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混乱星域的黑市与会说话的罗盘
星陨号像条泥鳅钻进泥沼，在混乱星域的暗物质流里左右腾挪。林澈把着操纵杆，感觉手心全是汗——外面飘着的不是陨石，而是密密麻麻的废弃飞船残骸，有些还在冒着火花，稍不注意就得撞个粉身碎骨。
“我说老陈，你这星图是用脚趾头画的？”林澈猛打方向，星陨号擦着艘半截的海盗船飞过，“这都绕到第三片残骸区了，黑市入口在哪？再找不到，老子就得把阿铁的机械臂拆下来当探照灯了！”
陈默推了推被震歪的眼镜，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跳得飞快：“这地方的磁场每三分钟变一次，星图根本没用！莉娅，你的星核感应能定位到能量源吗？”
莉娅闭着眼睛，银白的发丝微微颤抖：“感应到了...在正前方的废弃空间站里，能量很杂，有星核水晶的波动，还有...虚空商人的能量标记。”
阿铁突然一巴掌拍在控制台，机械义肢的关节处迸出火星：“找到了！那空间站的外壳上画着个骷髅头，嘴里叼着个钱袋——是黑市的标志！老子在黑风空间站见过！”
星陨号小心翼翼地钻进空间站的 docking bay（对接舱），刚停稳就听见“哐当”一声，舱门被人用撬棍撬开，三个穿着破烂机甲的海盗举着枪闯进来，为首的独眼龙嘴里叼着根雪茄，说话漏风：“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进门费，十块星核水晶，少一块崩了你们！”
林澈掏出块拳头大的星核水晶，在手里抛了抛：“水晶有，不过得先回答我个问题——虚空商人公会的人常来吗？”
独眼龙的眼睛瞬间直了，雪茄掉在地上都没察觉：“常...常来！昨天还来了个穿黑皮甲的娘们，说要找个叫林澈的...哎！你干什么？”
林澈突然出手，抓住独眼龙的手腕反向一拧，枪“啪”地掉在地上。他笑眯眯地把水晶揣进对方兜里：“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带路。事成之后，再给你这么大的。”
独眼龙疼得龇牙咧嘴，却被水晶勾得挪不动腿：“带...带路可以，不过黑市老板脾气不好，尤其是对打听虚空商人的...哎哎哎！轻点！”
黑市藏在空间站的底层，与其说是市场，不如说是个巨大的垃圾场——生锈的机械零件堆成小山，笼子里关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穿得花里胡哨的商人在摊位间穿梭，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血腥味。
“这地方比艾拉星的沼泽还臭。”林澈捂住鼻子，躲开个兜售“虚空虫刺身”的小贩，“我说老铁，你确定当年在这种地方混过？没被当成食材卖了？”
“懂个屁！”阿铁的机械义肢弹开个小夹子，精准地夹起块飞过的金属碎片，“这叫江湖气！当年老子在这儿用半颗星核水晶，换了艘能跑的逃生舱，比你那解析仪靠谱多了。”
莉娅突然停下脚步，盯着个摊位上的罗盘——那玩意儿是用星核水晶和虚空黑曜石做的，指针像活物似的乱转，底座刻着星核族的古老符文。摊主是个裹着绷带的老头，看见莉娅就嘿嘿笑：“小姑娘好眼光，这可是‘时空罗盘’，能找到任何你想找的东西...前提是你付得起价钱。”
“多少钱？”莉娅的指尖轻轻拂过罗盘，符文突然亮起，指针“啪”地指向混乱星域的中心。
“不多，”老头伸出三根手指，“三瓶星尘液。”
林澈刚想发作，罗盘突然发出个尖锐的声音，吓得他差点蹦起来：“蠢货！那是老子的能量共鸣！不是要卖！是要认主！”
“我操！这破玩意儿会说话？”林澈后退半步，能量刃差点弹出来，“老陈，扫一下，是不是藏着个微型对讲机？”
陈默的扫描结果出来了，脸色古怪：“没...没有机械结构，是...是活的！里面有个微弱的意识体，像是...星核族和虚空生物的共生体。”
罗盘突然剧烈震动，底座的符文全部亮起，在地上投射出张星图——混乱星域的中心有个红色的光点，旁边标注着“虚空商人公会总部”，下面还画着个小小的监狱图案。
“看到了吧？”罗盘的声音带着得意，“老子能帮你们找到时空折叠监狱，条件是...让我跟着你们，老子受够这绷带怪的臭汗味了！”
老头突然跳起来，绷带下露出只发光的眼睛：“你个叛徒！当年要不是老子从虚空风暴里捡了你，你早成宇宙尘埃了！”
“少废话！”罗盘突然射出道光束，击中老头的绷带，露出下面的黑色鳞片，“这老东西是虚空商人的眼线，他摊位底下藏着炸弹！”
林澈反应最快，拽起莉娅就往后退。阿铁的能量炮瞬间锁定摊位，轰的一声，整个摊位被炸成碎片，老头的身影在烟雾中扭曲，化作只巨大的虚空蜥蜴，嘶吼着扑过来。
