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端起酒杯站起来祝贺他们这些人,王远也要跟着站起来,接连喝了三杯酒,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王远看着喝了三杯酒,实则就喝了一杯,他害怕在这场宴席上面犯错,耍酒疯,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幸好没人注意他,全都看向坐在上位的太子。
坐下之后就是随便的吃吃喝喝,旁边还有宫里面的乐队伴奏,仙乐入耳,多了一份雅艺,场上氛围还算是活跃,太子问的问题都很随和。
魏启在太子的询问下,甚至还当场作诗一首,王远觉得挺符合现在的场景,他们这些人也极为捧场,纷纷鼓掌祝贺,太子更是大力夸赞,说着,栋梁之材。
魏启的耳朵都变红了。
王远没什么才艺,自己的准头好,就表演了一番投壶,百分百命中,高云恒则是吹了一首笛子。
剩下的人就任荣韶表演才艺,写了一手毛笔字。
王远发现,太子端水非常平,问了状元五个问题,王远四个问题,高云恒三个问题,剩下的后几名都是两个问题。
等到后面的时候,太子他们一走,剩下的人都放开了拘束。
都凑在一起聊天,同一科进士,这些都是未来在官场的初始人脉,尤其是魏启和任荣韶身边的人围着的人最多,情有可原,他们二人身后的家族都是大背景,尤其是任荣韶,爷爷是户部尚书。
王远和高云恒谢青衡,任逍遥他们几人聊天,他有些欣慰的想,如今走到这一步,自己身边还有几个好友。
等到五点左右的时候宴席结束。
跟高云恒和谢青衡打完招呼之后,王远和冯帆同乘一辆马车回到会馆。
在马车上面,两人虽然身体疲惫,但是现在的精神依旧亢奋,走马游街的兴奋感还没完全褪去,全都是对未来的兴奋,终于考中进士要做官了。
冯帆难得放松坐姿有点不雅,靠在后面的椅背上,笑着祝贺王远:“王远,恭喜你成为进士,尤其还是榜眼,第二名,这荣誉实在是太高了,恐怕你们王家村的人知道之后,要高兴坏了,还有你爷爷,得偿所愿。”
王远听到他真心实意的祝贺,也难得悠闲一回,背靠后面:“我也没想到殿试之后皇上会给我这么高的排名,原本还想着不要退步就行,实在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同样发自内心的笑着祝贺冯帆:“你也不赖呀,最后都成为进士了,还是在二甲以内。”
“幸运的是我们第一次就考中了,总算不虚此行,冯伯伯要是知道之后,肯定会连着举办三天的宴席,最后再撒上三天的铜板,要是再来一回这样的经历,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冯帆也慨道:“是呀,我们一次就考中了,在号房里面考试的滋味我实在是不愿意想起来,考完之后那一身的臭味到现在我还记得。”
想起身上那股发酸的味道,王远也打了一个冷颤,真是难闻。
两人相互对视一笑。
马车在街上走的慢慢吞吞的,应该是走到主街了,现在正是傍晚人最多的时候,干完活计回家,顺便在街上买点东西,小商贩也有很多。
冯帆说道:“你是榜眼,直接就能进入翰林院,我还得参加朝考,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入翰林院成为庶吉士。”
“要是不能成为庶吉士的话,不知道会给我安排什么职位?”
朝考就是从二三甲进士中选拔最优秀、最有才华的少数人,上一次有25个人进入翰林院成为庶吉士。
成为庶吉士被称为“点翰林”,意味着拿到了进入权力核心圈的门票。
冯帆苦恼的想着,话就说了出来:“留在京城肯定是最好的,有你们这些人的陪伴,要是下放到地方做知县也不错,做得好的话晋升机会快,只是我完全没有经验,突然成为知县,我不知道能不能治理好一方,想想就很难。”
冯帆的话,他能考上翰林院的概率非常小,极有可能通常被授予京官,如六部主事,中书舍人等,或者成为知县地方官。
王远也很苦恼,他没什么背景,算上有点背景的话,就是和谢家成亲之后,谢家的背景,那也得一两年的时间了,就算进入翰林院,也有可能是坐冷板凳的存在。
王远想到今后的事情他怎么觉得,考上进士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了,考上进士只是做官第一步,后面还要应付官场上面的那些人情世故,好像比读书更难了。
两人眼对眼,忽然苦笑一声
王远总结:“人生处处是个坎。”
冯帆赞同的点头:“是这个道理。”
回到会馆之后,王大才看见王远,笑容满面的搂着王远激动地说,“远哥儿,远哥儿,我也去看了,你是第二名,第二名,就是我们王家村的骄傲。”
王远无奈的被他搂着,拍拍他的肩膀,这次王大才跟着来,也出了大力,他的衣服都是王大才洗的,还有每日的饭也都是王大才去膳堂打饭端到房间。
等着王大才兴奋完之后,王远觉得自己又饿了,让王大才帮他去买了一碗清汤面条,吃完之后,就洗漱躺在床上。
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空间里面学习,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今天就是进士了,今后再也不用学习了,那这心里面怎么还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可能他要戒断一段时间了。
思绪飘远,想到千里之外的家人,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肯定他考试的时候,村长又给他开祠堂祭拜祖先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收到我成为榜眼的消息,收到消息之后,王大山说不定会背着所有人偷偷地哭一场不?
奶奶和娘肯定当场就哭了,还有王二志也会背着人哭泣。
村长也是当场喜极而泣,朝着祠堂的方向,不住地弯腰,口中大声喊着,祖宗保佑,一定是祖宗在下面出大力了。
还有王家村的村民,他们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想到这些,王远平复的心情又隐隐激动起来,他成为了所有王家村人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