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触须有油桶那么粗，半透明，能看到里面流动的光。它慢慢伸进通道，碰到的地方金属都锈蚀了。
“后退！”杨墨白掏出个像遥控器的东西按了下。通道两头降下防爆门，把触须卡在中间。
触须扭动着，分泌出黏液。防爆门开始冒烟，肉眼可见地被腐蚀。
“这玩意连合金都能吃？”小武赶紧往后躲。
林雪整个人飘了起来，眼睛黑得发亮。“它在和我说话...”她声音带着回音，“说好饿...”
杨穆白想冲过去，被杨墨白拉住。
“别去！她现在被控制了！”
触须突然加速，防爆门像纸一样被撕开。更多触须从破口涌进来，像一群蛇。
渡鸢开枪射击。能量光束打在触须上只留下小坑，很快又复原。
“没用！”她边退边喊。
杨墨白扔掉遥控器：“只能硬拼了。哥，合作一次？”
杨穆白握紧钥匙剑：“怎么做？”
“你是锁，能封印情绪。我是镜子，能反射能量。”杨墨白双手发出白光，“你封住它，我把它能量反射回去。”
李玥护着发抖的林雪：“快点！她撑不了多久！”
触须已经布满半个通道，离他们不到十米。最近的一根突然朝小武卷去。
“小心！”渡鸢推开小武，自己却被缠住脚踝。
黏液沾到的地方，防护服立刻溶解。渡鸢惨叫一声，皮肤开始溃烂。
杨穆白冲过去砍断那根触须。断掉的触须在地上扭动，化作一滩黏液。
“她需要治疗！”小武扶起渡鸢。溃烂还在向上蔓延。
杨墨白皱眉：“收割者的黏液会吞噬生命能量。普通治疗没用。”
“那怎么办？”杨穆白急得眼睛发红。
杨墨白突然看向林雪：“新母体应该能救。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林雪还在半空漂浮，黑发无风自动。她看着痛苦的渡鸢，眼中黑色稍微褪去一点。
“我...试试...”
她伸手对准渡鸢。绿色光芒从掌心流出，覆盖在伤口上。溃烂停止扩散，慢慢愈合。
但就这么一分心，更多触须缠住了她。
“糟糕！”杨穆白想冲过去，却被触须墙挡住。
林雪被触须层层包裹，像个茧。她能感觉到生命能量正在被抽走。
“穆白...”她艰难地喊，“好冷...”
杨墨白突然拍手：“对了！哥，用钥匙打开情绪通道！我来反射！”
杨穆白不明白：“什么情绪通道？”
“你和她之间的连接啊！”杨墨白急得跺脚，“你们是配套的锁和钥匙，肯定有特殊连接！”
杨穆白看向被包裹的林雪，闭上眼睛。钥匙剑发出银光，他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在回应。
一条银线从他胸口伸出，连接向林雪。透过这条线，他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痛苦。
“就是现在！”杨墨白双手按在银线上，白光顺着线流向林雪。
包裹林雪的触须突然僵住，然后开始膨胀。像是被灌太多气的气球。
“它吃太撑了！”杨墨白大笑，“我在它体内反射了十倍的能量！”
触须表面出现裂纹，光芒从里面透出。然后整个炸开，黏液溅得到处都是。
林雪掉下来，被杨穆白接住。她浑身湿透，不停发抖。
“暂时解决了。”杨墨白擦掉脸上的黏液，“但只是这一只。收割者一般都是成群活动。”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整个空间站又开始震动。观察窗外，更多半透明生物正在靠近。
李玥检查林雪状况：“她消耗太大，需要休息。”
杨墨白摇头：“没时间休息了。要么现在完成平衡，要么等着被分食。”
他看向杨穆白：“选吧。让我吸收部分本源，或者大家一起死。”
杨穆白看着虚弱的林雪，又看看窗外越来越多的收割者。
“怎么做？”
“简单。”杨墨白伸出手，“你和她牵手，我碰你们任何一个就行。”
小武插嘴：“这太危险了！万一他使诈呢？”
杨墨白翻白眼：“使诈的话我刚才就不会救你们了。”
林雪虚弱地点头：“他说得对...我能感觉到...更多饥饿感在靠近...”
杨穆白扶起林雪，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得吓人。
杨墨白把手指点在杨穆白额头。
一瞬间，三人都僵住了。银光、黑光、白光交织，形成复杂图案。
李玥紧张地看着：“这是最古老的平衡仪式...没想到真能见到。”
光芒越来越强，整个通道都被照亮。窗外的收割者似乎被光芒刺激，加速冲来。
“快点啊！”小武看着窗外大喊。最近的一只已经贴上观察窗，巨大的眼睛盯着里面。
光芒突然收敛。三人同时倒地。
杨穆白第一个爬起来。他感觉体内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
林雪咳嗽着坐起。她眼睛恢复正常颜色，但看起来很疲惫。
杨墨白躺在地上大笑：“成功了！完美平衡！”
窗外，收割者突然失去目标一样，开始混乱地游动。它们互相碰撞，甚至开始攻击彼此。
“它们找不到我们了。”杨墨白得意地说，“现在我们都带有母体气息，它们分不清哪个是目标。”
渡鸢的伤已经痊愈，她扶着墙站起来：“所以暂时安全了？”
“暂时。”杨墨白点头，“但平衡很脆弱。我们三个不能离太远，否则气息会减弱。”
杨穆白感觉到钥匙剑在震动。拿出来一看，钥匙变成了半银半黑。
林雪看着自己的手：“我好像...少了部分能力。”
“正常。”杨墨白爬起来，“能量分给我们了嘛。不过你也得到了我们的能力。”
他打个响指，周围时间稍微变慢。“看，我也有时间能力了。”
杨穆白试了试钥匙剑。现在它不仅能变形，挥动时还带出银色轨迹，所过之处时间流速改变。
“酷吧？”杨墨白咧嘴笑，“现在我们三个共享能力了。”
诺亚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不是收割者！”
控制台屏幕闪烁，显示有东西正在强行连接通讯。
“谁会找到这里？”杨墨白皱眉。
屏幕亮起，出现一张陌生的脸。是个白发老人，穿着华丽长袍。
“终于找到你们了。”老人微笑，“三个容器都在，省得我一个个找。”
杨墨白脸色变了：“议会首席...”
老人点头：“没错。我代表议会，来接收母体遗产。”
他身后显示出一个巨大牢笼，里面关着零。零看起来受了伤，但还在冷笑。
“顺便告诉你们个消息。”老人敲了敲牢笼，“你们的创造者，零女士，刚刚承认了一件事。”
零抬起头，对着镜头喊：“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隐瞒了什么！”
老人叹气：“真是麻烦。好吧，其实...”
他还没说完，整个屏幕突然花屏。零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第四个...还有第四个容器...”
通讯中断。所有人都愣住了。
杨墨白最先反应过来：“他在唬我们吧？”
杨穆白看向李玥。李玥脸色苍白，嘴唇发抖。
“难道...”她喃喃自语，“那个失败品真的存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