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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霍府大门,暮色就彻底沉了下来。月芽儿挂在墨蓝色的天空中,像被人咬了一口的银饼,洒下淡淡的清辉,把青石板路照得泛着冷光。霍恒裹紧了身上的月白色斗篷,边缘的白色绒毛蹭得脸颊发痒,暖乎乎的,正好抵挡住夜里的寒气。他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桂花糕的甜香透过纸缝钻出来,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先去墓地,再吃糕。”霍恒对着自己嘀咕,脚步转向郊外的方向。深蓝色的直裾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浅蓝色的马面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裙摆上的寒梅绣纹在暗处若隐若现。路过街角的灯笼时,灯光照在他脸上,映得额前的碎发根根分明,三七分刘海的翘边在风里微微晃动,像只调皮的小蝴蝶。

出城的路越来越静,连犬吠声都听不见了,只有风吹过麦田的“沙沙”声,还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嗒嗒”地响在空荡的田埂上。斗篷的绒毛被风吹得竖起来,霍恒缩了缩脖子,心里却一点都不怕——他是仙童,连地府都去过,这点黑算什么?只是想起鲁公白天哭红的眼睛,还有坟茔里那道虚弱的魂魄,他的脚步忍不住加快了些。

墓地比白天更显清冷。月光穿过稀疏的树枝,在墓碑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无数只伸出来的手。荒草被风吹得弯腰,发出“呜呜”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哭泣。纸钱灰在风里打着转,飘到霍恒的斗篷上,又轻轻滑落,仿佛在为他引路。

霍恒顺着白天的记忆往前走,拨开半人高的荒草,很快就看到了那座新坟。青灰色的石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爱女鲁氏之墓”几个字格外清晰。坟前的白菊已经蔫了,陶碗里的清水也少了大半,显然没人再来过。

而坟头之上,坐着一道白色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布裙,头发松松地挽着,插着一支木簪,身形单薄得像一张纸,在月光下几乎要透明。她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肩膀微微抽动着,细碎的哭声混在风里,轻得像叹息。偶尔有月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一双红肿的眼睛,泪水顺着透明的脸颊往下掉,落在坟头的青草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化作细小的光屑,轻轻散开。

是鲁小姐的魂魄。

霍恒的脚步放轻了些,尽量不发出声音。他站在离坟头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里酸酸的——白天看她对着鲁公的背影磕头,以为她的执念全在父亲身上,没想到夜里独自一人时,哭得这么伤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轻轻喊了一声:“鲁小姐?”

白色的身影猛地一颤,像被惊到的小鹿,猛地抬起头。她的眼睛很大,此刻里满是惊恐,身体往后缩了缩,几乎要从坟头上掉下来。直到看清是霍恒,那双惊恐的眼睛才渐渐柔和下来,带着几分茫然和疑惑:“是你……白天的小公子?”

“是我。”霍恒点点头,走到坟前,仰着小脸看她,杏眼里满是温和,“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帮你的。”

鲁小姐的魂魄松了口气,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她轻轻从坟头上跳下来,落在草地上,脚步轻得像没有重量。月光照在她身上,能看到她的裙摆边缘已经有些虚化,显然魂魄的气息又弱了些。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淡淡的凉意,却又格外温柔。

“我来看看你。”霍恒摸了摸脖子上的清心玉,玉坠微微发烫,“白天看你舍不得鲁公爷爷,我猜你晚上肯定还在这里。”他顿了顿,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你怎么不投胎去呀?留在这儿,你的魂魄会越来越弱的,要是散了,就再也见不到你爹爹了。”

鲁小姐的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素色的裙摆,声音哽咽:“我舍不得爹爹……他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没人照顾他,我放心不下。”

霍恒点点头,这点他能理解——连城刚死的时候,不也惦记着乔生吗?可他总觉得,除了鲁公,还有别的原因。他盯着鲁小姐的脸,见她说到最后,耳朵尖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还有别的原因,对不对?”霍恒眨了眨眼,故意逗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

鲁小姐的脸瞬间更红了,像被月光染了胭脂,她赶紧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霍恒得意地扬起下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嘴角的梨涡浅浅陷着,“我以前在仙山,见多了这种事!”说完才想起自己不能暴露身份,赶紧捂住嘴,又松开,含糊道,“我是说,我听茶馆的先生讲过好多这样的故事。”

鲁小姐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笑,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憨。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温柔的回忆,轻声道:“是有一位张公子,叫张于旦。”

“张于旦?”霍恒重复了一遍,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嗯。”鲁小姐点点头,目光望向墓地外的方向,像是能透过荒草,看到远方的景象,“去年庙会的时候,我跟着爹爹去城里上香,在城隍庙前的诗摊旁遇到了他。他当时正拿着一首自己写的诗,跟摊主讨论,我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觉得他写得真好。”

她的声音渐渐柔和下来,带着少女谈起心上人时独有的甜蜜:“后来他发现我在听,就不好意思地笑了,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写诗。我们聊了很久,从李白聊到杜甫,从唐诗聊到宋词,他说我对诗的理解很特别,我说他的诗里有少年人的意气。”

霍恒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像在听茶馆里的爱情故事。他摸了摸怀里的桂花糕,忍不住递过去:“你要不要吃块糕?很甜的。”

鲁小姐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温柔地笑了:“谢谢你,小公子,我是魂魄,吃不了凡间的东西。”

霍恒哦了一声,只好把糕又揣回去,催促道:“后来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呀?”

