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大军连战连捷,已破潼关,收游魂,兵锋直指朝歌最后屏障——临潼关。消息传至朝歌,朝野震动,纣王更是惊怒交加,坐卧不宁。奸臣费仲、尤浑见势不妙,欲寻退路,遂进谗言道:“陛下,西岐虽暂得势,然终究是臣子,岂敢真犯天颜?不若遣一能言善辩之臣,前往周营,陈说利害,责其退兵,或可不成而屈人之兵。”
纣王此刻已无主张,闻听此言,竟觉有理,便问:“何人可往?”
殿下闪出一人,身形高瘦,面色阴鸷,正是奉御官殷破败。此人素来阿附费仲、尤浑,惯会察言观色,颠倒是非,且对纣王“忠心耿耿”,自告奋勇道:“臣愿往周营,凭三寸不烂之舌,说那姬发、姜尚退兵!若其不从,便痛斥其不臣之罪,以彰陛下天威!”
纣王大悦,即命殷破败为使,持节前往周营。
狂使入营,大放厥词
殷破败持节至周营,态度倨傲,毫无惧色。姜子牙闻是朝歌来使,依礼迎入中军大帐。武王姬发端坐主位,姜子牙与一众文武分列两旁。
殷破败不行大礼,仅微微拱手,便高声喝道:“姬发!尔本商臣,受封西伯,世受国恩,安敢僭号称王,纠合诸侯,犯我边关,兵临王畿?此乃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罪!今陛下宽仁,念尔一时糊涂,若即刻罢兵,自去王号,亲往朝歌请罪,或可保全宗祀。如若不然,天兵一到,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一番言语,颠倒黑白,将纣王无道、残害忠良、荼毒百姓之事一概抹去,反将叛逆之名扣在西岐头上。帐内众将闻言,无不怒形于色。
武王仁厚,尚欲与之分辩,陈说纣王罪状。姜子牙却知此来纯属挑衅,摆手制止武王,冷眼看着殷破败:“殷大夫此言,是代表纣王,还是代表你自己?”
文焕出列,旧恨新仇
殷破败见姜子牙冷静,更加嚣张,目光扫过帐中诸将,忽见一人,眼中顿时闪过怨毒与不屑之色。此人乃青年将领文焕,乃是原镇守游魂关总兵文聘之子。当年文聘因直言进谏,触怒纣王,被诬陷谋反,满门抄斩,唯有文焕在老家将士拼死保护下侥幸逃脱,后投奔西岐。
殷破败当日便是构陷文聘的帮凶之一!他见文焕在此,竟嗤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文家余孽!尔父大逆不道,死有余辜,你这叛臣之子,不思隐匿苟活,竟敢追随叛军,真是自寻死路!”
文焕本见仇人,已是双目赤红,紧握剑柄,强忍怒气。此刻闻他辱及先父,再也按捺不住,“锵啷”一声拔出腰间宝剑,指着殷破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殷破败!你这谗佞小人!昔日与费仲、尤浑同流合污,构陷忠良,害我满门!今日还敢在此狂吠,辱我父亲!我文焕与你不共戴天!”
帐中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怒发冲冠,剑斩仇敌
姜子牙与武王对视一眼,皆未出声阻止。于公,殷破败此行实为挑衅,斩杀来使虽不合常礼,然值此决战之际,亦可彰显西岐决心,打击商朝气焰;于私,文焕家仇似海,其情可悯。
殷破败见文焕拔剑,先是一惊,随即仗着使者身份,有恃无恐,讥讽道:“哼!小小叛将,安敢在两国交兵之际,斩杀来使?尔不怕天下人耻笑西岐无礼吗?”
“与你这等无君无父、陷害忠良的国贼,何须讲礼!”文焕怒喝一声,不再多言,身形如电,挺剑直刺殷破败心口!
殷破败虽有些武艺,但养尊处优已久,哪是日夜思报血仇、苦练武艺的文焕对手?他慌忙闪避,却被文焕剑光笼罩。
只见寒光一闪!
“噗——!”
血光迸现!文焕这一剑,含怒而发,快如惊鸿,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殷破败的咽喉!
殷破败双目圆睁,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与不甘,手指着文焕,喉头咯咯作响,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身躯晃了晃,砰然倒地,气绝身亡!那代表使节的旌节,也滚落一旁。
掷首辕门,以儆效尤
帐内一片寂静,唯闻文焕粗重的喘息声。他拔出宝剑,殷红的鲜血自剑尖滴落。他望着地上仇人的尸体,积压多年的血海深仇,今日终得报偿,虎目之中,不禁流下两行热泪。
他转身,向武王与姜子牙单膝跪地,声音沉痛而坚定:“臣怒杀国贼,惊扰王驾、丞相,甘受军法处置!然此獠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姜子牙上前扶起文焕,肃然道:“将军手刃仇雠,为国除奸,何罪之有?殷破败构陷忠良,助纣为虐,今日之死,乃天理昭彰!”
武王亦道:“文将军请起,此等奸佞,杀之快人心,壮我军威!”
姜子牙随即下令:“将殷破败首级斩下,高悬辕门示众!将其尸身送回朝歌,告诉纣王,这便是昏君佞臣的下场!我西岐吊民伐罪,顺应天命,绝不退兵!”
威慑朝歌,决战前夕
殷破败的首级被高悬于西岐大营辕门之上,其无头尸身被随行仆从送回朝歌。
消息传开,西岐三军振奋,皆言杀得好,大快人心!而朝歌方面,闻此讯息,更是惊恐万状。纣王见殷破败首级未回,只送回无头尸身,又惊又怒,却也知西岐决心已定,再无和谈可能。费仲、尤浑等奸臣更是胆战心惊,如坐针毡。
文焕怒斩殷破败,不仅报了大仇,更彻底断绝了商周之间任何缓和的假象,坚定了西岐将士直捣朝歌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