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踩着云端一路狂飙,背着沈青崖一行人越过N座山、跨过N条河,下方的风景从“鸟不拉屎荒野求生区”,直接切换到“人声鼎沸繁华cbd”。这天,地平线上突然冒出一座巨无霸城池,城墙高得能戳破天,连绵几千里跟条黑色巨龙似的——墙体是用泛着金属光的黑石头砌的,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灵纹,阳光一照,跟撒了金粉似的闪瞎眼。城楼顶上旌旗招展,巡逻的修士穿得跟铠甲勇士似的,那股“生人勿近但老子超有钱”的气场,隔着八百里都能感受到。
“前辈,前面就是天阙仙城!”木心长老凑过来,语气跟见到偶像似的带着敬畏,“这可是东方地域的修仙一线城市,归天阙宗管!城里规矩贼多,不能高空飞行,也不能让大体积灵宠直接进城,怕吓着凡人跟低阶修士。咱们得从城门走,穿城而过是去万木之森的近道,要不咱在这儿歇会儿?”
沈青崖点头表示无所谓,他本来就是出来“深度游”的,按规矩来才能看到真实的瓜。他抬手拍了拍阿墨的龟壳,阿墨秒懂,跟放了气的气球似的迅速缩小,变回磨盘大小,轻巧落地——刚才那座“移动小山”仿佛是众人的集体幻觉,木灵族战士们松了口气,刚才在高空看底下跟看蚂蚁搬家似的,腿都有点软。
一行人走到城门口,那城门高百丈,上面“天阙”俩古篆字写得龙飞凤舞,隐隐透着股剑气,一看就是大佬级人物写的。门口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御剑而来的修士帅不过三秒就落地,坐华丽车辇的世家子弟鼻孔快翘到天上去,还有扛着包袱的商旅、穿着打补丁道袍的低阶修士,挤得跟早高峰地铁似的。几十名天阙宗守城弟子正挨个查身份令牌,表情严肃得跟监考老师似的。
沈青崖这队组合简直是行走的焦点: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青衫男子,一只磨盘大、眼神憨厚实则满脑子吃的玄龟,一只羽毛花里胡哨、一看就很话痨的鹦鹉,再加上几个浑身散发着“我们是植物系选手”气息的木灵族人。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瞅,尤其是阿墨,不少人小声嘀咕:“这龟成精了吧?这么大只!”
终于轮到他们,一个守城弟子上前,公事公办地问:“出示身份令牌,或者登记姓名来历和入城目的。”
木心长老赶紧递上木灵族令牌,弟子检查完态度客气了点,目光转向沈青崖:“这位道友是?”
沈青崖还没开口,彩衣已经扑棱着翅膀昂起脖子,用自以为威严实则很沙雕的语气喊:“这是我家主人沈青崖沈前辈!赶紧让路,耽误了前辈行程你赔得起吗?”
守城弟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沈青崖——这前辈看着也太普通了吧?带着一只话痨鸟和一只憨龟,怕不是来搞笑的?但他素养还行,没敢怠慢,继续对沈青崖说:“道友若无令牌,需登记姓名、来历和入城目的。”
“沈青崖,落星镇来的,游历路过。”沈青崖随口答道。
落星镇?守城弟子在脑子里搜了半天,只想起是个偏远小地方,心里更确定这就是个普通修士。他拿出玉简准备记录,刚要递临时入城符,旁边一个年长些的弟子突然瞳孔地震,一把拉住他,声音都在抖:“师、师弟!看那龟……脖子上的令牌!”
那弟子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阿墨正用爪子挠脖子——那里挂着块令牌,上面刻着药鼎和龟甲纹路,还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波动。这不是丹师协会的荣誉长老令吗?!
一只乌龟?挂着丹师协会最高级别的令牌?!
俩守城弟子瞬间石化,面面相觑,眼里写满了“世界观崩塌”。丹师协会的长老令防伪禁制比银行卡密码还严,绝对造不了假!能让一只乌龟当上荣誉长老,这青衫男子得是何等大佬?!难怪看着平平无奇,这分明是返璞归真啊!
