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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早知道贺曜池在情事上一向强势,却没料到跟此刻的他相比,上次已经算是有所收敛了。

秦臻动弹不得,只能被迫躺在床上。

贺曜池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指腹轻轻擦过她颤抖的唇,强迫她看向自己眼底翻涌的情绪。

“你喜欢他什么?”

他依旧是那身笔挺的西装,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唯有脖颈空荡荡的。

那条本该系在那里的领带,此刻正牢牢捆着秦臻的手腕。

反观秦臻,外套早被放在一旁,上衣在挣扎中有些凌乱。

她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像被暴雨打蔫的蝶翼,那副狼狈又楚楚可怜的模样,反倒更让贺曜池心绪难平。

“秦臻……臻臻……”

贺曜池一改方才的强势,伏在秦臻的肩窝,喉间滚出低哑的唤声。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冲动,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别离开我……”

秦臻望着他的眼睛。

那双素来沉稳如深潭的眸子,此刻竟像个怕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染满了焦急跟恐慌。

她实在无奈,怎么会有人顶着这样一张俊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用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却又做着最强势的事?

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抚,却被他突然闯入而被迫打断。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只觉得他滚烫的呼吸落在耳畔,带着近乎哀求的震颤。

再次睁眼时,飞机的颠簸感已消失无踪。

陌生的房间里,窗帘低垂,拉开时露出一整面落地窗。

窗外是成排的北美红杉,不远处修了一处停机坪。

身上的衣物已换成柔软的蓝色真丝睡裙,可肌肤深处残留的酸痛不会骗人。

之前的痕迹还没消散,今天又添了新痕。

秦臻撑着酸软的身子想去开门,却发现门锁是从外反锁的。

敲门声惊动了外面的佣人,门被打开一条缝,对方恭敬却疏离地问:“秦小姐有什么需要?”

“贺曜池呢?”秦臻的声音有些沙哑。

“先生出去了,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佣人说着话,却没有让她出去的意思。

秦臻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门在身后重新合上,佣人依旧守在门外。

【宿主,男主这是要限制你的自由吗?】

秦臻坐在沙发上,指尖划过睡裙上细腻的真丝纹路,听着脑海里系统的声音,眼底掠过复杂的光。

她抬眼望向窗外的红杉林,枝叶在风中轻摇,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方天地与外界隔绝开来。

“不。”她低声道,“他是怕我离开。”

彻底晕过去前,贺曜池眼里的慌乱无比清晰。

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领带的束缚感,秦臻闭了闭眼。

她想起贺曜池西装革履下失控的动作,想起那句带着哭腔的“别离开我”,心口忽然泛起一阵柔软的疼。

书房里,贺曜池刚结束视频会议,合上电脑便拨通管家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她醒了?”

管家立刻回话:“秦小姐已经醒了。”

“情绪怎么样?有没有闹?”

“没有,只问了您的去向,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里,很安静。”

“吃东西了吗?”

“……没有。”

贺曜池挂了电话,指尖抵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悔意像潮水般漫上来。

他当时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就怕从那张柔软的唇里听到不愿听的答案。

秦臻太美好了,好到他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会真的属于自己。

所以当得知她一早飞去宛城,当看到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明明恐高却为了那个男人去玩蹦极时,嫉妒几乎烧断了他的理智。

他恨不得将那个男人赶走,恨不得将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可她醒了,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骂他,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待在他划下的空间里。

这份超乎寻常的平静,反倒让贺曜池心头的恐慌愈发浓重,像有只无形的手,攥得他喘不过气。

他其实更希望秦臻能跟他闹一场,这样他就有理由将她留在身边,永远不让她离开。

————

夜幕垂落时,秦臻敲了门。

佣人应声开门,依旧是那副恭敬却疏离的姿态:“秦小姐有什么需要?”

“让贺曜池来见我。”

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先生他……”

“我知道他在。”

佣人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在触到秦臻那双清亮却带着笃定的眸子时,把话咽了回去。

没片刻,门锁转动,贺曜池推门进来。

他手里端着一盅燕窝粥,白瓷碗沿凝着薄薄一层水汽,轻轻搁在秦臻面前的茶几上,声音放得很低:“一整天了,多少吃点。”

秦臻没动,只抬眸望着他。

那目光太静了,像深潭,能映出他此刻所有的狼狈与不安。

贺曜池被看得喉头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意识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燃。

他没什么烟瘾,只有心烦到极致时,才会借这点尼古丁压一压翻涌的情绪。

烟雾缭绕中,秦臻忽然起身走过来,两人并肩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黑沉沉的红杉林。

寂静在空气中漫延。

贺曜池屏住呼吸,生怕一点动静就打破这脆弱的平和。

而秦臻,却在享受这一刻跟贺曜池在夜幕中独处的安宁。

“把手机给我。”

良久,她先开了口。

贺曜池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喉间滚出的话带着酸意。

“中午才分开,晚上就急着联系?秦臻,你就这么喜欢他?”

秦臻无奈地歪头看他,眼底漾着点哭笑不得:“你看我像个海王吗?”

“像。”他答得毫不犹豫,语气里的执拗几乎要溢出来。

秦臻彻底没了脾气,淡淡的笑了一声。

贺曜池却忽然低哑地开口:“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想过会爱谁。”

“因为我觉得,自私的人不配谈爱,可你不一样。”

他转头看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光,有珍视,有偏执,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

“你太好,好到让我觉得,你本该拥有全世界的好。所以前天晚上你突然闯进我怀里,说你喜欢我……”

他顿了顿,声音发紧:“我就决定,我要把你留在身边,把所有我能给的都给你。”

是“我要”,而非“我想”。

秦臻自愿最好,若不自愿,他也从未打算给她选择的余地。

秦臻将他手中的烟彻底摁灭在烟灰缸里,忽然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然后搂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头与自己对视。

眼底映着窗外零星的灯火,贺曜池听到秦臻又轻又柔的声音。

“那你就一直把我关在这吧。”

语毕,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纵容又道:“只要你想。”

贺曜池的呼吸猛地一滞,像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双总是盛满慌乱与占有欲的眸子,此刻竟闪过一丝无措,像个突然得到糖果,却不知该如何下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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