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在基地内回荡了不到三分钟，就被切断。指挥中心的灯光由红转白，战斗状态解除。
星耀站在原地，手指仍搭在腕表上。他没有收回指令，只是盯着战术图。那股能量波动消失了，像从未出现过。
“不是攻击。”他低声说。
烈风从门口走过来，手还按在武器上：“他们怕了？”
“他们在等。”星耀抬头，“等我们下一步动作。”
伊莎贝拉快步走来，手里拿着一份数据板：“刚才的能量信号和昨天展示的护盾频率有重合点，可能是某种回应机制被触发了。”
星耀接过数据板扫了一眼，抬眼看向她：“通知科研组，把护盾系统的核心参数准备好。今天谈判，我们要让他们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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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厅的门打开时，神秘势力的使者已经坐在桌边。他额前的三枚晶体比昨天暗了一些，眼神却更锐利。
星耀走进去，身后跟着伊莎贝拉和烈风。三人落座，谁都没有先开口。
过了几秒，使者抬起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你们昨晚的警报，是演给我们看的吧？”
“不是。”星耀平静回答，“是真的威胁。但我们选择优先谈条件，而不是开战。”
使者微微眯眼：“你很自信。”
“我只是知道，现在动手，对你们更不利。”
对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们可以放弃强行介入核心区，但必须设立联合监测站，随时掌握遗迹动态。”
星耀摇头：“不行。监测权必须由我们主导。”
“那和昨天的条件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星耀身体前倾，“今天我们多了一样东西——证明。”
他朝伊莎贝拉点头。
伊莎贝拉起身走到房间角落，打开一个便携终端。屏幕亮起，一段影像开始播放：等离子切割炮击穿装甲板的瞬间，护盾在多重攻击下纹丝不动，战术分析系统准确预测出模拟敌军的进攻路线。
使者看着画面，手指慢慢收紧。
“这不是模型演示。”星耀说，“是实测数据。就在昨天，你们的人还在场。”
使者关掉影像，声音低了几分：“这些技术……如果落入其他势力手中，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才要谈合作。”星耀说，“我们不会让任何人独占遗迹，也不会让它成为战争工具。但前提是我们掌握主导权。”
“你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控制住这一切？”使者反问。
“因为我们已经做到了。”星耀站起身，走到投影台前，调出一组新画面，“过去七十二小时，我们拦截了三支未经授权接近遗迹的舰队。两支来自边境游猎团，一支……标记显示，属于你们的外围附属势力。”
使者的脸色变了。
“我没有收到报告。”他说。
“那你现在知道了。”星耀收起投影，“如果连自己的下属都管不住，怎么谈信任？”
使者没说话，额头上的晶体闪了一下，像是在接收信息。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我们可以接受联合研究机制，但要求派驻两名技术人员常驻基地，参与项目进度评估。”
星耀皱眉：“常驻不行。可以安排定期交流，每十天一次，每次不超过四十八小时。”
“五天一次，人员不限。”
“七天，两人。”
“三人。”
“两人，七天，但必须通过安全审查。”
使者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点头：“成交。”
星耀坐下：“还有别的吗？”
“能源分配。”使者说，“遗迹产生的净能量，我们要求获得百分之三十。”
“十五。”
“二十五。”
“二十，但前提是你们提供等量的稀有矿物补给，用于维持设备运转。”
对方再次沉默。
伊莎贝拉悄悄看了星耀一眼。这个数字比他们预想的高出五个百分点，但她没出声。
最终，使者开口：“可以。但若发现隐瞒产能，协议立即作废。”
“没问题。”星耀拿出一份电子文件，“所有数据公开可查。你们可以派人监督计量流程。”
两人同时伸手，在终端上按下确认键。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核心条款达成意向】。
烈风一直靠在墙边，这时嘴角动了一下，但没笑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使者说，“关于那套战术分析系统，你们是否会对特定目标进行追踪？”
“不会主动使用。”星耀答，“除非受到攻击。”
“我需要你们承诺，永不将其用于针对我方高层的预测建模。”
星耀想了想：“我可以承诺，不以你们的决策层为样本库。但如果你们发动攻击，系统自然会做出反应。”
使者盯着他：“这等于没承诺。”
“战争从来就不是靠一句话能阻止的。”星耀直视着他，“真正能阻止它的，是双方都知道打不赢。”
空气安静了几秒。
使者缓缓点头：“你说得对。”
他拿起笔，在文件末尾签下一个符号。
星耀也签了名。
文件自动生成副本，分别传往双方后台服务器。
“协议草案将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全部条款细化。”伊莎贝拉补充，“正式签署预计在明天上午。”
“希望到时候一切顺利。”使者站起身，收起终端，“我们不想再打一场无意义的仗。”
“我们也是。”星耀送他到门口，“但记住，下次谈判，不会再有这么多让步。”
使者离开后，门刚关上，烈风就走上前：“你真信他们会遵守？”
“我不信。”星耀走向窗边，“但他们现在害怕了。怕我们的技术，怕我们的反应速度，更怕我们不怕他们。”
伊莎贝拉走到他身边：“可他们刚才提的要求，明显是在试探底线。”
“试探说明动摇。”星耀看着远处的停机坪，“他们原本打算强取，现在愿意坐下来分蛋糕，就是输了第一步。”
“接下来呢？”
“等他们送来第一批矿物补给，我们就启动护盾升级程序。”星耀回头看向她，“同时把战术系统的备用节点转移到地下三层，别让他们摸清全部架构。”
伊莎贝拉点头记下。
烈风忽然皱眉：“等等，你说他们派技术人员来交流……这些人万一搞破坏怎么办？”
“不会。”星耀说，“他们敢派间谍，就不敢撕破脸。来的肯定是真技术人员，问题是，怎么防他们带回数据。”
“加密隔离区。”伊莎贝拉说，“所有操作都在断网环境下进行，设备进出都要扫描。”
“加一道物理锁。”星耀说，“接待室的门用合金闸，每次开放不超过六小时，期间禁止携带任何存储装置。”
“还得有人全程陪同。”烈风插话，“我去盯第一轮。”
星耀看了他一眼：“你不行，太明显。让科研组的老陈带人轮班，态度友好，但寸步不离。”
“明白。”
三人重新回到会议桌前。星耀打开主控屏，调出协议草稿的详细条目。
“还有几个细节要改。”他说，“比如‘突发事件响应机制’这条，必须明确我们拥有第一处置权。”
伊莎贝拉凑近屏幕：“要不要加上一条，若对方部队越界，自动触发防御协议？”
“不写进明文。”星耀摇头，“但系统里要设触发逻辑。一旦检测到敌意信号，护盾自动升格为战斗模式。”
“能做到。”她说，“今晚就能上线。”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三人逐条核对协议内容，修改措辞，设定执行标准。
外面天色渐亮，基地恢复日常运作。巡逻队照常换岗，科研人员陆续进入实验室，仿佛昨夜的警报从未发生。
可星耀知道，有些事已经变了。
两个小时后，最后一项条款敲定。
星耀合上终端，站起身：“准备签字仪式场地，检查所有直播设备。这次协议签署，要让整个星域都看到。”
伊莎贝拉应声去安排。
烈风拍了下桌子：“总算要结束了。”
“还没完。”星耀望着窗外升起的晨光，“这只是开始。”
他转身走向出口，脚步稳定。
就在这时，通讯器响了一声。
一条加密消息跳出来：
【地下三层b区，护盾测试舱，压力值异常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