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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峡的寒风在身后呜咽,如同怨鬼的哭嚎,渐渐被抛远。高峰每一步踏在崎岖冰冷的乱石地上,都沉重得像是在拖动一座山。经脉深处,那因强行动用《枯荣经》枯之力而引发的撕裂痛楚并未平息,反而如同跗骨之蛆,随着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不断啃噬着他的意志。更冰冷、更深入骨髓的,是那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巨大空虚感——十年寿元,被无形的法则生生抹去,留下的是一片沉甸甸的死寂和无声的警钟,时刻提醒着他所付出的代价。

他不敢停留。那个捂着断臂逃走的矮壮修士,像一根随时可能引爆的毒刺。对方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善罢甘休。

手中紧握着那块染血的玉佩,“长生界”三个古字透过冰冷的玉质,仿佛带着灼烧灵魂的温度,烙印在他的掌心。慕容雪苍白憔悴、在寒毒折磨下瑟瑟发抖的模样,与这三个禁忌之字死死纠缠在一起,成了支撑他在这片死寂荒原上跋涉的唯一支柱。九转还魂草,长生界……一线渺茫到近乎绝望的希望。

他辨认着方向,朝着记忆中黑风峡外唯一可能存在的修士聚集地——黑煞城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前进。那是一座建立在古老战场废墟上的混乱之城,没有秩序,只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它是流亡者、劫匪、邪修的巢穴,也是各种见不得光的消息和物资流转的枢纽。高峰需要喘息,需要了解情况,更需要找到关于“长生界”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

荒原无边无际,灰黑色的沙砾在阴沉的天空下延伸。偶尔能看到扭曲干枯的怪树,如同垂死挣扎的手臂伸向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高峰不敢动用丝毫灵力,枯荣之力更是深藏于最隐秘的经脉深处,只依靠着强韧的体魄和顽强的意志力跋涉。他像一块沉默的顽石,在死寂的旷野上移动。

第三天傍晚,夕阳如同凝固的污血,涂抹在天际线。一阵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冷风,从侧前方一个低矮的坳口吹来。高峰的鼻翼微微翕动,脚步下意识地放缓,身体本能地绷紧,如同嗅到危险的孤狼。他悄无声息地摸到坳口边缘,向下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坳地不大,散落着几块嶙峋的黑色怪石。就在其中一块怪石下方,蜷缩着一具尸体。尸体穿着灰褐色的劲装,半边身子几乎被某种猛兽撕扯得不成样子,血肉模糊,肠肚外露,散发出浓烈的恶臭。致命伤却是在胸口——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边缘焦黑,像是被某种狂暴的火焰力量瞬间贯穿、烧灼。

高峰的目光死死盯在尸体的脸上。尽管沾满了血污和泥土,五官因临死前的剧痛而扭曲,但高峰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那个在黑风峡矿洞中侥幸逃脱的矮壮修士!

他怎么会死在这里?是谁杀了他?

高峰的心猛地一沉。对方死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绝非意外。这意味着追杀他的人,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其触角和凶残程度,远超他的预估。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黑风散人小队覆灭的消息,并且锁定了他的方向!

他强压下心头的寒意,目光锐利地在尸体周围扫视。不是为了搜刮财物,而是寻找线索。很快,他在尸体紧握成拳、僵硬得掰不开的左手下方,发现了一小片被血浸透的、深青色的金属碎片。

高峰用一根枯枝小心翼翼地撬开那僵硬的手指,将碎片取出。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不规则,质地沉重冰凉,非金非玉,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微、玄奥难明的纹路,隐隐构成某种残缺的图案。纹路深处,似乎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极其黯淡的流光在极其缓慢地流动。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碎片纹路的瞬间,体内沉寂的枯荣之力,竟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悸动!仿佛一滴水珠落入深潭,荡开微澜。这悸动一闪而逝,却让高峰心神剧震!

这碎片……不简单!它似乎与《枯荣经》的力量,存在某种难以言喻的关联?还是说,它本身就蕴含着某种同源的力量?

