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进窗棂，金色的光线穿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林枫握着牙刷的手刚停下，指尖还沾着白色的泡沫，床头柜上的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他侧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苏曼”两个字让他眉头微蹙——苏曼向来懂分寸，若非急事，绝不会在清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
他匆匆漱掉嘴里的泡沫，抓起手机快步走到阳台，指尖划过屏幕时，还能感觉到掌心因莫名的预感而微微发热。“枫哥，不好了！”电话那头，苏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甚至有些喘，“锋冉在京都的那个精装公寓项目，刚刚被甲方和质检部门联合突击检查，查出了大问题！”
林枫的心猛地一沉，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具体什么情况？慢慢说。”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目光落在楼下刚苏醒的街道上，可注意力却全被电话里的声音揪着。
“小军刚才哭着给我打电话，说质检人员在抽样检测时，发现我们用的复合地板和墙面漆都不合格，甲醛含量超出国标三倍多！”苏曼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甲方现在特别激动，说我们弄虚作假，不仅要求立刻停工重新装修，还要我们赔偿他们的名誉损失和已售业主的违约金，初步估算下来，至少要损失五百多万！”
“五百多万？”林枫的声音冷了几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的纹路。京都的项目是锋冉装潢今年最大的单子，投入了公司近一半的流动资金，若是真要赔偿，可能会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的困境。更麻烦的是，一旦项目出了质量问题，锋冉的口碑在京都这个地界就彻底毁了，以后再想接大项目难如登天。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梳理应对思路。
“就是半小时前，小军说质检人员突然上门，连提前通知都没有，像是有人故意盯着我们似的。”苏曼的声音稍微平稳了些，但依旧带着焦虑，“我已经让财务先整理项目的账目，也联系了当初供货的厂家，可他们都信誓旦旦说自己的材料没有问题，不肯承担责任。”
林枫闭了闭眼，脑海里瞬间闪过林秋铭的脸——昨天叔叔还劝他向林秋铭妥协，说对方在商圈根基深，手段狠，现在锋冉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未免也太巧合了。“好，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沉稳，“你现在立刻去公司，把项目的所有资料，包括材料采购合同、检测报告、施工日志都整理好，尤其是和厂家的往来单据，一点都不能漏。半小时后，我们在公司门口汇合，直接去京都。”
“好！我马上就去办！”苏曼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底气，匆匆挂了电话。
林枫收起手机，转身准备回房换衣服，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李若雪和魏晓冉正靠在门框上。两人都刚睡醒，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身上还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睡眼惺忪的样子带着几分慵懒。李若雪的睫毛还沾着细碎的睡意，眼神却已经清醒了几分，魏晓冉则揉着眼睛，声音软软的：“怎么了？一大早打电话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林枫走过去，伸手替魏晓冉把垂到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看着两人担忧的眼神，轻声说道：“锋冉在京都的工地出了问题，被查出材料不合格，甲方要我们赔偿，我得立刻去一趟京都。”
“材料不合格？”魏晓冉瞬间清醒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我们选的不是最好的材料吗？当初采购的时候，你还特意让苏曼盯了好几遍，怎么会出问题？”
李若雪也皱起了眉，伸手拉过林枫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语气带着担忧却不失冷静：“那众康这边怎么办？林秋铭那边还没解决，你现在又要去京都，两边跑能应付得过来吗？”
林枫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众康这边先放一放，我已经跟王宝春说好了，让他继续盯着林秋铭的动静，收集他违规操作的证据，等我从京都回来再处理。这次去京都，我让苏曼跟我一起，她比我更熟悉项目的细节，而且为人圆滑，跟甲方和质检部门沟通起来也能更顺利些。”
说完，他转身就想进卫生间拿毛巾，却没注意到魏晓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咬着下唇，双手攥紧了睡衣的衣角，对着李若雪抱怨道：“苏曼？他怎么能让她跟他去呢？她就是个狐狸精，万一……”
“晓冉！”李若雪轻轻拉了她一把，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她转头看向林枫，脸上露出一抹从容的笑，语气平和：“苏曼的能力确实不错，交际能力和心眼都不是我们可以比的，让她去帮忙应该合适，这件事，林枫心里有数，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魏晓冉还是不放心，凑近李若雪，压低声音嘀咕：“可我就是怕……她万一趁虚而入，对林枫耍手段，把我们甩了怎么办？”
李若雪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戏谑：“想开点，你昨天晚上是谁喊着‘不行了，求饶’的？要不是我帮你分担，你今天早上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我们两个人都快吃不消了，苏曼一个人吃得下。只要他不过分，随他去呗。反正只要他按时给我们‘交粮’，别让我们独守空房，其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
“啊！”魏晓冉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她猛地推开李若雪的手，双手捂住脸，声音细若蚊蚋：“你……你怎么说这个！昨天晚上明明是你……”话没说完，就羞得转身想躲进房间，却被李若雪一把拉住。
两人正闹着，林枫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衬衫领口系得整齐，领带也打得一丝不苟，平日里温和的气质里多了几分干练。他看着靠在门框上打闹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暖意，走过去伸出双臂，将两人都拥进怀里。
李若雪的头发还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魏晓冉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还在发烫。林枫低头，在李若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转向魏晓冉，轻轻啄了啄她泛红的耳垂，声音带着笑意：“老婆们，我得出发了。你们今天好好在家休息，别想着工作的事，等我回来给你们带京都的糖葫芦。”
魏晓冉靠在他怀里，心里的不满和担忧还没完全散去，却还是小声叮嘱：“那你路上小心点，到了京都记得给我们打电话。还有……苏曼她……”
“我知道分寸。”林枫打断她的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们。”
李若雪这时推开他的怀抱，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领带结，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哪天有空，带苏曼来家里吃顿饭吧。”
林枫的身体顿了一下，惊讶地看向她，随即会意地挑了挑眉，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一旁还在害羞的魏晓冉，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李若雪看出了他的心思，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放心，晓冉这边我来做工作，保证让她没意见。”
林枫心中一暖，伸手捧过她的脸，低头在她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力道带着几分急切，又带着几分宠溺。他也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暧昧：“你现在是越来越放得开了，我喜欢。不过记住，只准对我一个人这样。”
李若雪的脸颊微微泛红，却故意扬起下巴，眼神带着几分挑衅：“知道了。不过你也得记住，以后必须保质保量地‘交粮’，要是敢敷衍我们，或者让苏曼占了太多便宜，我和晓冉可饶不了你。”
说完，她还故意朝魏晓冉眨了眨眼。魏晓冉的脸更红了，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对，你不能偏心。”
林枫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李若雪的脸颊，又揉了揉魏晓冉的头发：“知道了，我的两位大小姐。我先走了，等我回来。”
说完，他拿起放在玄关的公文包，最后看了两人一眼，才转身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魏晓冉才松了口气，靠在李若雪的肩上，小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讨厌苏曼，就是怕她跟我们抢你……”
李若雪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柔：“我知道。不过林枫不是那种会始乱终弃的人，而且苏曼能力强，能帮他做事，对我们也有好处。以后我们慢慢适应就好了，只要我们姐妹一条心，就不怕别人抢。”
魏晓冉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