

贾赦等人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究竟预示着什么,但也只能急忙换上朝服,匆匆进宫去了。

贾母及全家人心里都感到忐忑不安,不断地派人骑马疾驰传递消息。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忽然看见赖大等几个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大门来报喜,还传达了“奉老爷之命,请老太太立刻带领太太们进宫谢恩”的意思。

那时贾母正因心情不定,站在大堂的廊下。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纨、凤姐以及迎春姐妹和薛姨妈等人都聚在一起。听到这样的消息,贾母便叫赖大进来详细询问情况。

赖大回答道:“我们只在宫门外等候,里面的具体情况一概不知。后来是夏太监出来道喜,说咱们家大小姐被封为凤藻宫尚书,还加封为贤德妃。之后老爷出来也是这样吩咐我们的。现在老爷又去了东宫,让我们赶紧请老太太带着太太们去谢恩。”

贾母等人听后心情才安定下来,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于是,大家按照各自的品级精心打扮了一番。贾母带着邢夫人、王夫人、尤氏,一共乘坐四顶大轿进宫。贾赦、贾珍也换上了朝服,带着贾蓉、贾蔷侍奉贾母的大轿一同前往。

这样一来,宁国府和荣国府上下内外,无不欢欣鼓舞,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得意的神情,欢声笑语不断。

谁知最近水月庵的尼姑智能偷偷跑到城里,去探望秦钟。

不幸的是,这件事被秦钟的父亲秦业发现了,秦业不仅把智能赶了出去,还狠狠地打了秦钟一顿。他自己也因为气急攻心,引发了旧病,没过几天就去世了。

秦钟本就身体孱弱,加上带病在身又挨了打,现在父亲又被气死,他后悔莫及,病情也因此加重了许多。这让宝玉心里非常难过,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即使后来听说元春被封妃的消息,也无法缓解他的愁绪。

贾母等人如何进宫谢恩,如何返回贾府,亲朋好友如何前来祝贺,宁国府和荣国府近日如何热闹非凡,大家如何满心欢喜,这些对宝玉来说都如同虚设,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因此,大家都笑话他变得越来越呆了。

幸亏贾琏和林黛玉即将返回,他们先派人送信来说,明天就能到家。贾宝玉听到这个消息后,才稍微露出一丝喜悦。他仔细询问了其中的缘由,得知贾雨村也进京朝见皇帝,这一切都是因为王子腾多次上书保举。贾雨村此番来京是为了补授京城的官职空缺,他与贾琏是同族兄弟,并且曾是林黛玉的老师,所以他们结伴同行。

林如海已经安葬在祖坟中,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当,贾琏这才启程进京。他们本应满月之后才到家,但因为得知了元春的好消息,便日夜兼程赶路,一路上都平安无事。宝玉只关心林黛玉是否“平安”,其余的都不太在意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终于传来消息:“琏二爷和林姑娘进府了。”两人相见时,悲喜交加,忍不住又是一阵痛哭,随后才互道喜庆之辞。

宝玉仔细打量黛玉,觉得她越发超凡脱俗了。黛玉还带了许多书籍来,忙着收拾自己的卧室,布置各种器具。她还把一些纸笔等文具分送给了宝钗、迎春和宝玉等人。

宝玉又郑重其事地拿出北静王赠送的鹡鸰香串,想要转送给黛玉。黛玉却说:“这是哪个臭男人戴过的!我才不要。”说完,便扔在一边没有拿。宝玉无奈,只好收回香串,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再说贾琏回到家中,一一拜访过家中的众人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这时,正值凤姐忙碌非常,几乎没有片刻空闲。尽管如此,看到贾琏远道归来,她还是不得不抽出时间来接待他。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凤姐便笑着说道:“国舅老爷真是大喜啊!国舅老爷一路上辛苦了。我听说昨天的头批探马回来报告,说您今天要回府,所以就稍微准备了一点酒水,想给您接风洗尘,不知您肯不肯赏脸接受?”