他立刻将碎片紧紧攥在掌心,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此地不宜久留!矮壮修士的尸体,就像是一个醒目的标记。

他不再犹豫,甚至顾不上处理痕迹,转身朝着黑煞城的方向发足狂奔。夜幕彻底降临,荒原上刮起了更加凛冽的寒风,如同无数冰冷的鞭子抽打在身上。高峰的身影融入浓重的夜色,如同一个被黑暗吞噬的幽灵,只留下身后坳地里那具无声诉说着残酷和危险的尸体。

又经过两天不眠不休的跋涉,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片巨大而扭曲的轮廓。

那便是黑煞城。

没有想象中高耸的城墙和巍峨的城门。整座城市像是用无数巨大、残破的黑色骨骼和锈蚀的金属强行堆砌、粘合而成,杂乱无章地耸立在辽阔的荒原上。无数奇形怪状的建筑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尖锐的棱角刺向灰蒙蒙的天空。巨大的管道如同怪物的肠道,在建筑群间虬结盘绕,喷吐着或浓或淡、带着刺鼻气味的各色烟雾。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层永不消散的灰黑色烟霾之下,像一头蹲伏在荒原上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钢铁巨兽。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铁锈、血腥、腐烂食物以及无数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混合成的恶臭。喧嚣的噪音如同实质的潮水,从远处汹涌而来:金属的撞击、嘶哑的叫骂、癫狂的狂笑、凄厉的哭嚎,还有各种灵力波动碰撞产生的沉闷爆响……混乱,嘈杂,污秽,危险——这便是黑煞城给人的第一印象,也是最真实的写照。

通向“城门”——那不过是一个由两根扭曲巨骨和锈蚀铁板搭成的巨大缺口——的土路上,歪歪扭扭地排着长队。形形色色的人混杂其中:眼神麻木的流民,裹着破旧斗篷、气息阴冷的修士,扛着巨大包裹、肌肉虬结的力士,甚至还有几个散发着妖异气息、带着兽类特征的半妖。每个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警惕和戾气,彼此保持着距离,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紧张感。

高峰默默走到队尾,拉低了头上破旧的斗篷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沉静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他身上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如同路边的顽石,毫不起眼。体内枯荣之力更是蛰伏不动,如同冬眠的毒蛇。

队伍缓慢地向前蠕动。城门口,站着七八个穿着杂乱皮甲、手持各种兵刃的守卫。他们眼神凶狠,带着一种豺狼般的贪婪,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每一个入城者,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像新面孔或者身有财物的人。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三道狰狞爪痕的独眼壮汉,敞着皮甲,露出浓密的胸毛,腰间挂着一把锯齿状的厚背砍刀,气息凶悍,赫然是炼气中期巅峰的样子。

“入城费!十块下品灵石!或者等值的灵材、丹药、妖核!没有?滚!”一个守卫粗暴地将一个试图蒙混过关的瘦弱流民踹翻在地,那流民哀嚎着,怀里的几个干硬面饼滚落出来,沾满了泥土。

“妈的,穷鬼也敢来黑煞城?”另一个守卫骂骂咧咧地上去又补了两脚。

队伍里一片死寂,没人敢出声,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前面的人麻木地掏出灵石或东西递上去。轮到高峰时,他从怀中一个不起眼的兽皮袋里,数出十块灵气微弱、色泽黯淡的下品灵石,递了过去。这是他从黑风散人尸体上搜刮来的为数不多的“遗产”。

收钱的守卫是个三角眼,他掂量了一下灵石,又用那双阴鸷的眼睛上下扫视着高峰,似乎想从他身上榨出更多油水。高峰低垂着眼睑,斗篷下的身体看似放松,实则每一寸肌肉都处于最佳的发力状态。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那带着试探和恶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最终停留在自己那身虽然破旧但还算整洁的衣衫上。

“新来的?”三角眼守卫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懂不懂规矩?十块灵石是给这些破烂货的价!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再加五块‘人头税’!”

此言一出,旁边几个守卫也嘿嘿笑着围了上来,眼神不善,隐隐将高峰围在了中间。队伍里有些人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更多的人则是麻木地移开视线。

高峰缓缓抬起头,斗篷的阴影下,那双冰冷的眸子如同两点寒星,直直地看向三角眼守卫。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沉寂和漠然。那目光让三角眼守卫心头莫名一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没有。”高峰的声音嘶哑而平静,如同两块粗糙的石头在摩擦。

“没有?”三角眼守卫被那目光看得有些发毛,随即恼羞成怒,“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他猛地伸手,五指成爪,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直抓向高峰的咽喉!动作狠辣,显然是想先废了再说。

这一爪快如闪电,炼气初期的修为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然而,就在那带着腥风的爪子即将触碰到高峰喉咙的刹那——

高峰动了!

