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问把圆木重重砸在器材架上，发出 “哐当” 一声闷响，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汗珠砸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洇成一小片深色。
十小时，八轮铁人四项，2400 经验稳稳入账。面板上的数字跳动着：7000\/8000。
“快了。” 秦问低声自语，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脖颈上的青筋还在因剧烈运动而突突直跳。
然后选择了退出登入。
玩家句号发来的文件已经躺在对话框里，附言带着点惊叹：“大哥，从昨夜肝到现在，你可真是个天才，这想法绝了！”
秦问点开文件扫了几眼，满屏晦涩的符号像天书，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不过一个通宵就赚五千块大洋，这小子值了。
确认无误后，秦问转了尾款，对方秒回了个 “收到” 的表情包。
下楼去房东那点了份烧腊双拼饭，大口干完后，回到出租屋，登入游戏！
晚上八点半左右，训练场上突然炸开一道金光。
“我艹，波奇大佬也十级了！”
“这速度，妥妥的 t0 啊，就比亚历克斯大佬晚一点！”
“晚一点就是天差地别。” 人群里有人撇嘴，抱着胳膊冷笑，“波奇这等级纯靠肝吧？我上线他在练，下线他还在练，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拼！”
“就是，你别小看一天，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承认波奇很强，但和亚历克斯比起来，估计还差不少！”
“冲等级的哪个不肝？亚历克斯说不定更狠！”
“放屁！人与人能一样？我疲劳值两小时就见底，波奇大佬简直永动机！！”
“呵呵，有的人十八秒就去了，老子两小时不带停的，人与人之间有点差距不是很正常？”
“滚！”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玩家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人踮着脚，有人拼命往里面挤，都想一睹十级大佬的风采。
秦问点开面板，力量 13、体质 16、敏捷 12、悟性 27、精神 43，经验条停在 200\/。
十级后，升级所需经验几乎翻倍。
他心算下，按目前铁人四项的效率，65 分钟一轮，一天肝 20 小时也就 5700 经验，升到十一级得三天。
“太亏了。” 秦问皱眉，目光转向任务日志里的《雷诺的终极挑战》，“先搞定任务再说。”
一番权衡，他把第一个目标锁定在侏儒杰克身上。
南门附近，侏儒杰克像个街溜子闲逛，两条小短腿晃悠着，匕首在指间转得飞快，银亮的刀光映着他狡黠的眼睛。
“杰克长官。” 秦问走过去，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声，“我向你发起挑战。”
侏儒杰克眉毛一挑，先是有点吃惊，仿佛觉得听觉出了问题。
接着一股玩味的打量秦问道：“波奇，难不成你记性不好，忘了你所有的技巧是谁教的吗？”
“当然记得，不用废话，接受我的挑战吧！”
“叮，侏儒杰克接受了你的挑战，即将进入对战模式!”
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秦问微微压低重心，双眼死死盯着杰克，提前进入了战斗状态。
反观侏儒杰克，一脸的不屑，仿佛在说，不自量力。
系统提示音未落，秦问已猛地沉下重心，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右手握住匕首柄。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死死锁定杰克的每一个动作，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反观杰克，还在慢条斯理地用袖子擦着匕首，嘴角撇出一丝不屑，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倒计时开始！”
“3”
风穿过树林，带起落叶打着旋儿飞过。
“2”
秦问的呼吸逐渐放缓，全身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1”
杰克终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一凛。
话音刚落，秦问已像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脚下的碎石被踩得咯吱作响，他手腕翻转，匕首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直刺杰克胸口！
这是杰克教他的起手式，却被他用出了截然不同的狠劲。
“嗤笑” 一声，杰克不退反进，借着矮小的身形猛地向左侧翻滚，像颗圆滚滚的皮球避开攻击。
他落地时顺势一蹬，匕首反撩秦问下盘，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秦问早有准备，这一刺本就是佯攻。
他借着前冲的惯性猛地收势，左臂如铁鞭般横扫而出，目标不是杰克的身体，而是他的脑门！
“啪！” 掌心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杰克光溜溜的额头上。
杰克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那两条小短腿在地上蹬来蹬去！
此时拿起武器进攻，就会露出破绽，捅不到敌人要害不说，脑门说不定就开花了。