贾琏笑着回答道:“哪里哪里,太客气了,真是多谢多谢。”这时,平儿和其他丫鬟也已经行礼完毕,献上茶水。贾琏随即询问起他不在家时家里的情况,并向凤姐表达了对她辛苦操持家务的感激之情。

凤姐说道:“我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事情,见识又短浅,口才也不好,性格直来直去,别人给我一根棒槌,我就当作针。心又软,只要别人稍微说两句好话,我心里就慈悲起来。再加上我没经历过什么大事,胆子也小,太太稍微有点不舒服,我就吓得连觉都睡不着。我好几次苦苦推辞,太太却坚决不同意,反而说我贪图享受,不愿意学习管理。其实,我心里是捏着一把汗。话不敢多说一句,路不敢多走一步。你也是知道的,咱们家这些管家奶奶们,哪一个是好对付的?稍微出点差错,她们就嘲笑打趣;稍微偏向一点,她们就指桑骂槐地抱怨。‘坐山观虎斗’,‘借剑杀人’,‘引风吹火’,‘站干岸儿’,‘推倒油瓶不扶’,这些都是她们的拿手好戏。而且我还年轻,资历浅,难怪她们不把我放在眼里。更可笑的是,那边府里蓉儿媳妇突然去世了,珍大哥哥又再三在太太面前跪下求情,非要请我帮他几天忙;我再三推辞,太太就是不同意,我只好答应了。结果我还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更不成样子,到现在珍大哥哥还在抱怨后悔。你这一来,明天你见到他,好歹帮我圆圆场,就说我年纪小,原来没见过世面,是大爷错派了我这个任务。”

(编者注:王熙凤这里说的几个词语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指在背后静观其变,坐享其成。借剑杀人,是借刀杀人的换字版,指利用他人之手行害。引风吹火指借助外力,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站干岸儿,下半句是不沾湿,指复杂人际关系中采取回避立场。推倒油瓶不扶是歇后语,意思是懒到家了。虽然这里王熙凤都是在说管家奶奶们,但是除了推倒油瓶不扶外,都是王熙凤擅长的内容。)

正当他们谈论之时,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凤姐便问道:“是谁在外头?”

平儿走进来回答说:“是姨太太派了香菱妹妹来问我一件事,我已经答复她了,让她回去了。”

贾琏笑道:“对了,刚才我遇见姨妈时,不小心和一个年轻的小媳妇撞了个正着,长得真是标致。我还纳闷咱们家没这个人,后来问姨妈才知道,原来是上京时买的那个小丫头,叫香菱的,现在竟成了薛大傻子的房里人,开了脸之后,更是越发漂亮了。那薛大傻子真是委屈了她。”

凤姐说:“哎!你从苏杭逛了一圈回来,按理说该见些世面了,怎么还是这么贪心不足蛇吞象。你要是真的喜欢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拿平儿去换她回来怎么样?那个薛老大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一年来,他为要香菱不能到手,和姨妈闹了多少别扭。姨妈,觉得香菱不仅模样好,更重要的是她的品行举止,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温柔又安静,就连那些主子姑娘也比不上她。所以姨妈才大费周章地摆酒请客,正式让她做了妾。可没过半个月,薛老大就把她看得像马棚里的风一样平常了,我心里真是为她可惜。”

话还没说完,二门上的小厮来报:“老爷在大书房等二爷。”

贾琏一听,连忙整理衣服出去了。

此时,凤姐问平儿道:“刚才姨妈那边究竟有什么事,还特意派香菱过来?”

平儿笑道:“哪有什么香菱来,是我借她的名义临时编了个理由。奶奶说,旺儿家的越发没一点算计了。”

说完,她又走近凤姐,低声说道:“奶奶的那份利息银子,不早不晚,偏偏这时候二爷在家时送来。幸好我在堂屋里碰见了,不然她直接来回奶奶,二爷万一问起奶奶这是什么利息,奶奶肯定不会瞒着二爷,只能如实相告。咱们二爷那个性子,连油锅里的钱都想捞出来花,要是知道奶奶有这么一笔私房钱,他还不放心地大手大脚花掉?所以我赶紧接过来,训了她两句,谁料奶奶偏巧听见了还问我,我就随口说是香菱来了。”

凤姐听后笑道:“我就说嘛,姨妈知道二爷来了,怎会突然打发屋里的丫鬟来?原来是你这小蹄子在捣鬼。”

