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驶进市区，穿过流光溢彩的商圈，最终停在“顾言工作室”的楼下。
这栋玻璃幕墙的小楼在阳光下闪着光，门口站着两个人。
沈明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袖口的纽扣闪着低调的银辉；
旁边的女人穿着米白色长裙，长发挽成低马尾，露出精致的锁骨，耳坠是简约的珍珠款，正是章靓颖。
顾言推开车门，心里还是有点诧异。
章靓颖好歹也是一线歌手，居然会在门口等他，这待遇有点超出预期。
他快步走过去，伸出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想必这位就是张老师吧？我是顾言，久仰。”
章靓颖也伸出手，指尖带着点微凉，她只握了顾言的半只手，力度适中，既礼貌又不显得疏离：
“顾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她的声音比电视里听着更细腻，带着点独特的沙哑，像浸了温水的砂纸，很有辨识度。
两人握着手的瞬间，白露从车里下来，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冒起小醋泡。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章靓颖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带着点刻意的亲近：
“靓靓姐！好久不见呀！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上次你说要教我唱转音，结果一直没机会，这次可得补上！”
章靓颖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拍了拍白露的手背，眼神里带着了然：
“怎么会忘呢，露露还是这么可爱，眼睛亮得像星星。听说你脱离环宇了，恭喜呀，终于不用受气了，环宇那帮人，早就该跟他们掰了。”
“可不是嘛！”
白露松开手，故意往顾言身边靠了靠，挽住他的胳膊，下巴微微扬起：
“给你介绍一下，顾言，我男朋友。”
章靓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里暗笑：
这小妮子，还真是护食，顾言是她男朋友的事，不是前两天才官宣的，谁不知道呀！这明显是在宣主权呢。
她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顾总和露露，果然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就像画里走出来的，太般配了。”
顾言在旁边插不上话，只能笑着点头，心里暗道：
女人的战场，还是别掺和了，免得引火烧身，哪怕这个时候我多说一句话，今天这事就过不去了。可怕，太可怕了。
“咱们进去聊吧，外面太阳大，别晒着了。”
沈明适时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他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人走进工作室，前台小姑娘看到顾言，眼睛瞬间亮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顾总好！白老师好！”
顾言点点头，带着众人往二楼的办公室走。
楼梯间的墙上挂着顾言写的歌的海报，从《稻香》的金黄稻田，到《将进酒》的水墨山河，一张张看过去，章靓颖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她多久没出过这样的爆款了？上次有歌曲冲进热搜前十，还是三年前。
进了办公室，顾言示意大家坐在沙发上，助理很快端来四杯咖啡，拿铁的香气漫开来。
顾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温度正好，他开门见山：
“张老师，想必沈哥已经跟你提过了，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唱《宁安如梦》的主题曲《与爱》，条件按市场价来，你看怎么样？”
章靓颖放下咖啡杯，几乎没有犹豫：
“我答应。”
顾言愣了一下，这也太爽快了。
他还准备了一堆说服的话，比如剧的热度、歌曲的潜力，结果人家直接答应了。
他刚想开口说后续细节，就听章靓颖继续道：
“顾总，这首歌的收入我一分不要，版权费、分成，我都不要。只要你后面有好的作品，能第一时间考虑我就行，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能有这首歌，已经很感激了。”
“这不行。”
顾言立刻拒绝，语气坚定：
“在商言商，该给你的一分都不能少。欠人情这种事，太麻烦，有一就有二，我不想开这个头。再说，你的嗓子值这个价，没必要让利。”
章靓颖看着顾言坚定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顾言不是那种会被占小便宜的人，之前沈明就跟她说过，顾言这人虽然年轻，但做事很讲究，从不亏待合作者。
她想了想，退了一步，语气带着点恳求：
“那我只要一成，顾总要是还不答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我知道这钱不多，但对我来说，能唱你的歌，比赚钱更重要。”
顾言还想拒绝，白露却拉了拉他的衣角，对着他轻轻点头：
“好，就一成，我们答应了。靓靓姐，你放心，后面言哥有好歌，肯定先想着你。”
顾言转头看向白露，女孩眨了眨眼睛，眼底带着点恳求。
他能怎么办，宠着呗，顺着白露的话：
“行，就按张老师说的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后面有合适的歌，我会联系你，但不能保证每首歌都适合你，得看作品风格。”
章靓颖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谢谢顾总，也谢谢露露。我知道，我会好好唱《与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沈明见状，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合同，递到章靓颖面前：
“章老师，您看看合同，里面写清楚了分成比例和权利义务，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章靓颖接过合同，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坑，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顾言凑过去看了一眼，才发现是“章节”的“章”，不是“张飞”的“张”，之前还以为是重名，现在看来，只是巧合。
签完合同，沈明把其中一份递给章靓颖：
“章老师，后续录歌的时间和细节，我会让助理跟您对接，你有我联系方式，有问题随时联系。”
“麻烦沈哥了。”
章靓颖站起身，对着顾言和白露点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了，顾总，露露，下次录歌见，我会提前准备好的。”
“再见，靓靓姐。”
白露笑着挥手，眼神里的醋意早就没了，只剩下对章靓颖的同情。
沈明送章靓颖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顾言和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