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在书院没有过问何朝奉的身份,只是看着他用的东西一看就是上档次的,隐隐感觉身份不一般,直给他寄信的时候,才知晓了他的身份。
何朝奉的爷爷是昭毅伯,原本是一个普通百姓,跟着皇上打天下,有勇有谋,在一次战役中,因特殊功绩最后被封为伯爵,但是不能世袭,子孙后代只能自己科举争功名。
何朝奉是嫡长孙,但是娘亲在他五岁记事的时候早死,他爹后面另娶,何朝奉最后跟着他爷爷奶奶生活,继母又生下两个儿子,外面传出来的风声是关系不是很融洽。
王远看他在书院的情况,他觉得这个谣言是正确的,身后只跟着一个老管家,什么下人也没有,因为继母不上心,爷奶年纪大,都是苦过来的日子,想不到这些很正常。
爵位不能世袭,因此每个后代都得自己挣前程,何朝奉便走了科举这一条路。
六人在何朝奉家小聚。
早晨九点钟左右,王远租了辆马车,出发到昭毅伯府。
王远三人先到,在门房的带领下,先去大厅拜见昭毅伯,大厅里面没人,他们先坐着等着,有下人端上来几盘糕点,让他们吃着等着。
谁都没有说话,还有点紧张,要不是何朝奉,他们这种小人物都没有资格拜见昭毅伯,举人的身份在京城根本不够看的。
王远安静的坐着,打量周围的环境,非常简单,几张桌椅,上面摆着喜庆的花瓶,老人家喜欢的样式。
几分钟之后,何朝奉和他爷爷进来,看着是六十岁的年龄,一头银发,身体健硕,双眼明目有神,笑声爽朗,精神很好,脸上有风霜的痕迹,留下的刀疤伤痕烙印在脸上。
王远赶紧站起身恭敬地行礼,这是个尊敬的老将军,保家卫国。
昭毅伯坐在上位,笑着和他们三个人一一说话,主要是问家里面的情况,学业上的情况。
等到知道王远是农家子之后,眼睛一亮,赞赏的说道:“这位小书生你比奉儿还小,考的成绩却比奉儿还好,家里面没有支持,全靠你自己,如今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定是在学业上下了苦功夫,不错,不错。”
看见王远,昭毅伯就忽然想到了他的少年时刻,开始回忆起当年他自己的事情。
“当年,老夫......”
王远很喜欢听这些老一辈子的事情,时不时点头附和,脸上再露出惊喜恍然大悟的表情。
周沐和冯帆也相当配合,五人聊的热火朝天,后面来的陈庆适更是聊天的好手,场面变得更加火热。
高云恒依旧是云淡风轻,坐姿随意又优雅,虽然说话动作少,但是听到他感兴趣的地方,也会附和几句。
等到昭毅伯稍显疲惫之后,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话题,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道:“老夫老了,老了,精力不好,还是你们几个年轻人玩去吧,老夫就回屋休息去了。”
说完,就站起身,大笑背着手离开。
王远赶紧站起身恭敬地行礼送走昭毅伯。
之后,何朝奉领着他们到前院吃饭。
何超奉埋怨的看着王远:“你们怎么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直接住我家就好,我家房间特别多,也不用住在会馆里面了。”
王远嘿嘿一笑,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在会馆居住,举人都是临东府的人,还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交流之后都受益匪浅。”
周沐也附和道:“对,在会馆住着挺好的,我发现能上京考试的举人学识特别好,对自己都极有信心,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这次我能考上的希望甚少呀。”
说完忧愁的摇摇头,有股子生不逢时的感叹。
王远暗笑,周沐这人越演越上进了,在会馆可不是这样的模样,每次他们一交流,周沐总能很快的成为中心人物,成为别人羡慕的人,怎么可能,他会羡慕别人。
冯帆接连看了周沐好几眼,被他的样子吓呆了,嘴角不自觉的抽搐几下。
王远在老家的时候,原本打算是打算住在何朝奉家里面,只是他们三个人有点多,再加上居住时间长,连着住四个月的时间,可能有些不方便,干脆就在会馆居住吧。
何朝奉点头听懂了,接着大手一挥,下人端上来热乎的佳肴:“我们这些年好不容易见一回面,你们不是说要吃穷我吗?今日,那你们就使劲吃,吃穷我。”
“好。”陈庆适拍手鼓掌,非常捧场。
“好,吃穷你。”王远跟着附和。
应该是在家里面的事情,何朝奉变得比在书院活跃多了,要不然就是这四年性格变了。
王远看着他们几人的样貌都没有什么变化,若是有,便是性格变得更加成熟了吧。
在何超奉家吃完饭,王远第二日又去了谢青衡家里面。
谢青衡听说是大家族旁支的人,谢夫人则是从三品武将的女儿,两人的身份不对等,但是极为幸福恩爱,早些年谢夫人也是跟着谢青衡经常走南闯北,完全不输其他的男子,他这是听陈庆适说的。
王远在正屋坐着,旁边的侍女倒了一杯茶,他随意的看着,刚才他从外面进来,院内的空地上面架着刀剑等练武的工具,还有木头人,上面全都是伤痕,地面脚步凌乱,一看就是经常有人切磋练武。
他在脑子里面幻想,他们夫妻俩都是练武之人,不会在家里面经常对打吧,难不成越打架感情越好。
王远喝完一盏茶之后,谢青衡从外面匆匆赶来,一见王远就喜笑颜开,上前熊抱住王远,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松开王远之后,伸手让王远坐下:“远弟,幸会幸会,你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怎么在会馆住,没住我家里面。”
王远抱拳一下,顺势坐下,解释道:“谢兄,我来京城没几日,在会馆里面住着,可以和其他同乡的举人交流信息,最近几日,受益匪浅。”
谢青衡仔细瞧着王远,越看越觉得不错,相貌身材学识都很好,家庭虽然差了许多,但心性稳重,干咳一声,明知故问道:“不知道,王远小兄弟可否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