正当说话时,贾琏走进了房间,凤姐随即吩咐摆上酒菜,夫妻二人对面而坐。尽管凤姐擅长饮酒,但她并不放纵自己,只是陪着贾琏浅酌。

不久,贾琏的乳母赵嬷嬷走了进来。贾琏和凤姐连忙邀请她一同饮酒,并让她上炕坐,但赵嬷嬷坚持不肯。

平儿等人早已在炕沿下备好一个小凳子,还放了一个小脚凳,赵嬷嬷便坐在了脚凳上。贾琏从桌上挑选了两盘菜肴放在小凳子上,让赵嬷嬷自行享用。

凤姐又说:“妈妈可能嚼不动那些硬的,别硌坏了牙齿。”接着她对平儿说:“早上我说的那碗炖得很烂的火腿肘子,正好给妈妈吃,你怎么没拿去让她们热一热?”

然后又对赵嬷嬷说:“妈妈,你尝尝你儿子带来的惠泉酒。”

赵嬷嬷回应道:“我喝,奶奶也喝一杯嘛,怕什么?只要不过量就好。我这会儿急匆匆地跑来,其实并不是为了酒饭,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奶奶你可一定要记在心里,多疼爱我一些。我们家老爷,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到了跟前就把我们忘了。幸好我从小把你奶大。如今我也老了,还有两个儿子要操心,你就多关照他们一些,别人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我已经求过你好几次了,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到现在还是没什么动静。现在又有这样一件大喜事从天而降,哪里不需要人手?所以我还是来求奶奶你才是正经事,靠我们家老爷,只怕我早就饿死了。”

凤姐笑道:“嬷嬷,您尽管放心,两位奶哥哥的事都包在我身上。您是看着他们从小长大的,还能不了解他们的脾气?偏偏要把心贴在那些不相干的外人身上。眼前就有现成的奶哥哥,哪一个不比外人强?您多疼惜照顾他们,谁敢说个不字?何必白白便宜了外人。——瞧我这话说得,我们眼里的‘外人’,在您眼里可不就是‘自家人’嘛。”

一番话说得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赵嬷嬷也是笑个不停,边笑边念叨:“可真是屋里出了青天大老爷了!要说‘内人’‘外人’这些糊涂账,咱们老爷可没这套,他就是心慈手软,经不住别人求两句。”

凤姐笑道:“可不是嘛,只有‘内人’求他,他才心软,在咱们娘儿们面前,他可是硬气得很!”

赵嬷嬷笑道:“奶奶说得太透彻了,我也乐呵了,再来一杯好酒。从今往后,奶奶当家做主,我就没什么可愁的了。”

这时,贾琏有些尴尬,只能勉强笑着继续喝酒,说了句“胡说八道”,随后催促道:“快给我盛饭来吧,吃完了还得去珍大爷那边商量事情。”

凤姐说:“可别耽误了正事。刚才老爷跟你说什么了?”

贾琏答道:“是关于省亲的事。”

凤姐连忙追问:“省亲的事真定下来了?”

贾琏笑着说:“虽说不是板上钉钉,但也差不多有八成了。”

凤姐笑道:“真是皇恩浩荡啊。以前听书看戏,可从没听说过古代有这样的事儿。”

赵嬷嬷也插话道:“是啊,我这老骨头都糊涂了。这些天家里外头吵吵嚷嚷的,一会儿说省亲一会儿又说不是,我也没仔细问;现在又说起来,这省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贾琏说:“现在皇上体贴万民之心,世间最大的美德莫过于‘孝’。想来无论是父母还是儿女,这份情感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不因身份贵贱而有所不同。皇上自己虽然日夜侍奉太上皇和皇太后,但仍觉得无法完全尽到孝心。

“他看到宫中的嫔妃才人们,因为入宫多年而远离了父母的音容笑貌,怎能不思念?儿女思念父母是理所当然的。而父母在家,如果一直思念儿女却不能相见,万一因此生病甚至去世,那都是因为皇上将他们禁锢在宫中,不能让他们实现天伦之乐,这也是大大违背天理人情的事。

