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舱内的红色警报灯疯狂闪烁，铁鸦操控员杰克的手心攥出了汗，指节在触控板上按得发白。他猛地将监控画面放大三倍，全息光幕上的细节清晰得刺眼：“指挥官！是自爆小队！至少两百头绿皮扛着炸药包——那些炸药是用铁丝捆的旧炮弹，引线还在冒绿火！它们正往峡谷西侧山壁冲，想炸出宽道！”
米勒的目光被光幕上的“绿火”钉住，战术手套的纹路在指挥台边缘压出浅痕。峡谷的风裹着硝烟从通风口灌进来，混着仪表盘的金属味，他的声音没带半分犹豫：“第二梯队，立即分20台攻城坦克转向西壁！旋流弹调至‘低爆模式’，先炸绿皮集群，再封岩缝——别让炸药沾到山壁！”
20台攻城坦克的履带在碎石路上碾出深沟，炮管以每秒15度的速度转向。第一发旋流弹拖着青蓝色螺旋尾焰升空时，西壁下的绿皮刚把炸药包抵在岩缝里——“轰隆！”弹体落地的瞬间，冲击波像无形的巨手，把前排绿皮连人带炸药掀飞十几米，未引爆的炮弹在地上滚了两圈，被后续的旋流弹直接轰爆。橘红色火球舔舐着岩壁，碎弹片嵌进灰褐色的石头里，连带着绿皮的金属护甲一起熔化出黑痕。
“杰克，报损伤！”米勒盯着光幕上的烟尘。
“西壁仅新增两道半米宽的浅坑！炸药没炸到主岩！”杰克的声音里终于透出点松快，手指划过光幕，“但绿皮还在冲——它们把同伴的尸体堆成临时掩体，想借着尸堆往前挪！”
米勒刚要下令补火，全息光幕右下角突然跳出一个异常的红点——比普通绿皮的标记大了三倍，正从5公里外的绿皮集群中缓缓移动。他猛地滑动手指放大画面，心脏骤然一沉：是那尊3.5米的绿皮军阀。
它的肩宽几乎抵得上两台攻城坦克，浑身焊着拼接的厚钢板，钢板缝隙里还嵌着干涸的黑血；左手提的重型火箭筒明显是用卡车排气管改装的，炮口沾着褐色的油污，炮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绿皮文字；每走一步，厚重的金属靴就把碎石碾成粉末，身后跟着十几头举着“门板盾”的绿皮护卫——那些盾牌是从废弃装甲车拆的，表面还留着弹孔。
“第二梯队，抽三分之一兵力！三百台坦克，集火军阀所在区域！”米勒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在光幕上圈出直径百米的轰炸区，“饱和炮击！别管小股绿皮，先断它的推进路！”
三百道青蓝色焰光在峡谷中段连成一片，炮声滚得像惊雷，连指挥舱的玻璃都在震颤。旋流弹密密麻麻砸向军阀周围，烟尘瞬间冲天，把正午的阳光都遮成了昏黄色。待烟尘被风吹散时，米勒的瞳孔骤然收缩：军阀竟还站着。
它身前的绿皮护卫堆成了一米高的尸墙，黑血顺着尸堆往下淌；身上的钢板被弹片划开三道浅沟，却没透甲——它甚至抬手扯掉挂在钢板上的绿皮残肢，啐了口黑痰，把火箭筒扛到肩上。“咻！”改装火箭弹拖着黑烟掠过峡谷，擦着一台攻城坦克的炮塔飞过，炸在后方的碎石堆里，扬起的碎石砸得坦克装甲“叮叮当当”响。
“常规炮火破不了甲！”第二梯队指挥官的吼声裹着电流杂音传来，“它的钢板是双层的！我们的旋流弹打不透！”
米勒的手指在通讯器上按得飞快，直接切到艾琳的频道。峡谷上空的风声从通讯器里漏进来，混着女妖战机的引擎声：“艾琳，女妖还剩多少轰炸批次？立刻调一批过来——优先炸军阀的护甲接缝！”
“正在查！”艾琳的键盘敲击声急促如雨点，“还剩42批！第十批次刚到3公里空域，已经锁定目标！它们的机翼挂架全满，64发冲击波火箭弹都调了‘聚焦模式’！”
全息光幕上，15架女妖战机呈楔形编队俯冲，机翼下的发射巢亮起刺眼的红光。第一发冲击波火箭弹落地时，军阀刚把火箭筒对准另一台坦克——淡蓝色的冲击波像透明的罩子，瞬间裹住它的全身。“咔啦！”双层钢板的接缝处裂开一道口子，军阀的身体晃了晃，还没等它稳住，后续的火箭弹已经在它周围形成环形爆炸。
淡蓝色的气流扭曲了空气，军阀终于撑不住，被冲击波掀飞三米远，重重砸在地上。身上的钢板“哗啦啦”掉了大半，露出布满伤疤的暗绿色皮肤——左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旧伤，应该是之前的战斗留下的。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但这声嘶吼像信号，峡谷里的绿皮突然爆发出更疯狂的嚎叫。三头比普通绿皮高半头的巨型绿皮冲出来，用肩膀扛起军阀的身体，往集群后方拖；其他绿皮则举着门板盾、燃烧瓶，甚至把炸药包绑在腰上，疯了一样往山壁冲。有几头绿皮借着炮火间隙，把燃烧瓶扔到了一台攻城坦克的履带里，橘红色的火舌瞬间缠住履带，坦克的移动速度慢了下来。
“第二梯队，分出50台坦克补西壁火力！剩下的继续咬着军阀打——别让它被拖到安全区！”米勒的手指在全息光幕上划出红色防线，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第一梯队加强1.5公里线的弹幕！绿皮想借混乱冲线，给我把缺口堵死！”
指挥舱外，炮声、绿皮的嘶吼、女妖战机的轰鸣搅在一起。峡谷的硝烟浓得像雾，西壁的山岩上又多了几个新坑，碎石顺着岩壁往下滚，砸在绿皮的头上却没让它们停下。铁鸦的光幕上，代表绿皮的红点还在往山壁和1.5公里线涌，而那尊被拖走的军阀，在光幕上的标记始终没消失——它还活着，这道钢铁防线的危机，远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