杰克大怒，左突后闪，却发现这只大手如同粘上了胶水，甩不掉，根本甩不掉。
腿短是硬伤。
这一招灵感来源于一则小品，虽有点儿戏，可对付身材远小于自己的对手，手掌按住对方脑门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你卑鄙！” 杰克气得脸红脖子粗，斜眼瞪着秦问，唾沫星子喷在秦问手背上，“有本事放开我，堂堂正正打！”
“认输就放。” 秦问的手纹丝不动，手臂肌肉绷得像铁块，“你敏捷是高，但腿短是硬伤。眼下，如果你想对砍，最多划到我手臂，我却能劈碎你脑袋。”
“放屁！” 杰克怒吼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老子留了一手，你输定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扯开布包，一把淡黄色的粉末对着秦问劈头盖脸撒了过来！
秦问一直盯着他的小动作，见状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偏头后退，同时抬手去挡。
但粉末太细，还是有不少钻进了眼里。
“嘶~” 辛辣的刺痛感瞬间炸开，像有无数根针在扎眼球。
高清的世界骤然变成模糊的马赛克，树木、岩石都成了一团团晃动的黑影。
“哈哈哈！” 杰克的笑声从前方传来，伴随着匕首旋转的嗡鸣，“波奇，太嫩了！老师再教你一课，打架不只靠力气！”
急促的脚步声从左前方传来，带着 S 形走位的飘忽感，杰克在干扰他的判断！
秦问强忍着刺痛，精神力提到极致。
耳边的风声、脚步声、匕首划破空气的声音瞬间清晰无比，他甚至能 “听” 出杰克的移动轨迹。
“就是现在！” 秦问猛地矮身，连滚带爬地朝后方空旷处冲去。
他的动作狼狈不堪，手肘和膝盖在地上磨出火辣辣的疼，但速度快得惊人。
杰克愣住了，举着匕首的手停在半空：“这…… 这也行？”
他迈着小短腿追了几步，看着秦问越跑越远，气得直跺脚，腿短的劣势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跑出几十米后，秦问靠在一棵橡树上喘息，用衣角沾着露水擦了擦眼睛。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他望着远处气得跳脚的杰克，突然喊道：“杰克老师，这招能教我吗？”
“教你个屁！” 杰克涨红着脸吼回来，“赢了我再说！”
“叮，触发任务《侏儒杰克的杀手锏》！”
任务面板弹出：
《侏儒杰克的杀手锏》：
任务内容：你让侏儒杰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逼他使出了压箱底的秘技。
任务要求：中了《致盲》后（完成），击败侏儒杰克（未完成）
任务奖励：秘技《致盲》、经验 + 500
秦问握紧匕首，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杰克老师，再来！”
这次，他彻底摸清了杰克的路数，双方各有优劣，就看谁能把优势发挥到极致。
真正的格斗从没有花里胡哨，只有最直接的生死相搏。
“你真惹毛我了！” 杰克怒吼一声，右手匕首突然从正握变成反握，刀光贴着地面划出一道银线。
他迈着小短腿高速冲来，速度快得像辆迷你坦克，匕首直指秦问下三路！
高精神力让秦问清晰捕捉到这阴险的一招，12 点敏捷足够支撑他的反应。
他猛地向右侧身，同时左脚横扫，带起一片尘土。
杰克扑了个空，借着惯性在地上打了个滚，匕首 “噌” 地划破秦问的左小腿！
“-5！”
刺痛感传来，秦问闷哼一声，却没有后退。
他看准杰克起身的瞬间，右脚像重锤般狠狠踹向杰克的脸！
“嘭！” 一声闷响，杰克像个破布娃娃般被踹飞出去，后脑勺重重磕在石头上。
“-3！”
“-6！”
双重伤害跳出，杰克眼冒金星，刚想翻身，却见一道黑影压了下来，秦问扑上来了！
秦问死死按住杰克的肩膀，膝盖顶住他的小腹，左手扼住他的手腕，右手匕首疯狂刺向他的脖子、胸口等要害部位！
他的动作没有任何技巧，只有野兽般的凶狠，脸上溅到的血珠顺着下颌滴落，砸在杰克惊恐的脸上。
杰克也疯了，另一只手里的匕首胡乱挥舞，在秦问的胳膊、后背划开一道道血口。
两人就像两头发狂的野兽，互相撕咬。
木质铠甲虽然挡住了大部分伤害，但刀锋划过皮肉的刺痛还是让秦问牙关紧咬。
“铛铛铛！” 匕首刺在铠甲上的脆响和刺入皮肉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像首野蛮的战歌。
终于，杰克的动作慢了下来。
他胸口的血窟窿越来越多，血量条像漏了的水龙头般见底。
很快就见底了！
游戏上的设定让杰克拥有了不死之身。
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停~~ 停！”我认输！”
秦问重重吐出一口气，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他的下巴滴在杰克的脖子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杰克被松开后，一屁股瘫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哼哼。
他抬头看着秦问，突然竖起了大拇指，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你小子，真不要命！玩匕首哪有你这样不要命的！没劲！”
秦问忍着后背和胳膊的剧痛，用匕首撑着地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血渍。
不得不承认，杰克的突刺频率快得吓人，若不是有木质铠甲，他现在恐怕已经躺地上了！
光是这短短几分钟，他就掉了近三分之一的血。
他点开任务日志，《侏儒杰克的杀手锏》已显示 “可提交”。
秦问走到还在龇牙咧嘴的杰克面前，伸出手：“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