“所以皇上向太上皇和皇太后奏请,每月初二、十六这两天,允许后宫的眷属们进宫探望。太上皇和皇太后听后非常高兴,大大称赞皇上的至孝纯仁,能够体察天意、格物致知。因此两位老圣人又下了旨意,说后宫眷属进宫虽然好,但宫中的规矩礼仪太多,母女之间还是不能完全开怀。竟然特别开恩,下旨给所有后宫的贵族亲戚,除了初二、十六可以进宫探望外,凡是有宽敞宅院、可以安全防卫的家庭,不妨向朝廷申请,让皇家的车驾进入他们的私宅,这样多少能让他们尽一些骨肉亲情、天伦之乐。

“这道旨意一下,谁不欢欣鼓舞、感激戴德!现在周贵人的父亲已经在家里动工修建迎接亲人探亲的别院了。还有吴贵妃的父亲吴天佑,也正派人去城外选址。这事情岂不是已经有八九不离十了?”

赵嬷嬷感叹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照这么说,咱们家也得准备迎接大小姐回来了。”

贾琏说:“这还用说吗!不然,我们现在这么忙是为了什么?”

凤姐笑道:“如果真的这样,那我可算是开了大眼界了。只可惜我晚生了几年,要是早出生二三十年,现在这些老一辈的人也不会笑话我没见过世面了。说起当年太祖皇帝效仿舜帝巡视的事情,那场面比任何一本书都要精彩,偏偏我没那个福气赶上。”

赵嬷嬷说:“哎呀,那可是千年难遇的大事!那时候我刚记事,咱们贾府在姑苏、扬州一带负责监造大船,修理海堤,就为了迎接圣驾一次,银子花得跟流水一样!说起来……”

凤姐连忙接过话茬:“我们王府也准备过一次。那时候我祖父专门负责各国进贡和朝贺的事务,所有来朝的外国人都由我们家供养。广东、福建、云南、浙江等地的洋船和货物,全都是我们家的。”

赵嬷嬷说道:“这事儿还有谁不知道?现在还有句顺口溜,说‘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江南王’,讲的就是咱们奶奶您府上的事儿。再说说如今在江南的甄家,哎呀,那气派可真大!唯独他们家四次接待过皇上南巡,要不是我们亲眼所见,跟谁说谁都不会相信。别说银子多得跟泥土似的,世间万物,哪一样不是堆积如山、填满海沟,‘罪过’、‘可惜’这样的话都顾不上了。”

凤姐说:“我常听我们老一辈的人也这么说,怎么可能不信。只是好奇他们家怎么就能这么富贵?”

赵嬷嬷答道:“我跟奶奶说句实话,他们不过是拿着皇家的钱再去为皇家办事罢了!哪户人家会有那么多钱来摆这种虚架子?”

正当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时,王夫人又派人来询问凤姐是否用过饭了。凤姐立刻意识到有事要找她,于是匆匆扒了几口饭,漱了口就要走。

这时,二门上的小厮来报:“东府的蓉大爷和蔷大爷到了。”

贾琏刚漱完口,平儿正捧着水盆让他盥手,见状便问:“什么事?快说。”

凤姐于是停下脚步稍等,听他们回报。

贾蓉先说:“我父亲派我来告诉叔叔,老爷们已经商量好了,打算从东边一带开始,借着东府的花园,转到北边,总共丈量好了,有三里半大,可以用来建造省亲别墅。现在已经派人去画图样了,明天就能拿来。叔叔刚回家,想必累了,不用到我们这边去,有话明天一早再请过去面议。”

贾琏笑着回应道:“多谢大爷体贴费心,我就遵命不过去了。这个主意正合我意,既省事又容易建造;如果另外找地方,那就更麻烦了,而且也不成体统。你回去跟老爷们说,这样很好,如果他们还想改,就靠大爷劝阻,千万不要另找地方。明天一早,我去给大爷请安,再详细商议。”

贾蓉连忙应承了几个“是”。

贾蔷再次走近,禀报道:“前往姑苏聘请戏曲教练,挑选购买女孩子,以及购置乐器、戏服等事宜,大爷已经指派了我,还让我带上管家的两个儿子,以及单聘仁、卜固修两位清客先生,一同前往办理。因此,大爷让我先来拜见叔叔。”

贾琏听后,仔细打量了贾蔷一番,笑道:“你觉得自己能胜任这项工作吗?这件事虽然看起来不算太大,但其中可有不少门道和讲究。”

贾蔷笑着回答:“我只好边做边学了。”

贾蓉在旁边的灯光阴影中轻轻地扯了扯凤姐的衣袖,凤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笑着回应道:“你也太过多虑了,难道大爷还不如我们懂得用人?偏偏你又担心他做不好。谁生来就什么都会?孩子们都已经这么大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大爷派他去,不过是个名义上的领队,难道还真指望他去讨价还价、管理财务吗?依我看,这样就挺不错了。”

贾琏说:“自然是这样的。我并不是要反对,只不过是帮他考虑考虑周全些。”接着问:“那这项费用要从哪里支出?”