“早看你不对劲！”阿铁的机械义肢弹出能量刃，硬生生劈在蜥蜴的鳞片上，火花四溅，“敢在爷爷面前装蒜，今天把你扒了皮做灯笼！”
黑市瞬间炸开了锅，商人们要么四散奔逃，要么掏出武器加入混战。林澈的解析仪疯狂报警，屏幕上显示有上百个虚空商人的能量反应正在靠近——显然是老头发出了信号。
“撤！”林父的古战刀突然出鞘，刀光闪过，蜥蜴的尾巴应声而断，“去时空罗盘指的地方！把他们引到总部附近再打！”
众人跟着罗盘的指引往空间站上层跑，罗盘在林澈手里还不老实：“蠢货！往左拐！右边是能量陷阱！当年老子就是被那玩意儿炸成碎片的！”
“你闭嘴！”林澈一边躲避追兵，一边还不忘回嘴，“再吵把你扔给那蜥蜴当点心！”
跑到 docking bay 时，外面已经停满了虚空商人的飞船，卡莎站在旗舰的船头，黑色皮甲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林澈，这次看你往哪跑！”
“跑？谁告诉你老子要跑了？”林澈突然把时空罗盘抛向空中，“老东西，看你的了！”
罗盘发出道耀眼的光芒，星图在半空中展开，所有虚空商人的飞船突然失控，像喝醉了似的撞在一起。卡莎的旗舰能量罩瞬间布满裂痕，气得她尖叫：“时空干扰器！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秘密。”林澈冲她做了个鬼脸，跳上星陨号，“阿铁，给她留个‘纪念品’！”
阿铁的能量炮射出颗特制炮弹，没炸飞船，却在船身上炸出个巨大的涂鸦——个龇牙笑的鬼脸，下面写着“林澈到此一游”。
星陨号冲破空间站的外壳，朝着混乱星域的中心飞去。林澈把时空罗盘扔在控制台，这玩意儿正得意洋洋地哼着跑调的歌。
“说吧，”林澈踹了踹罗盘，“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帮我们？”
罗盘的指针转了转，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老子是第一台时空罗盘的意识体，当年被虚空商人抓住，强行注入了虚空能量，才变成这副鬼样子。他们用老子的能量定位星核族，害死了不少人...包括...我的创造者。”
林父突然开口：“你的创造者，是不是叫卡伦？星核族的叛逃者首领？”
罗盘猛地震动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是我当年的战友。”林父的声音带着叹息，“后来他被虚空能量污染，才背叛了种族。没想到...他还留下了你这样的东西。”
罗盘沉默了，指针轻轻碰了碰林父的手，像是在安慰。林澈突然觉得这破玩意儿没那么讨厌了，从兜里掏出块星核水晶丢给它：“算你有点良心。等搞定了虚空商人，给你找个舒服的地方待着，比在那绷带怪的摊位上强。”
“这还差不多。”罗盘接住水晶，底座的符文亮了亮，“对了，时空折叠监狱里不止有囚犯，还有...你们认识的人。”
“谁？”林澈的心跳漏了一拍。
罗盘的指针指向星图上的红点，声音带着凝重：“守林长老的弟弟，当年被诬陷叛逃，其实是被抓进了监狱。他知道星尘液的真正配方，能帮你妹妹彻底稳定身体。”
林玥的虚影突然凝实了些，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吗？”
“老子什么时候骗过谁？”罗盘得意地转了转，“不过那老头脾气倔得很，当年为了保护星核族的古籍，宁愿被关在时间循环里，也不肯向虚空商人低头。”
星陨号突然剧烈震动，卡莎的舰队追上来了，能量炮像雨点般砸过来。林澈把操纵杆一推，星陨号猛地扎进片巨大的陨石带——这里的磁场能干扰锁定系统，是天然的伏击场。
“准备干活！”林澈的笑容里带着疯狂，“阿铁，能量炮充能！莉娅，用星核能量标记他们的引擎！爸，待会儿麻烦您老亲自出手，给那娘们留点深刻印象！”
林父的古战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嘴角勾起抹和林澈如出一辙的痞笑：“放心，当年在黑风空间站，老子一拳能打穿三米厚的合金门，收拾个小丫头片子，绰绰有余。”
星陨号在陨石带里灵活穿梭，身后的追兵被陨石撞得晕头转向。林澈看着屏幕上越来越近的红点，突然觉得这场冒险越来越有意思了——有会说话的罗盘当向导，有老爸这尊大神压阵，还有个藏着秘密的时空折叠监狱等着去闯。
至于虚空商人的报复，至于星尘液的副作用，至于守林长老弟弟的倔脾气...
管他呢。
他林澈这辈子，就没怕过麻烦。越是棘手的事儿，办起来越有成就感。
星陨号的引擎发出声咆哮，冲出陨石带，朝着混乱星域的中心飞去。那里，有等待他们的敌人，有未解开的秘密，还有...一场注定要掀翻整个黑市的大战。
而他，林澈，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