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行尘再次睁开眼,他又来到了那座悬崖。
罗德岛号的辙迹仍在远方,他回过头,看到了自己已经高度腐败的“尸体”。在死亡标记的不远处,散落着另外几具王庭军士兵的尸体,以及一堆裹骸死士的布条。
“没有尸体,”行尘把自己的上一条命安葬好后,检查了死士的裹布,“很杂乱,不像是主动脱下来的,看来是整个人被源石技艺蒸发了。”
行尘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的装扮与卡兹戴尔,甚至整个泰拉大陆都格格不入,还是尽快换上当地人的服饰比较好。
王庭军的制服太显眼,而且萨卡兹的身材和人类差的有点多,最重要的是,他无法伪装成王庭军,其他种族见到这身制服,第一个动作也是攻击。相对而言,死士的布条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就能很合身,很多其他种族的人没见过死士,而见过死士的人也不会把行尘当成死士。
“那现在去哪里比较好呢?”行尘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认识的势力就那么几个。
卡兹戴尔城区不考虑,环境太差,危险度也高。
深池,拉特兰不行,他的身份完全无法融入当地人。
哥伦比亚,乌萨斯,炎国不考虑,太远了,他还没有导航。
还有别的什么势力,也都被一一排除。思来想去,他暂时决定去罗德岛碰碰运气,顺便看能不能从牢猫嘴里套点有用的情报出来。这样无论是以后引导博士,还是自己单干都有好处。
确定目标后,行尘又仔细收拾了一边王庭军的尸首,除了一张难以识别的手工画片,再没有任何值得说道的东西。
接着,他又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辙迹。作为地质出身,他很清楚在这种空旷的环境下,看似很近的距离实际是望山跑死马。光是绕路下到底部所需要的时间都不短。
“...也许可以试试?”突然,行尘有了一个点子----自己跳下去怎样?会不会死?死了之后在哪儿复活?
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回到原点,要是成功了,他就能省掉下悬崖的路程。
说干就干。
“额...”行尘猛地睁开眼,所见的是黑乎乎的客厅,“看来不是不死真身。”
“算了,继续睡。”行尘又重新闭上眼,可能是劳累,他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异样。
当他再次睁开眼,他已经来到了悬崖底部,陆行舰的辙迹就在前方。
......
行尘独自一人在荒野上行进,陪伴他的只有荒野上的风。
他已经确认了,泰拉的时间与现实并不同步,而且自己既不会饿,也不会感到疲惫。
两个昼夜之后,被一群荒地磐蟹追赶着,行尘来到了一座小镇附近。
由于天灾影响,罗德岛号陆行舰的踪迹已无处可寻。行尘只好进入小镇,尝试寻找更多的情报。
这是一座位于雷姆必拓与卡兹戴尔边境的小镇,名字叫源石萝卜镇。
镇子里主要以卡特斯为主,也有少部分的萨卡兹在此谋生。
“(雷姆必拓语)好了,没有危险品,也不是感染者,可以放他进去。”女性卡特斯只是例行对进出人员进行检查,其他人都没有事,唯独这个看不出种族的年轻人脸红的像个胡萝卜。
另一位女性卡特斯看到同伴准许通过的手势,拍了拍行尘肩旁,“(雷姆必拓语)兄弟,要是不舒服,可以去镇中心的酒馆点一瓶一年前的萝卜汁放松一下。”
行尘听不懂,通过看动作,他知道自己可以进入小镇了,而且应该去镇中心的一座酒吧坐坐。
好吧,他确实需要喝点什么让自己冷静一下,刚刚被一位兔子大姐姐上下其手,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不愧是这片大地,兔子也不例外。”泰拉人的思想观念还是太超前了。
也许可以期待特蕾西娅发点福利,行尘想到,忍不住微笑起来。
按照警备队的指引,他很轻松的就找到这间带有雷姆必拓和卡兹戴尔混合风格的酒馆,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土。
不管是雷姆必拓还是卡兹戴尔,都是荒野居多,植被稀少,风沙异常猛烈,即使是泰拉的材料科技,也顶不住自然的侵蚀。
相对于物资奇缺的卡兹戴尔,雷姆必拓官方登记的聚居点还是可以定时得到一些物资补给。至少让屋子不漏风还是能做到的。
酒馆外,有不少萨卡兹人,他们正细心照料着自己的驼兽。这些人都是萨卡兹的民间商队,正是他们的奔波,为卡兹戴尔城的居民带来了宝贵的生活物资。
先前的内战,特雷西斯的军队封锁了前往卡兹戴尔城的道路,这些萨卡兹人不得不在小镇休整,但现在内战结束,特雷西斯撤去了自己的人,这些人仍是愁眉苦脸。
行尘很好奇,但是由于不会萨卡兹语,他也不方便提问。
进到酒馆中,里面的萨卡兹人比外面还多。
行尘看过一些官方的番外,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萨卡兹都是那么苦大仇深,更多的人“我们都在努力的活着”。
虽然很想对酒保来一句“温两杯胡萝卜汁,一碟萝卜干”,但是他现在手里没钱,这么搞容易被人打死。
最终,行尘只是向酒保要了一杯白水,而且看起来不是很干净的样子。
“不知道喝了之后会不会得矿石病。”虽然感觉不到饥渴,但是进食和补水也能带来不少的满足感。
“你在看什么?”放下杯子,行尘看向角落,那里坐着一位没有双角的萨卡兹,他的皮肤上还有着大片被火焰灼伤的痕迹。
裹骸死士。
该死,自己的身上还穿着从死士身上扒下来的布条。
距离卡兹戴尔这么近的位置,人也很多,那位超大杯的佣兵竟然都没有发现。
那名萨卡兹就只是静静的看着,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的拿起放着工具的铁桶,走向被拴在酒馆外面的驼兽。
“好了伙计,别跟他一般计较,”一位萨卡兹大姐拍了拍行尘的肩膀,用略带歉意的语气对他说,“他之前参与过内战,精神有点不正常。”
行尘点点头,见状,对方又接着说,“我是他商队的老大,我看你点了杯白水,是不是被劫匪抢了?我知道我的同胞名声不是很好,但如果你需要一间临时的落脚点,可以来镇子西边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