贾蔷回答道:“刚才我们也讨论到这里。赖爷爷说,不用从京城带钱下去,江南的甄家还欠我们五万两银子。明天写封信附带汇票,我们先支取三万,剩下的两万留着,用于采购花烛、彩灯以及各种帘幕、帐幔等所需。”

贾琏点头赞同道:“这个办法好。”

凤姐连忙对贾蔷说:“既然这样,我这儿有两个办事既内行又可靠的人,你就带着他们去办理吧,这也算是便宜你了。”

贾蔷连忙陪着笑脸说:“我正想跟婶婶要两个人,这也太巧了。”接着询问他们的名字。

凤姐便转头问赵嬷嬷。这时赵嬷嬷已经听得发呆,平儿赶紧笑着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连忙说:“一个叫赵天梁,一个叫赵天栋。”

凤姐嘱咐道:“可别忘记了,我现在要去忙我的事了。”说完就走了出去。贾蓉急忙追出来,又悄悄地对凤姐说:“婶子需要什么东西,吩咐一声,我写个账单给蔷兄弟带去,让他按照账单准备来。”

凤姐笑道:“别扯你娘的淡了!我的东西还没地方放,稀罕你们偷偷摸摸的这一套?”说完,径直离去了。

这时,贾蔷也悄悄地问贾琏:“需要什么东西吗?我可以顺路买来孝敬叔叔。”

贾琏笑着回答:“你别太兴奋了。刚开始学着办事,就先学会这一套了。我要是缺了什么,自然会写信告诉你,现在先别提这个。”说完,他就让这两个人离开了。

随后,又有好几拨人来回报事情,但贾琏感到疲倦,便吩咐二门上的仆人,一律不许再进来通报,所有事情都等到明天再处理。直到三更天左右,凤姐才下来休息,这一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天早上,贾琏起床后,先向贾赦和贾政请安,随后前往宁国府。他与府中的老管事以及几位世交门下的清客相公们一起,详细考察了荣国府和宁国府的地界,计划并设计迎接贵妃省亲的宫殿。同时,他们也商讨确定了所需的人手安排。

从那时起,各行各业的工匠和劳力都聚集到了一起,金、银、铜、锡等金属材料,以及土木、砖瓦等建筑材料源源不断地被搬运和传递。

首先,工匠们被指示拆除宁国府的会芳园的围墙和楼阁,以便将其直接并入荣国府的东大院。荣国府东边的下人住房也全部被拆除。尽管昔日的宁国府和荣国府之间被一条小巷隔开,但这条小巷是私人的,并非官道,因此可以打通连接。会芳园原本就有一股活水从北角墙下引入,现在也就无需再引。园中的山石树木虽然不够用,但贾赦所住的荣国府旧园里,有竹子、树木、山石以及亭台楼阁的栏杆等,都可以搬运过来使用。而且这两处地方又非常接近,合并起来能节省大量的财力,即使有所不足,需要增添的也十分有限。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一位名叫山子野的老先生,他精心策划并主持了这次建造工程。

贾政对于处理日常琐事并不擅长,因此一切事务的安排与部署都依赖于贾赦、贾珍、贾琏、赖大、来升、林之孝、吴新登、詹光、程日兴等人。诸如堆砌假山、开凿池塘、建造楼阁、种植竹木花卉等所有装饰园林的工作,则由山子野负责规划设计。

每当下朝后有空闲时间,贾政不过是各处巡视一番,最重要的是与贾赦等人商讨关键事务。而贾赦则多半待在家中休息,遇到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贾珍等人要么亲自去向他禀报,要么写简短报告;若是有话要说,就传唤贾琏、赖大等人来接受指示。

