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念及你与惊鲵的同门情谊。”
“我可以留你一命！”
“但有个条件——从此效忠秦国。”
“若答应，过往之事一笔勾销。”
“若拒绝……”
“只有死路一条！”
“好好想想再回答。”
“你，选哪条？”
面对连番质问。
颜路面色起伏不定……
他狠狠盯着这位九皇子，恨不得将他撕碎！
最终抬起头，冷笑一声：
“暴君！别想用小恩小惠来收买我！”
“我为何要为你卖命，当你的走狗？”
“你做梦！永远都不可能！”
“我颜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纨绔子弟！”
“最恶心的，就是你这种荒淫无度、不知廉耻的人！”
“惊鲵真是被猪油蒙了心，非要嫁进这深宫！”
“做你的妃子，简直是她的不幸！”
“你根本不配她……”
“你不过是秦始皇那些废物儿子中最没用的一个！”
颜路说完这些话，原以为嬴天会怒火中烧。
立刻下令处死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
痛快一死，也算保全了自己的气节。
可嬴天并未发怒。
反而带着一丝笑意，缓缓说道：
“颜路，认了吧！”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满足自己的野心！”
“你拒绝朝廷招安，处处与我作对。”
“说到底，你是嫉妒我，怨恨我！”
“惊鲵最终选择了我而非你，你心里不舒服吧？”
“可见你心胸狭隘，毫无君子风范。”
“今天不是我低声下气求你。”
“是看在你可怜，给你一条活路。”
“说到底，都是为了惊鲵。”
“若再不识抬举，后果自负！”
“奉劝你别太狂妄！”
“这是最后的机会，想清楚了！”
嬴天说话时，语气冰冷刺骨。
眼神锐利如刀……
那是一种随时准备取人性命的狠厉。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慌乱地跑了进来。
他跪地禀报：“陛下，惊鲵贵妃在外求见。”
“她说一定要见颜路一面。”
话音刚落，颜路顿时一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赢宇心知肚明，惊鲵为何而来。
但他不忍拂了爱妃的面子，只好微微点头，眼神示意。
内侍立刻明白，匆匆下去传旨。
不久后，惊鲵缓步走进大殿。
她恭敬行礼后，目光扫向颜路。
殿中气氛瞬间凝固，众人沉默不语，静得让人不安……
片刻后，惊鲵神色复杂，转头对赢宇说道：
“陛下，可否让臣妾与颜路单独说几句话？”
赢宇没有生气，慢慢起身，走到惊鲵面前，温柔地扶起她：
“爱妃何出此言？”
“你所求，朕无不答应。”
“让他独处无妨……”
“只是朕担心你的安全。”
“不如这样，先给颜路戴上刑具，再让他们说话，如何？”
惊鲵轻轻点头。
从九皇子的语气中，她听出了他对自己的深情依旧。
想来当初的选择，从未有错！
赢宇确实值得托付一生。
转眼间，颜路已被锁上镣铐，再无逃脱可能。
赢宇挥手让众人退下，自己也走出殿外，留下空间给惊鲵。
众人离开后，惊鲵缓缓站起，望着颜路，眼中满是复杂情绪。
最终，她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颜路低头沉默，眼神游移不定。
他不敢直视惊鲵那双令人心动的眼眸。
此刻心中充满困惑，更是手足无措。
颜路自知理亏，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过去惊鲵多次劝告，希望他放下仇恨，收敛野心，停止争斗。
不要与九皇子为敌。
要知道那位殿下，绝不是他能招惹的人。
但当时苦口婆心，他却始终不肯听从……
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实属自取其辱。
令他内心焦灼难安。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惊鲵轻轻摇头，叹道：
“师兄为何如此固执？”
“我多次劝你，不要再与陛下对抗。”
“希望能放下旧怨，归顺朝廷。”
“为社稷效力，为百姓谋福。”
“可惜忠言逆耳。”
“就算不愿做官，”
“也可以退隐江湖，远离朝堂。”
“做一个普通百姓，断绝与权力纠葛。”
“这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何必非要走上死路？”
“既然已经失败，”