他的动作幅度极小,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身体只是极其细微地向后一侧,那凌厉的爪风便擦着他的脖颈掠过。与此同时,他的右手食指闪电般在三角眼守卫抓来的手腕内侧轻轻一拂!

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一片尘埃。

但就在指尖拂过的瞬间,一股冰冷、死寂、带着万物凋零气息的灰白气息,如同附骨之蛆,悄无声息地钻入了守卫的经脉之中!

“呃啊——!”

三角眼守卫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和惊恐!他感觉自己的右手腕,从被拂中的那一点开始,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死寂之力瞬间蔓延!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失去光泽,仿佛水分和生机被瞬间抽干!紧接着是肌肉、筋骨!一种深入骨髓的枯萎和腐朽感,伴随着剧烈的麻痹和撕裂般的剧痛,顺着手臂疯狂向上侵蚀!

“我的手!我的手!”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惊恐地看着自己那只迅速变得灰暗、僵硬、甚至开始出现细微龟裂的手腕,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肢体,而是一截正在飞速腐朽的枯木!他体内的灵力本能地涌向手臂试图抵抗,却在接触到那股灰白气息的瞬间,如同冰雪消融般被侵蚀、瓦解!

这诡异恐怖的一幕,让围上来的其他守卫脸色骤变,齐齐后退一步,看向高峰的眼神充满了骇然和难以置信。这是什么邪门手段?

那个一直抱着膀子冷眼旁观的爪痕独眼队长,独眼中猛地爆射出一缕精光,死死盯住了高峰斗篷阴影下的脸。他感受到了那一闪而逝的、令人心悸的枯寂气息!

“住手!”独眼队长低喝一声,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他拍开手下,走到高峰面前,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压迫感。他没有立刻发难,反而仔细打量着高峰,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

高峰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右手重新缩回了袖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斗篷下,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分,强行催动一丝枯之力,又牵动了经脉的伤势,寿元流逝带来的空虚感也如影随形。但他站得笔直,眼神透过帽檐的阴影,平静地迎上独眼队长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三角眼守卫抱着那条迅速枯萎的手臂在地上痛苦哀嚎打滚的凄厉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独眼队长盯着高峰看了足足三息,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最终,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咧开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弧度,侧身让开了道路,声音沙哑地说道:“小子,够狠,也够邪门。进去吧。”他顿了顿,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和……一丝玩味,“欢迎来到……地狱。”

高峰没有言语,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然后迈开脚步,踏着三角眼守卫痛苦翻滚的身体旁溅起的灰尘,平静地走进了那由巨骨和锈铁构成的、象征着混乱与死亡的大门。

身后,是守卫们惊疑不定的目光和独眼队长意味深长的注视。黑煞城那混杂着血腥、硫磺和腐烂气息的污浊空气,如同粘稠的液体,瞬间将他吞没。

城门内的景象更加混乱不堪。狭窄扭曲的街道如同迷宫,地面是粘稠的黑色泥泞,混杂着不明的污物。两旁是歪斜挤压的棚屋、洞穴般的店铺,用各种破烂材料搭建而成。刺眼的、各种颜色的劣质晶石灯在烟雾中闪烁,投射出光怪陆离的阴影。空气中各种怪味更加浓郁,叫卖声、争吵声、打斗声、女人的尖笑声、醉汉的呓语声……无数噪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耳膜。

高峰裹紧斗篷,如同一条融入污水中的游鱼,在混乱的人流中穿行。他的目标很明确——寻找一处可以暂时落脚、又能打探消息的地方。客栈?不,那太显眼。酒馆?鱼龙混杂,但也是消息的集散地。

他谨慎地避让着街道上横冲直撞、散发着煞气的半妖坐骑,躲开那些明显是陷阱的阴暗巷口。目光快速扫过两旁那些挂着破烂招牌的店铺:散发着刺鼻药味的“黑心丹坊”、门口摆着沾血兵刃的“血刃铁铺”、传出阵阵暧昧呻吟的“销魂窟”……

最终,他的脚步在一家看起来相对“低调”的酒馆前停下。招牌是一块被油烟熏得漆黑的破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三个几乎看不清的字——“老瘸子”。

