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的头脑一片空白,而那陌生又奇妙的触感异常清晰的闯进她的脑海!
带着一丝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彻底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马车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仿佛都凝滞升温了。
青涩的触碰,懵懂的情愫,交织成一种令人晕眩的甜蜜。
大公子的笨拙火热……
春芽的懵懂娇羞……
初尝情愫的美妙滋味,使两人意乱情迷,一时忘了身在何处。
“大公子,到了!”林墨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打破了这旖旎的静谧。
车厢内一片寂静。
林墨等了一下,有点疑惑,和车夫对视一眼:
“春芽?大公子睡着了?”他又提高声音喊了一遍。
“啊……!”车厢里传来春芽一声短促又带着点惊慌的回应。
紧接着是大公子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嗯……方才睡着了。走侧门,直接进府。”
林墨挠挠头,虽然觉得有点怪,还是应道:“是!”
马车从侧门进入林府,停在侧门内,拴在马桩上。
车夫离开,林墨在不远处的长凳上坐下等着。
车厢内,春芽满脸通红,伸手轻轻抵住大公子又想凑过来的唇,嗔怪地小声说:“好了……真该下车了……”
她的唇瓣微微有些红肿,眼睛水汪汪的。
大公子眼神还有些迷蒙,带着未褪的灼热。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软得一塌糊涂,宠溺地点头:“好,都听春芽的。不过……”
大公子的眼神里好似燃烧着火。
春芽觉得自己好似要被点燃了,不由慌乱的躲避大公子的眼神。
他顿了顿,目光深深锁住她,突然再次贴近她的耳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渴望:
“春芽,我……我想让你,真正成为我的人……”
声音微颤,此话说出口,大公子自己的耳根也红了。
春芽瞬间石化!
什……什么?!他……他的意思是……?
她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不自知的诱人尾音:
“公子……别……别胡说……”
看着她这副又羞又怕的模样,大公子只觉得可爱极了,眼神里全是欢喜。
欢喜的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我没胡说……我就是……想要……你……”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脸热。
春芽羞得缩到车厢角落,坚决摇头:“不行……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大公子不依不饶的追问,嘴角噙着笑,开心的看着春芽可爱娇羞的小女儿模样。
春芽被他看得心慌意乱,结结巴巴:“等……等你秋闱后……如果……如果中了举……我……我……”后面的话实在羞于启齿。
“中了举就怎样?”大公子眼睛亮晶晶地追问,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哎呀~”春芽捂了下脸,脸皮烫的慌,终于鼓足勇气,豁出去一般,声如蚊蚋的呢喃,
“……到时候……随……随你……”
说完,她觉得自己熟透了,羞得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真不能怪她一个二十五岁的人了,却像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一样如此扭捏害羞。
她二十五岁了,都没有谈过恋爱呢。
高中时有暗恋班里的一个学霸,可是也只是暗恋。
大学专注学业,又不爱交际,没有遇到心仪的男生,也就没有谈恋爱。
毕业后,在私校代课一年,考上了正式编制的教师。
刚工作了不到一年时间,她就出事了。
所以在恋爱这一块儿,她和大公子一样同样是白纸一张。
大公子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心花怒放,笑容灿烂,心中压抑的不快全都一扫而空:
“好!一言为定!走,下车!”他朝她伸出手。
春芽看着伸到眼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心里又甜又羞,抿唇一笑,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立刻收紧,牢牢握住,牵着她一起下了马车。
林墨看到两人出来,立刻起身。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两人脸颊都泛着可疑的红晕!
春芽低着头,被公子紧紧牵着手,那神态……活脱脱一个害羞的小媳妇!
而自家公子,嘴角那笑意藏都藏不住!
林墨眨眨眼,心里顿时门儿清,识趣地跟在后面。
大公子就这样一路牵着春芽的手,旁若无人地大步往栖迟院走。
春芽羞得几次用力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路上遇到府里的下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春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全身好似有针芒刺挠,也只能由着他一路牵回了院子。
院里的田嬷嬷、碧玉、玲珑她们,看到这一幕,早已是见怪不怪,只是相互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老太太一回到林府,那张脸就阴得能拧出水来。
她二话不说,直接吩咐:“去!把景衡给我叫来!立刻!马上!”
大太太坐在下首,眉头紧锁,心里又气又急,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栖迟院的书房里,气氛却是难得的轻松。
大公子和春芽正挤在一张椅子上,头碰着头,翻着一本话本子。
春芽指着其中一段,两人都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暖融融的。
“大公子,”田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太太院里的王嬷嬷来了,请您立刻去荣寿堂,说老太太有要紧事吩咐。”
春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猛地往下一沉!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大公子的手腕,指尖冰凉,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公子……别、别顶撞老太太!顺着点……”
大公子脸上的轻松也敛去了。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抚地拍了拍,眼神沉稳:“别怕,我去去就回。在这里等我。”
他站起身,又想起什么,俯身在她手背上飞快又轻柔地印下一个吻,“乖乖待着,别出来。”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春芽哪能坐得住?
她立刻起身追到院门口,扶着门框,踮着脚,眼巴巴地望着大公子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悬着。
荣寿堂里,气压低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