“后来庙会散了,我们就分开了。”鲁小姐的眼神暗了下来,声音也低了些,“他说他住在城东的破庙里,每天都在那里读书,还说等他考完秀才,就去我家拜访,跟我讨教诗赋。我当时特别开心,每天都盼着他来,可还没等到他考完,我就……”

她的话没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透明的泪珠落在草地上,化作细碎的光屑,很快就消失了。“我知道人鬼殊途,不该再惦记他,可我就是忘不了。我总想着,要是能再见他一面,告诉他我心悦他,就算魂飞魄散,也甘心了。”

霍恒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酸酸的。他想起连城为了乔生气绝身亡,想起乔生为了连城割肉救美,原来凡间的爱情,不管是生是死,都这么让人牵挂。他攥了攥拳头,拍着胸脯保证:“鲁小姐,你别难过!我帮你传话!你告诉我张公子在哪儿,我明天就去找他,把你的心意告诉他!”

鲁小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她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差点撞到霍恒,又赶紧停下,声音里满是期待:“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啦!”霍恒点点头,笑得眉眼弯弯,“我以前帮过连城姐姐和乔生叔叔,他们现在都成亲了!你的事,我肯定能帮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得告诉我,张公子具体住在哪儿,长什么样,不然我找不到他。”

“他住在城东的破庙里,就是挨着城隍庙的那座,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住。”鲁小姐赶紧说道,生怕漏了什么细节,“他长得很高,眉毛很浓,眼睛很亮,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手里总拿着一本书。他说话很温柔,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个小酒窝。”

她说起张于旦的样子,眼睛里满是笑意,连声音都带着甜蜜,显然把他的模样刻在了心里。

霍恒认真地听着,把这些细节一一记在脑子里:“城东破庙,青布衫,浓眉毛,有酒窝。我记住啦!”他想了想,又问,“你们当时聊的是什么诗呀?我要是跟他说,他不信怎么办?”

“我们聊的是李白的《长干行》。”鲁小姐立刻回答,“我说我最喜欢‘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他说他最喜欢‘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还说以后要写一首比这个更深情的诗。”

“好!”霍恒拍了拍手,心里有了主意,“我就跟他说《长干行》,他肯定就信了!”

鲁小姐看着他,眼里满是感激,她对着霍恒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小公子。你真是个好人,要是我能还阳,一定好好报答你。”

“不用报答!”霍恒摆摆手,笑得很开心,“能帮到你,我就很开心啦!”他看了看天色,月芽儿已经偏西,“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坟里休息吧,外面风大,你的魂魄会更弱的。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张公子,有消息了就来告诉你。”

鲁小姐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不舍,却还是听话地往坟头走去。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霍恒,轻声道:“小公子,谢谢你。”说完,她的身形渐渐变淡,像融入了月光里,最终消失在坟茔中,只留下淡淡的光屑,在风里轻轻飘散。

霍恒站在坟前,看着空荡荡的坟头,心里暖洋洋的。他摸了摸怀里的桂花糕,终于拿出一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驱散了夜里的寒意。

“张于旦,城东破庙……”他嘴里念叨着,转身往回走。斗篷的白色绒毛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深蓝色的身影在荒草中穿行,像一道温柔的光。

风里的哭声停了,只剩下麦田的“沙沙”声,还有他轻快的脚步声。霍恒越走越开心,忍不住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帮鲁小姐找到张于旦,让他们见一面,说不定又是一段像连城和乔生那样的好姻缘呢!

走到墓地门口,他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对着坟茔的方向挥了挥手:“鲁小姐,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风里似乎传来一声轻柔的回应,像少女的道谢,又像花瓣落地的声音。霍恒笑了笑,转过身,裹紧斗篷,朝着城里的方向跑去。深蓝色的裙摆扫过田埂,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风吹过的荒草盖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月光知道,这个夜里,有个穿新衣服的小公子,许下了一个跨越阴阳的承诺。

回到城里时,已经快到子时了。街上空荡荡的,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笃笃笃”,敲得人心安。霍恒摸了摸怀里剩下的桂花糕,决定明天一早先去城东破庙找张于旦,再去给鲁公爷爷报个信,让他别再担心。

他蹦蹦跳跳地往霍府走,斗篷的绒毛蹭得脸颊发痒,心里美滋滋的。新衣服很暖和,桂花糕很甜,还有一件好事等着他去做——这大概就是爹爹说的“人间乐趣”吧。

走到霍府门前,福伯正好守在门口,看到他回来,赶紧迎上去:“小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夫人都快担心死了!”

“我没事!”霍恒摆摆手,钻进大门,“我明天还要早起呢,先去睡觉啦!”他说着,就往自己的院子跑,深蓝色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闪,就消失在回廊尽头。

福伯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忍不住笑了——这小公子,每天都有新花样,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霍恒回到房间,脱掉斗篷,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床头——这可是娘新做的衣服,可不能弄脏了。他躺在床上,摸着脖子上的清心玉,脑子里全是鲁小姐和张于旦的故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落在叠好的新衣服上,温柔得像一场梦。而城东的破庙里,一位青衫书生正挑灯夜读,手里拿着一本《李白诗集》,翻到《长干行》那一页,眼神里满是怀念。他还不知道,明天一早,会有一个穿深蓝色汉服的小公子,带着一个跨越生死的秘密,敲开他的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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