酒馆的门半开着,里面光线昏暗,传出粗鲁的划拳声和浓烈的劣质酒气。高峰推门走了进去。

一股混合着汗臭、酒臭、呕吐物和劣质烟草味的浑浊热浪扑面而来。酒馆不大,摆放着几张油腻的破木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客人:袒胸露怀的壮汉、眼神阴鸷的修士、浓妆艳抹却难掩风尘的女子。一个穿着油腻围裙、跛着一条腿的老头在吧台后慢吞吞地擦着杯子,眼皮耷拉着,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高峰的进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黑煞城每天都有无数陌生面孔出现又消失。他找了一个最角落、背靠着墙壁的阴影位置坐下,这里能清楚地看到整个酒馆的入口和大部分区域。

“要点什么?”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世故的少年侍者走了过来,声音平板地问道。

“一壶最便宜的烧刀子。”高峰嘶哑地开口,随手丢出一块下品灵石在油腻的桌面上。

少年侍者飞快地抓起灵石,转身去拿酒,动作麻利。

高峰的目光在酒馆内缓缓扫过,耳朵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捕捉着每一丝可能的信息。

“……血狼帮那帮孙子,最近又在黑骨林那边划地盘了!妈的,老子昨天刚猎到一头铁背狼,硬生生被他们抢走了三成!”

“三成?算你走运!上个月‘独眼蝎’那伙人,连人带货都被血狼帮吞得骨头都不剩!”

“听说没?北边‘鬼哭涧’那边出了怪事,进去探宝的两队人马,一个都没出来!有人说看到了绿毛僵尸……”

“绿毛僵尸算个屁!老子刚从‘万骨坑’那边过来,你猜怎么着?黑风散人那伙人栽了!连人带货,全折在黑风峡里头了!”

“什么?黑风散人?那老小子可是炼气后期,滑溜得很!谁干的?”

“不知道!邪门得很!听说现场煞气爆发,人都被蚀成了渣!只有一个矮冬瓜好像跑了,但前两天有人在城西荒原看见他的尸体了,胸口老大一个窟窿,像是被什么邪火烧的!啧啧,惨呐!”

当“黑风散人”、“黑风峡”、“矮冬瓜尸体”这几个词传入耳中时,高峰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幽深,握着粗糙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果然,消息已经传开了。而且,那矮壮修士的死状……胸口被邪火烧穿?他立刻想到了自己捡到的那块深青色金属碎片!那上面流转的微弱流光,难道……

就在这时,酒馆那扇破门被“砰”地一声粗暴踹开!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凶煞之气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压过了酒馆内的浑浊气息。原本喧闹的酒馆骤然一静,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只剩下劣质晶石灯管发出的滋滋电流声。

门口,堵着五个身影。

清一色的暗红色劲装,胸口位置用某种暗沉的颜料绣着一个狰狞的狼头图案,獠牙毕露,眼神凶残。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精瘦的中年男子,但站在那里,却如同一柄出鞘的凶刃,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留着两撇如同钢针般的八字胡,鹰钩鼻,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眼白占据了大部分,瞳孔却缩成两个冰冷的针尖,闪烁着残忍而狡诈的光芒。他的腰间挂着一对闪烁着乌光的、造型奇特的弯钩,钩刃上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痂。气息沉凝厚重,赫然是炼气大圆满的境界!

他身后四人,也个个气息彪悍,眼神凶戾,如同择人而噬的恶狼,目光在酒馆内扫视着,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审视。

“血狼帮!是‘独眼狼’屠刚!”有人惊恐地低呼出声,声音都在发颤。

整个酒馆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那冰冷针尖般的目光对视,连吧台后的老瘸子,擦杯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浑浊的老眼抬了抬。

独眼狼屠刚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酒馆内每一张惊恐的脸,最后,那针尖般的瞳孔,竟然越过人群,精准无比地定格在了最角落、阴影中的高峰身上!

一股无形的、带着血腥杀意的压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高峰笼罩!

屠刚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极其阴冷的弧度,如同毒蛇露出了獠牙。他抬起手,一根枯瘦如同鹰爪般的手指,遥遥指向高峰所在的角落,声音如同两片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清晰地传遍死寂的酒馆:

“角落那个穿灰斗篷的小子。听说,你刚从黑风峡那边过来?还捡了点……不该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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