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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卓夫妇分别后,我们闲庭信步在商场内,郗新宇赖赖地挽住我的胳膊,扬着头问我:“可以告诉我了吧,今天为什么会和囡囡偷偷摸摸去约会呀?”
“怎么能叫偷偷摸摸呢?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也没提前和我报备呀,还是我问到你今天去了哪里,你才告诉我的。”
“至少我这次没有瞒着你什么呀。”
“难道你还想继续向我瞒着什么吗?”
“那倒不是,”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怎么会对我的小绿姐姐有所隐瞒呢?”
“哼,谁知道你还有多少没有告诉我的事情?”郗新宇嗔道。
我心里一凛,赶忙说起囡囡的事情,用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本来我下午只想去‘晓风残月’坐坐的,顺便和囡囡聊聊她和蓬哥开民宿的事情,谁承想老黄的儿子忽然去了,非要找囡囡谈谈……”
郗新宇疑惑地“啊”了一声,说:“老黄还有儿子呀?”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说,“他儿子比囡囡还大两岁呢。”
郗新宇摇摇头,说:“没听你说过……比囡囡还大,这多别扭呀。他找囡囡谈什么?”
“囡囡根本就不想跟他谈,所以拉着我离开‘晓风残月’了,”我说,“他找囡囡能谈什么呀,自然是想让囡囡离开他爸爸的身边呗,他怕囡囡来分他爸爸的家产。”
郗新宇点点头,说:“嗯,这倒也合理,毕竟自己爸爸身边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女人,换了是谁都会难以接受的。”
“囡囡根本不是图老黄的钱。”
“可是老黄的儿子不这么想啊,他肯定认为接近他爸爸的女人都是图谋不轨的。”
“这倒也是。”
“然后囡囡就让你陪她去逛公园了?”
“她说想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散散心,只能去逛公园了,之后她给我讲了老黄儿子最近找过她几次的事情……”我把囡囡的事情简单转述给了郗新宇。
“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你听听就行了,不要跟着掺和,好不好?”郗新宇甩着我的胳膊说。
“她是我的朋友啊。”
“我还是你女朋友呢,你不是说永远都会听我的话吗?”
“……”
“我再退一步,以后你要是想在这些事情上帮助她的话,先跟我说一声,我来判断可以不可以,行吗?”
“行吧。”
吃饭的时候,郗新宇嘱咐我,明天和张卓他们打球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我说我不是脆皮人,不会轻易受伤的。郗新宇又说,要不是明天得盯着店,真想和你一起去呀。我说,你和吴晓夕商量商量,干脆雇个人吧。郗新宇摇摇头说,现在我们俩还能忙得过来,要是再雇人的话,又要增加成本,我们这个小店可是自己从兜里掏出来的钱,没有那些有钱人帮我们撑腰,每分钱都要掰成八瓣来花。我知道她是在影射囡囡和“晓风残月”,便笑了笑,说,只可惜我是个不争气的男人,我要是有钱的话,就把钱砸给你们花店了。郗新宇说,你要是有钱人的话,我还不放心呢,就现在这样还有人惦记呢,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有钱人,还舍得让我累死累活地去经营花店吗?我说,那你愿意每天躺在家里等着别人给你喂饭呀,到时候变成了大胖子怎么办。郗新宇说,我变不成大胖子的,天生就是瘦子命,不过要是真的有人给我喂饭的话,我倒是挺开心的。说罢,她张大了嘴,用眼神示意我给她喂饭。我笑着夹了些菜,放到她的嘴边逗她。
吃完饭后,我问她要不要我明天上午去花店陪她。她说不要了,你多睡一会儿吧,养精蓄锐,下午好跟他们去打球。我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口,夸她善解人意。
到了停车场,她又说起我家楼下停车位的事情,建议我在自己车位上安装一个地锁,省得被别人随便停。我答应着,说抽时间去买一个安上。
我们在停车场分别,各自开车回家了。红色奥迪依然停在我的车位上,这让我有些生气,心想都他妈一天了,怎么还没完事儿。我把车横在奥迪前面,掏出手机给蔡德诚打去了电话,说自己回来了,车没地方停。蔡德诚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过了几分钟,任玥款款地从他家楼道走了出来,蔡德诚没下来,他只是站在窗口向下看。
任玥走到我的车边,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假装没看她,只是把车挪开了,等她离去后,我把车倒了进去。再看向蔡德诚家的窗口时,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
周日中午,我装好打球的装备,带着郗新宇给我买的篮球,在外面随便吃了些东西,又买了一些水和饮料,翻找出之前和彭蓬的聊天记录,找到了他给我发过的那个篮球馆的地址,开车过去了。
停好车后,我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坐在车里给张卓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到没到。等待张卓回消息的时候,一辆宝马x5停在了我的对面。因为老黄的关系,我对这种车型没什么好感,便点了一支烟,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车。这辆车自然不是老黄的。副驾驶的门打开了,下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让我眼前一亮,好像在哪里见过一面。驾驶的门也打开了,下来一个和她很般配的男人,他拉开后排的门,拎出一个手提包,走到女人身边,女人挽住他的胳膊,双双走向篮球馆。
张卓给我回了消息,他说再有一个红绿灯就到了,让我先进去,他的几个同学应该已经到了。我没有立即进去,觉得还是一边抽烟一边等着张卓吧。几分钟后,就见张卓一个人背着书包、蹬着一辆山地车进到了停车场,他看到我后,抬手向我挥了挥。我把烟头扔到地上,从后排拿过自己的背包和篮球,迎了过去。
“我以为你开车来呢。”我说。
张卓单脚撑地,用手背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绿色出行嘛,我媳妇儿今天上班,我一个人就没必要开车了,平时工作很少运动,只有上下班骑车的这一会儿工夫了。”
我点头表示赞同,说现在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天,确实没什么运动,身体大不如前了。我们正闲聊着,从外面又进来两辆自行车,张卓向他们招手。我定睛一看,是之前见过的于行之和杨柳依。于行之骑的也是一辆山地车,杨柳依则骑了一辆公路车,看起来很酷。他们来到我们身边,双双停下,张卓与他们简单寒暄几句。
锁好车后,于行之笑嘻嘻地对我说:“前几天和李讴歌一起吃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们俩是同事,这个世界真是够小的……我跟大周也认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总去他们宿舍玩儿。”
我也笑着说:“确实挺巧的,郗新宇说看见李讴歌觉得眼熟,后来才知道她在你们的婚礼上见过李讴歌当伴郎。”
张卓疑惑地看着我,问:“你也认识李讴歌?”
我也很纳闷:“你也认识李讴歌?”
杨柳依向张卓解释:“李讴歌是路晓风的同事。”
张卓说:“还记得上次在李貌那个小酒吧里,我给你讲过我是怎么和李貌认识的吗?”
我想了想,他们好像是打架认识的,便点了点头。张卓继续说:“那次李貌叫了俩帮手,一个是于行之,另一个就是李讴歌,李貌和李讴歌是初中同学……”
杨柳依插话道:“我也是他们的初中同学。”
“我操,咱们这个圈子真他妈的小,”我感慨道,“本来是过来打篮球的,变成认亲大会了。”
于行之看向张卓,问:“倪鹏飞是不是也约了陆斌?”
张卓说:“陆斌都来了吧,我看见他的车了。”说着,他指了指停在我对面的那辆宝马x5。
于行之笑着对我说:“一会儿再带你认识一个大周的好哥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