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尘,你真的愿意放他们走吗?”
“小特,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嘿嘿嘿,那我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真好。”
“唉,我要是她俩,可能真的死了会更好一些。”
“为什么啊?活着难道不好吗?只要还活着,一切就都有机会。”
“特蕾西娅,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吗?人还在但钱没了。”
行尘与特蕾西娅你一言我一语,穿过贵族别墅的走廊。
为了迎接二人的到来,看守们奋战了一夜,把源石爆炸留下的粉尘清理干净。
“可怜了那些花花草草,”特蕾西娅惋惜的说,“我在卡兹戴尔都种不起花。”
“我会为你建一座花园的,”行尘对于花花草草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养蘑菇都能养死,娇贵的花朵更不适合他。
“还是算了吧,上一次我带人参观我的花园,然后我就被捅死了。”
特蕾西娅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说明她与行尘相处的这段时间,自己也改变了不少。
在宅邸的大门前,两人见到了变形者集群的一个分身,双方打了一个招呼,变形者拿出钥匙,为两人打开加固的铁门。
由一位王庭之主看守的庭院,内部肯定关押着十分重要的目标。
“现在还没到注射镇静剂的时间吧,还是说你们准备动手了。”
还没踏进屋,十分中气的声音从宅邸内部传来,行尘心想,对方这段时间应该恢复的不错。
“抱歉,温德米尔公爵,我们的人手有点不够,只能靠镇静剂来限制你的行动。”
特蕾西娅并没有作秀,她是真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众所周知泰拉人与泰拉人的战力差距,远大于人类与老鼠。
在战场上击败对方高级战力后,直接杀掉是最安全最保险的方式。
由于高阶战力普遍地位较高,出现维多利亚大贵族这种不得不俘虏的情况,则需要安排数量更多的同等战力监视。
对方乐不思蜀是最好的,可以安心的做筹码,生活质量也照旧。
但是作为军人的温德米尔公爵,肯定接受不了被异族这样羞辱。
在血魔大君刚把对方押回来时,包括特雷西斯在内的军事委员会高层就要将其处决,留着她的女儿同样可以用于交换筹码。
温德米尔的剑术可以与变形者集群相抗衡,血魔大君对付她也需要通过偷袭。
也就是说,想要看住她,至少要报废掉一个高端战力,否则她逃入城内,普通的雇佣兵根本对付不了。
眼看特蕾西娅即将被说服,行尘才站出来,提出可以用镇静剂削弱对方战力,再由变形者集群看押。
“当时我在想也许不需要天天打针,用猫薄荷也行,但是行尘不同意。”
给菲林吸猫薄荷,那不等同于...行尘道德观是做不了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走进屋子,行尘按下开关,水晶吊灯亮起,白色大理石制成的楼梯上,温德米尔公爵一只手搂着戴菲恩,另一只手靠着镀金的扶手。
“猫薄荷...是什么?”温德米尔公爵坚毅的脸庞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个...就是一种菲林闻了会很开心的植物,”特蕾西娅也是分不清游戏与现实了,嘴里也时不时冒出一些行尘那边才有的词汇,“不说这个了,卡兹戴尔与维多利亚的临时停火协议就剩你一个了,把它签了你就可以带着你女儿走了。”
说着,特蕾西娅丢过去一个卷轴,温德米尔公爵看都没看,就把字签了。
在行尘设计摧毁温德米尔的舰队并引导莱塔尼亚进攻后,温德米尔公爵领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他确实救了母女俩,代价是一整支舰队。
温德米尔公爵扔回了卷轴,上面是用源石技艺做了识别的签名。
特蕾西娅检查无误后,将其收了起来,并对行尘点点头。
在小特眼里,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自然要由他拍板。
同样,行尘也离不开特蕾西娅。涉及源石的技术问题都要小特来解决,她的身份也是一切行动可以开始的基础。
最后一位大公爵签字后,伦蒂尼姆的战斗就算结束了。
一些领地被入侵比较严重的公爵,已经迫不及待的调走了自己的主力舰队。
两人带着温德米尔母女俩,通过地下通道将她们送到伦蒂尼姆城外。
刚见到阳光,板着一张脸的特雷西斯就出现在四人面前。
大特沉默的把剑递给行尘,再由行尘转交给温德米尔。
“趁着伦蒂尼姆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离开吧。等我们走后,你们俩的生命安全我们就无法保证了。”特蕾西娅微笑着说。
“你们还能回卡兹戴尔,我们能去哪里?”温德米尔嘴上那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接过剑。
“这是我们的话吧。如果我们这一次失败了,泰拉大陆将再无萨卡兹的立足之地,而你们至少还能在其他地方开始新的生活。”面对抢了自己话筒的温德米尔,特蕾西娅毫不犹豫的回复,“赶紧走吧,别管是驼兽还是父母,都是我和哥哥小时候梦中才有的东西。你的女儿比我们要幸运多了。”
“谢谢,”将戴菲恩送到驼兽背上,温德米尔似乎想到了当初伦蒂尼姆市民欢呼自己战败的场面,于是转过头问行尘,“你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谋吧,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一帮凶神恶煞的魔族佬里冒出来一个“弱鸡”,正常人都能看出来他的身份不简单。
“很简单,转移法,让贵族与平民的内部矛盾盖过萨卡兹与维多利亚的外部矛盾,”行尘本不想解释,但是看对方可怜,他决定满足对方的这个愿望。
如果将来她能够再爬起来,说不定会对下面的人好一些,“把萨卡兹与维多利亚的外部矛盾比做两个人打架,那维多利亚内部的矛盾就是四肢上的伤口。”
“我让他们主动停止进攻,就是想等这些伤口在你们不停的进攻中撕裂,直到不得不治疗。然后我会告诉伤口,你们之所以疼,是因为这具身体在不合理使用四肢。”
“所以你忽悠他们,让他们因为一点小伤,就将四肢截取?”
“这是我能想到对平民伤害最小的办法。因为我在意的一个人,她不想看到无辜的人成为牺牲品。”
听完行尘的话,温德米尔看向一旁悲伤着微笑的特蕾西娅。
如果承认平民是无辜的,那特蕾西娅所做之事就是正确的;如果不承认平民是无辜的,那特雷西斯所做之事就是对的。
最后,她选择摇了摇头,与戴菲恩踏上离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