“原、原来是沈前辈!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年长弟子“扑通”一声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得恨不得磕一个,双手捧着临时入城符递过来,声音都结巴了,“前辈请入城!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
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懵了,纷纷猜测这青衫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连天阙宗弟子都这么恭敬。
沈青崖淡定点头接过符牌,带着一行人走进城门。一进城,喧嚣声、各种气味(灵气味、药味、食物香味、汗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差点把彩衣呛得打喷嚏。街道宽得能并排走十辆马车,两旁店铺林立:卖法器的“百炼阁”门口摆着金光闪闪的宝剑,卖丹药的“丹香楼”飘出的香味让阿墨差点流口水,卖符箓的“万符斋”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符纸,还有酒楼、茶肆、客栈,人声鼎沸,摩肩接踵。虽然不能高空飞行,但低空有固定轨道,各种造型奇特的飞行车辇、灵禽拉的轿子在上面穿梭,井然有序得跟现代交通似的。
“哇!好热闹!比落星镇热闹一万倍!”彩衣兴奋地左顾右盼,差点从沈青崖肩头飞出去,“看那个楼!比主人的灵植园还高!看那个姑娘!衣服闪得跟孔雀开屏似的!”
阿墨也好奇地转着大脑袋,鼻子不停耸动,神识跟沈青崖抱怨:【青崖青崖!我闻到好多好吃的!左边那家烤肉味好香,右边那家灵谷饼看着就软,前面那个摊子的水果红彤彤的……我们能不能先去吃点再找地方住?】
沈青崖无奈地拍了拍它的龟壳:“先找客栈落脚,之后再给你买。”
木心长老显然是天阙仙城的常客,带着众人拐了几条街,来到一家叫“听竹小筑”的客栈——客栈藏在一片灵竹里,环境清幽,看着挺有格调。就在他们准备进门时,街角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滚开!老东西!弄脏了本公子的法袍,你赔得起吗?”一个穿着花里胡哨、面色倨傲的年轻修士,正对着一个跌坐在地、衣衫褴褛的老者破口大骂。老者怀里抱着个破布袋,里面的种子撒了一地,都是些干瘪黯淡、看着毫无灵气的玩意儿。年轻修士的袍角沾了点泥土,显然是被老者不小心撞到了。
“对、对不起……公子,老朽不是故意的……”老者吓得浑身发抖,手忙脚乱地捡种子。
“对不起就完了?我这‘流云织金袍’价值三百灵石!把你卖了都不够零头!”年轻修士不依不饶,抬起脚就要踹上去。
周围的人看着都觉得过分,但没人敢上前阻拦——显然这年轻修士背景不简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
是阿墨!它慢吞吞地爬过去,刚好挡在老者身前。年轻修士收脚不及,“咚”的一声踢在了阿墨的龟壳上。
“哎哟喂!”年轻修士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脚单腿跳,脚趾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仿佛踢在了钢板上,“哪来的死乌龟!敢挡本公子的路!找死!”
他气得脸色发青,手中灵光一闪,就要对阿墨动手。
“住手!”一声清冷的娇叱传来。只见一位穿月白道袍、背古剑、气质冷得像冰山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她瞪了年轻修士一眼,眼神里满是厌恶,又看了看地上的老者和阿墨,最后目光落在沈青崖身上,微微蹙起眉头。
“天阙城内禁止私斗,张公子,你想违反城规?”女子声音冰冷,自带一股威慑力。
那被称为张公子的修士一看是她,气焰瞬间蔫了,悻悻地收起灵力,狠狠瞪了阿墨一眼:“算你们走运!”说完,一瘸一拐地溜了。
清冷女子走到老者面前,递过几块灵石:“老丈,拿去治伤,以后小心点。”
老者千恩万谢地接过,捡起种子一溜烟跑了。女子又好奇地看了阿墨两眼,对沈青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彩衣飞到阿墨龟壳上,嘎嘎叫道:“阿墨长老威武!见义勇为!回头让丹师协会给你加鸡腿——哦不,加灵草!”
阿墨却甩了甩脑袋,神识嘀咕:【谁见义勇为了?我是闻到他袋子里有颗种子味道有点特别,想凑近看看,谁让他自己踢上来的……疼倒是不疼,就是耽误我找好吃的,晦气。】
沈青崖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这仙城果然是个大染缸,什么奇葩事都有。他目光随意扫过地上散落的干瘪种子,在其中一颗焦黑、看着毫无生气的种子上停顿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这玩意儿,好像有点不简单?
但他没多说,收回目光对木心长老道:“我们进去吧。”
第一次逛修仙一线城市,这鸡飞狗跳的烟火气,倒也挺有意思。而那颗没人在意的焦黑种子,或许会成为这趟旅程中一个意想不到的小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