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腰又因旧伤犯病了,疼的他额头直冒冷汗,指节攥的发白。
“爸!”黄厂长惊呼着扑过去扶, 手指刚碰到老爷子的腰侧,就被他疼的一哆嗦躲开了。“别动……这老东西……老爷子咬着牙直喘粗气,花白的眉毛拧成个疙瘩,“阴雨天犯起来,能把人疼死。”
尤启明掏出银针,用酒精棉消过毒。“老爷子,您别动,我帮您止痛!”说着,尤启明隔着衣服快速的将几枚银针扎向老爷子的几个穴位,扎到最后一针时,老爷子的腰居然一点儿都不痛了。
老爷子知道自己的老毛病,每次犯病时都得折腾的死去活来,还得吃点止疼药才能缓解。而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居然用几根银针,瞬间就能止住他的疼痛,这简直是神技啊!
尤启明蹲下身,为老爷子切起了脉。目光落在老爷子僵直的腰背上,语气比平时沉了几分:“老爷子,您这不是普通的老毛病。腰里的弹片没取干净,常年压迫神经,再拖下去,怕是要影响行走。”
黄厂长脸色一变:“启明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年国内外的名医都看过,说弹片嵌在腰椎缝里,动刀就是玩命!”
尤启明没看他,只是定定望着老爷子的眼睛,那双年轻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轻浮,只有坦诚:“我知道风险。但我学过1套特殊的微创技法,不用开大口子,只需要一个小切口,就能把弹片取出来。”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自己腰侧对应的位置,“您这外伤弹片大概有指甲盖大小。边缘带着锯齿,对吧?”
老爷子猛地抬眼,浑浊的瞳孔里闪过惊色。这伤的细节除了当年的主治医生和家人,连老战友都未必清楚。
“小子……”老爷子喘着粗气,声音发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尤启明的声音很闷,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笃定,“我不敢拿您老的身体开玩笑。只是看您疼的难受,这弹片留在里头,就像揣着个定时炸弹,阴雨天痛,累了痛,说不定哪天就压迫到更重要的神经。”他放缓了语气,眼神里带着真切的关切,“我学这手艺就是想帮人解决这种麻烦。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试试,就一个小口子,他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一指宽,十分钟就能取出来。要是您觉得不妥,我立刻收手,绝不勉强。”
黄厂长急得直搓手:“启明这……这太冒险了!”
尤启明没理会他,只是望着老爷子,目光坦诚的像一汪清水。他知道老爷子这种军人,最吃真诚和果敢这一套。
老爷子沉默了半晌,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眼前这年轻人眼神里的认真和笃定不像是装的。再说,刚才他那几针,一看手法就老到,可以说针到痛消。
“好。”老爷子忽然一咬牙,拍了拍尤启明的胳膊,“我就信你小子一回!要是真能把这破玩意儿取出来,我给你记头功!”
“爸!”
“别吵!”老爷子喝止了儿子,看了向尤启明,“但我有个条件,这事除了在场的,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
尤启明立刻点头:“您放心,我懂规矩。”
黄厂长虽然担心,但老爷子下了决心,他也只能赶紧收拾出一间带床的空屋,又找了酒精和碘伏和医用纱布。
尤启明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个小巧的不锈钢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1套银光闪闪的手术器械,他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刀刃薄得像纸片,认真的消了毒。
“都出去吧。”尤启明对黄厂长和黄承军说道。
老爷子趴在床上,腰上的衣服被撩了起来,露出那片因常年疼痛有些僵硬的皮肤,上面有个淡淡的旧伤疤。尤启明先用酒精和碘伏仔细的消毒,又取出银针,在伤口周围几处穴位快速扎下。
“老爷子,有点麻,正常的。”
老爷子只觉得腰侧泛起一阵轻微的麻痹感,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一声:“这小子还真有点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