贾蓉专门负责监督金银器皿的打造工作。贾蔷已经启程前往姑苏。贾珍、赖大等人还需负责清点人数、登记名册、监督工程等一系列事务,这些琐碎细节无法一一详述,总之整个场面热闹非凡。暂且不提这些事了。

话说回来,宝玉近期因家中发生了这些重大变故,父亲贾政无暇过问他的学业,这对他来说反倒是件轻松的事。然而,秦钟的病情却日渐加重,这让他十分忧虑,快乐不起来。

一天清晨,宝玉刚梳洗完毕,正打算向贾母禀报后去探望秦钟,忽然看见茗烟在二门照壁前探头探脑。宝玉连忙走出去问他做什么。

茗烟回答:“秦相公怕是不行了!”

宝玉一听,大吃一惊,连忙追问:“我昨天才去看了他,当时他还挺清醒的,怎么就不行了?”

茗烟说:“我也不清楚,刚才他家老头子特地来告诉我的。”

宝玉听后,急忙转身回去向贾母禀报。

贾母嘱咐道:“好好派个可靠的人跟着你去,到那儿尽一尽同窗的情谊就回来,别耽误太久。”

宝玉听后,连忙更衣出门,车还没准备好,他就急得在厅里团团转。不一会儿,车备好了,宝玉急忙上车,李贵、茗烟等人跟随其后。来到秦钟家门口,只见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于是他们一拥而进,吓得秦钟的两个远房婶子和几个兄弟连忙躲藏。

这时,秦钟已经昏迷了两三次,床铺和垫褥也早已调换到更舒适的位置有一段时间了。

宝玉一见到这个情景,就忍不住叫出声来。

李贵连忙劝阻道:“不行,不行!秦相公身体虚弱,恐怕是炕上硬邦邦的让他难受,所以才暂时移到这儿来,让他身体能放松些。少爷您这样,岂不是反而加重了他的病情吗?”

宝玉听了李贵的话,这才强忍住情绪,走近秦钟,只见他脸色苍白如蜡,闭着眼睛在枕头上微弱地呼吸。

宝玉喊道:“鲸兄!宝玉来了。”连喊了两三声,秦钟都没有反应。宝玉又说了一遍:“宝玉来了!”

秦钟此时已魂魄飘散,仅余一丝微弱的气息在胸口徘徊,恍惚间,他看见众多鬼差手持令牌、锁链前来拘捕他。

秦钟的灵魂迟迟不愿离去,心中牵挂重重:家中无人打理事务,父亲遗留下的三四千两银子尚未安排妥当,还有智能的下落不明,这些都让他放心不下。于是,他竭尽全力向鬼差们哀求。

然而,这些鬼差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严厉斥责秦钟道:“你枉自读了那么多书,难道没听说过俗语说的‘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吗?我们阴间行事公正无私,绝不会像你们阳间那样顾及私情,有诸多顾虑和阻碍。”

正当混乱之际,秦钟的灵魂突然听到“宝玉来了”这四个字,连忙又恳求道:“各位阴间的差役,请发发慈悲,让我回去,跟这位好朋友说一句话就回来。”

众鬼魂问:“又是什么好朋友?”

秦钟答道:“不瞒各位,他是荣国公的孙子,小名叫宝玉。”

都判官一听,顿时惊慌起来,连忙呵斥鬼使道:“我早就让你们放他去逛逛,你们偏偏不听。现在看来,非得等他请出个运势昌隆的人来才行啊。”

众鬼魂见都判官如此反应,也慌忙行动起来,一面抱怨道:“老人家您先前那般雷霆震怒,原来只是见不得‘宝玉’这两个字。按我们看,他是阳间的人,我们是阴间的鬼,怕他也没用啊。”

都判官怒道:“胡说八道!俗话说得好,‘天下官管天下事’,阴阳两界道理相通。别管他是阴是阳,敬重他总没错。”

众鬼魂听后,只得将秦钟的灵魂放回。秦钟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看见宝玉就在身边,便勉强叹息道:“怎么不肯早点来?再晚一步就见不到了。”

宝玉连忙拉着他的手,泪流满面地说:“有什么话,快留两句给我。”

秦钟道:“没别的话,以前你我总以为自己比世人高明,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错了。以后还是应该立志追求功名,以荣耀显达为正道。”说完,长叹一声,便安然离世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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