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苏姐姐,初时我便是被你的琴技深深吸引,满心想着要收你为徒呢!”王傲雪的眼睛宛如一潭清澈的秋水,此刻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带着几分俏皮道。
林治心里咯噔一声,自然没有忘记苏韵最初的意图,但因为自己的坚持,结果才让苏韵从了自己:“你……知道我们的事?”
“我跟苏姐姐多少年交情了,咱们还一起睡过,你说我能不知道你们两人的那点事吗?”王傲雪下巴上扬,俏脸带着几分得意地道。
林治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却是充满担忧地道:“睡过?是我理解的那种睡吗?”
“你想什么呢!苏姐姐说得对,你就是满脑子不正经!”王傲雪刚刚的骄傲劲消失,顿时俏脸绯红跺脚道。
林治发现这个女人生气的模样还挺可爱,于是展颜笑道:“咳!这不是你说得不清不楚,容易引人误会吗?我吹唢呐很厉害,她可比不过我,所以她根本没资格收我为徒!”
“你的唢呐吹得确实厉害,我听过!”王傲雪竟然没有唱反调,而是认真地点头道。
林治的眉头微蹙,却是困惑地道:“你听过?”
“那次你为同僚出殡,骑马吹唢呐,扰乱了妙音大师的盛会,当时我在天音楼上亲眼看着呢!”王傲雪歪着脑袋,显得笑盈盈地道
她亦是这阵子才想起,她跟林治的缘故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那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亦或者是她第一次见到林治的身姿。
林治想到那次出殡所造成的轰动,却是略带调侃地道:“你刚刚还说你跟苏韵是好姐妹,竟然跑去天音楼为妙音那老巫婆助威!”
“人在侯府,身不由己!”王傲雪亦是知道当初的做法不太妥当,于是眼睛充满真诚地道:“我已经准备跟侯府和离,很快就能够是自由身了!”
林治当即一愣,却是充满困惑地道:“时机还没有到吧?”
“我知道,但应该是快了!”王傲雪的眼睛闪过一抹自信,而后郑重地感谢道:“此次多谢你跟苏姐姐帮忙,若不是你们,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举人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林治知道王傲雪说的是帮她设局掏空侯府的事情,却是轻轻摇头道:“倒是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见你,你怎么会来相国寺?”
“近来妖狐作乱,京城人心惶惶。侯府老夫人担心她的宝贝玄孙,非要来这相国寺礼佛,祈求平安。我拗不过她,只好陪着一起来了。”王傲雪轻叹一声,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就在这时,李崇河已经收拾好画具,从殿内走了出来。与此同时,一个小和尚也匆匆赶来,恭敬地通知他们斋饭已经准备好了。
林治准备前去享用斋饭,于是认真地叮嘱道:“最近京城确实不算太平,那你在寺中要小心些!”
“我会注意的,你今晚也住在这寺中吗?”王傲雪看着林治要走,心里竟然涌起一股不舍之情,于是连忙追问道。
“是的,我想要快些完成壁画创作!”林治点了点头,正要迈步离开之时,突然认真地叮嘱道:“我就住在雅堂第一间,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让人叫我一声便是。”
“好!”王傲雪知道林治是在担心自己,于是郑重地点头道。
原本,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世子的。特别是丫环夏菊在她耳边时时提及,说她跟世子是多么般配,旁人亦纷纷赞叹他们夫妻情深。
只是,她跟世子仅仅见过一面,那还是迎亲之时,她匆匆瞧了一眼。但当日刚拜完堂,世子便因军事紧急,马不停蹄地奔赴前线了。
如此陌生的两个人,哪可能有啥感情呢?更多是旁人的一厢情愿,希望她继续为世子守寡,跟世子情比金坚罢了。
反倒跟林治相遇后,她的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多了一个人的位置。比如今日的偶遇,就让她十分的开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夜幕降临,京城的大街小巷亮起盏盏灯火,宛如繁星点点。
昏黄的烛火在客栈房间内摇曳不定,将四周的墙壁映照得影影绰绰,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沧澜缓缓地穿上外衣,动作优雅而从容。
她虽已年逾五十,但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那皮肤细腻光滑,看起来竟年轻了将近十岁,眉眼间依旧残留着昔日的风情万种。
此刻,床上的年轻男子却是一副狼狈模样。他顶着一对熊猫眼,黑眼圈浓重得如同被墨汁晕染过一般,嘴唇也微微泛白,整个人显得疲惫又虚弱,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镇抚司新提拔的百户叶无尘。此刻他正无力地靠在床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同时还夹带着一丝惶恐。
李沧澜的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彰显着她的行事狠辣和果断。在整理好衣衫后,她从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中倒出一枚红色丹丸,然后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咽下。
刹那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整个人仿佛焕发出了新的活力。
李沧澜轻吐一口浊气,神色瞬间一变,目光如炬地盯着叶无尘,冷冷地询问道:“你刚刚说林治根本没有出城的打算?”
叶尘听到李沧澜冰冷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是的!林治似乎是真跟北镇抚司切断了联系,前些天一直在家里备考,这两天又跑到相国寺创作壁画去了!”
“真是窝囊废!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想让他去调查官塘村的惨案,他倒好,竟然连城都不敢出,现在还躲在相国寺创作什么壁画!”李沧澜看到计划挫败,顿时柳眉倒竖怒声道。
叶无尘面对李沧澜的怒火,身体不自觉地往角落里缩了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亦是没有想到林治此次不按常理出牌,对妖狐案件竟然不参与调查。
“这个林治难道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故意躲起来?”李沧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狠。
叶无尘咽了咽唾沫,显得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让人到相国寺假传情报,诈骗他出城?”
李沧澜的眼睛微亮,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叶无尘,于是示意叶无尘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