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博卓卡斯替,起来吧,还有外人看着呢。”
行尘看着个子不高的特蕾西娅试图把跪着都比自己多一个头的温迪戈扶起来,这画面简直太怪了。
“遵命,特蕾西娅殿下。”爱国者从地上站起身,接着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
矿石病的感染状态被削弱后,温迪戈的身体状态明显好了不少。
虽然声音依旧不怎么好听,但至少语句能连成串了。
“等一下,”看到快变成人形源石的爱国者呲溜一下就恢复了,塔露拉和阿丽娜坐不住了,“你们刚刚做了什么?你的血能治疗矿石病?”
“你说呢,你觉得为什么我指定要用他给你的同伴输血,”特蕾西娅面向塔露拉,“他的身体可比我们都脆弱,一不小心没了,损失无法估量。”
“那如果用他的血液制作抑制剂...”
“你不会真的想用他一个人的血液,去治愈这片大地吧----泰拉大地的苦难从来不止矿石病,你说呢?不死的黑蛇?”
不死的黑蛇?乌萨斯的长生者?这个国家的另一种意志的体现?
“特蕾西娅女士,您也能看到小塔心中那些黑暗的东西吗?”
“当然,我看的很清楚。”
听到这儿,阿丽娜突然站起身,冲过塔露拉的阻拦来到特蕾西娅身边,尝试抓住她,仿佛自己一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一般。
“那请您一定要救一救小塔,只要是您提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那你说说,你能给我什么?”特蕾西娅摸了摸阿丽娜的脑袋,对她开了一个玩笑。
救塔露拉,不只是行尘的意难平,更有十分现实的因素。
矿石病感染者受到健康人的系统性歧视,但是在感染者内部,还有更多的细分。
比如萨卡兹感染者。
塔露拉作为普通感染者的领袖,对于联结萨卡兹感染者,可以做出非常重大的贡献。
而且之后卡兹戴尔与各国的交流,也需要依靠感染者。
一个是同为矿石病患者,双方有一定的共同话题,可以作为文化交流的突破口。
另一个方面,卡兹戴尔那个环境,健康人防护再全面,来了也有可能感染,不如直接上感染者。
“联结,向上,拯救。感染者们只有不分种族联结在一起,大家一起努力向上突破压迫的海面,才能在这片大地上拯救自己。”
听完特蕾西娅的讲话,三人都呆愣在原地。
见此情景,行尘知道自己的准备起作用了。
他并不打算一上来就十分热情的主动提供服务,或者轻易答应对方的请求。
这样的行为很掉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特蕾西娅是什么有求必应的老好人。
其次,他们需要展现自己的意志,让被救助者有意无意的接受部分,以方便后面可能存在的合作。
人情这种无形的东西,有时候真的比钱更难还。
“抱歉,说了那么多,”特蕾西娅把阿丽娜送回自己的位置上,接着唤出黑冠,来到塔露拉身前,“塔露拉小姐,我有两个方案。”
“一,我直接使用魔王的冠冕,不需要你的配合,直接对记忆进行重塑。”
“二,你敞开心扉,我们一起进入你的内心世界,把那个藏在里面的小鬼抓出来。”
“你选择哪个?”
擅长夺舍的可不止你不死的黑蛇这一家,萨卡兹这边也有喜欢这么搞的。
精神夺舍,那就精神治疗,特蕾西娅最擅长这个了。
不过,被行尘痛批过一次后,直接往对方脑子里钻的操作,她是不会再搞了。
“我选第二个。”
“但是有很多秘密会被看到哦?”
“那不重要,”塔露拉看向爱国者和阿丽娜,“有些记忆,我不想舍弃,无论是好是坏,那都是我。”
行尘看了一眼特蕾西娅,魔王少女回了他一个尴尬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们尽快开始吧。”
说着,特蕾西娅让众人尽可能靠近自己,她本人则与塔露拉十指相扣。
“第一次紧张是正常的,放轻松,我们要进去了。”
随着文明的存续能力发动,五人突然出现在一片虚空之中。
“这是哪儿?”阿丽娜问道。
“一个过渡空间而已,我得找到需要探索的记忆区间...嗯,好了。”
稍微发动了一下编织的能力,数千道门扉出现在众人面前。
要探索的记忆就在门后,可哪扇门才是要找的呢?
“我只会开门,找门这种事...”
“让塔露拉来吧,”行尘艰难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无重力环境下移动,“她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特蕾西娅点点头,接着飘到塔露拉身边,将钻石唤了出来。
两个人一同握住剑柄,对准一道门扉捅了进去。
门扉破碎,五人被直接吸入了未知的空间。
“哇----c”
从高空中坠落,下面就是荒地。
就在行尘怀疑自己会不会在梦中梦里摔死时,一团柔软的丝线缠住了他。
顺着丝线看过去,原来是特蕾西娅的源石技艺。
不过魔王少女似乎也没有经历过那么大重量的负重飞行,所以他们现在仍在坠落。
只不过对泰拉人没那么要命就是了。
“砰”“砰”“砰”“咚”
行尘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塔露拉怀里。
特蕾西娅从一旁的坑里爬出来,一边释放群体生命恢复,一边用看敌人的眼神盯着塔露拉。
“我们这是到哪了?”行尘连忙爬起来问道。
三人均摇摇头,塔露拉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也许,我们是来到了龙门。”
“龙门?”
行尘记得塔露拉确实是龙门出身,但那个时候她才几岁,记忆那么深刻。
哦,可能是被科西切绑走的那段记忆。
由于行尘的行动,这个世界线的整合运动肯定不会进攻龙门了,这应该是塔露拉少有的再见到龙门的机会。
“龙门?炎国?”特蕾西娅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然后看向行尘,似乎在问他激不激动。
行尘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也在南方待过不短的时间,各种意义上的水土不服。
他对于这个异世界的低配模仿者没什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