“就该尽快另寻出路才是！”
“我蒙九皇子垂青，”
“或许还能替你说情……”
“只要你改过自新，真心向善，从此洗手不干。”
“全心全意效忠秦国，辅佐君王，造福百姓！”
“这样才可以化解眼前的灾难！”
“以后的日子也能走上正道。”
“不要再与圣上为敌了！”
“顺应时势才是聪明之举！”
“颜路，你为何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就当是师妹我求你了！”
“能不能收敛一点性格？”
“可不可以做事稳重些？”
“愿不愿意放下所有的偏见和妄念，专心为秦国效力？”
惊鲵一口气说出了这些话。
颜路久久盯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惊鲵以为还有转圜的可能。
她忽然露出笑容，轻声劝说道：
“颜路，只要你愿意归顺朝廷。”
“我一定在圣上面前替你周旋。”
“到时候你依然可以掌兵权，保有地位。”
“不过是换个立场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更不必有什么顾虑……”
“你觉得怎么样？再考虑一下好吗？”
惊鲵耐心地引导，步步紧逼。
她真心希望颜路能摆脱困境。
没想到这番话却触动了颜路的敏感神经。
他突然怒火中烧：“惊鲵，谁要你多管闲事！”
“我颜路什么时候需要别人说情？”
“我从未想过效忠现在的皇上！”
“那个沉迷酒色、无能昏庸的君主！”
“也配让我誓死追随？”
“为他卖命？”
“难道我颜路疯了吗？”
“够了，别说了！”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就绝不会回头。”
“要我低头认输？做梦！”
“大丈夫宁死不屈！”
“更不屑靠女人飞黄腾达！”
“这是我颜路最看不起的事！”
“你走吧……”
颜路说完，惊鲵呆立原地。
她知道颜路性格固执，但没想到竟到了这种地步。
这与他一贯的行为大相径庭——以前即使被人算计，他也总是忍耐克制，以宽广的心胸面对一切困难。
可现在……
竟然像变了一个人？
惊鲵多次劝说都没用。
颜路仿佛被什么控制住了，拒绝一切善意。
成王败寇，无需多言！
他决心面对所有后果。
**眼看颜路没有回头的意思，惊鲵黯然叹息。
临走前，她冷冷留下最后的话：
“师兄，你让我很失望。”
“罗网的权力本来可以帮助你东山再起。”
“等你掌权，天下有谁能比得上你？”
“可惜你急功近利，野心蒙蔽了理智——”
“总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到那时，别怪师妹无情！”
黑袍飘动，惊鲵走出殿门，声音在梁柱间久久回荡。
四百五十八名官兵上前，不由分说将颜路押走。
赢宇始终没有出现。
该说的话已经说尽……
真的没有什么可说了。
他早已下令：如果惊鲵劝说无效，
立刻将人犯押下，
押往刑场，当天处决。
事情到了这一步，结局已然清晰。
颜路被粗暴地推上囚车，
天色微明之时，
囚车碾过晨露，驶向菜市口。
颜路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但他极为重视尊严。
士人可以死，但不能 ** ！
他恨不得立刻低头受刑。
可惜全身被绑，铁链加身，
口中还塞着麻团，
只能任人摆布，忍受屈辱。
想到这里，颜路不禁浑身发冷。
不久后，囚车来到刑场。
赵高、胡亥、李斯等人也被押来。
赢宇原本打算分别处决，
但昨夜变故不断，
索性将一众逆臣集中处置，
时间一到，立即斩首！
彻底铲除后患……
此刻，赵高、李斯、颜路、胡亥，
全都困在囚笼中，
场面异常诡异。
时间悄然过去。
章邯与盖聂两位将军一同到来，
共同主持今天的行刑。
两人心里都五味杂陈。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又能怎么办？
不过是他们自己造成的罢了。
今天的局面，早就注定。
两位大将军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马上，任凭风吹。
片刻后，二人下马，坐在高台上。
刹那间，一股凌厉的威压笼罩全场，令人胆寒。
没有人敢触碰这股气势。
这就是巅峰强者的威慑。
有他们在，即便有宵小潜伏暗处，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一名士兵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