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人偶的金色头发，千念挑选一处很适合她的地方将她丢下，纽约的垃圾处理站，而今天正好没人在这里。
“我记得你，在那家小餐馆兼职的服务员，还是个学生。”
千念特意斩断了她和崩坏，以及律者主体的联系，好让她自己的意识主导躯体。
即便她不愿意再次做回自己。
“佐伊（Zoe），希腊语中代表生命的意思，同是你之前的名字，很讽刺吧？”
“你这种家伙怎么会懂我们的感受！我看不到我的未来...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她们剪断我的头发，把我围在厕所里打，还把我关在柜子里，你...”
“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
“你怎么会知道？”
“管的着？孬种，你的反抗不光选错了对象，而且也太晚。”
这只人偶内灵魂主人的记忆千念已经浏览完毕，是个被校园暴力很久的穷学生，如果不是策划了五场校园枪击案，那千念肯定不介意拉她一把。
甚至若只是针对性的复仇，千念也会理解她对所作所为。
可她策划的枪击案范围太广，受害人得有上百名无辜学生。这要是还能同情半点，千念自己都能给自己脑子拧下来洗洗，看看是不是进灰了不清晰。
“蠢才，无能和软弱难道是你基因的底层逻辑？爆发的时候又让脑子连接兴奋剂，杀的人比你从古至今的户口本都多。”
“你该不会觉得，小爷我知道你的经历就会对你产生同情和理解？”
“还是你认为神州那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可以用在你身上？”
“难道不是吗？凭什么她们可以这样对我，而不允许我反抗，现在我拥有反抗的力量，错的人为什么还是我？！”
有那么一瞬间，千念觉得给她断开和崩坏的连接是错误的，毕竟那贱兮兮的人偶虽然看着眼烦，但最起码情绪稳定点。
这颠婆完全讲不通人话，刚刚自己可是说的很清楚了，排除没听清的可能性，只能说是她的脑子就长成这样，空有形状的残次品。
虽说这类人内心中的黑暗爆发过会很可怕，千念也早有面对一群白痴反社会垃圾的心理准备，可不代表自己会给她们当心理医生，他没心情，没兴趣，没时间。
“凛，还有西林，以后见着这些人躲远点，或者来告诉我，别自己去接触她们，会变成蠢货的。”
“知道了，千念哥哥。”
“切...本王可不会用正眼看这些垃圾，我们根本不同。”
其实凛根本无须担心，她维持了五百年的善良，内心的纯洁善良是深刻骨髓之中，千念也算是多嘴了一句。
西林就像要干大事的白次男，她曾经搞出来的动静可不是什么犯罪分子能比拟，她那时可是真正的崩坏女王，神的使者。
也就是小女孩脑子里没什么知识量，但凡给她点时间学习，第二次崩坏还得再大点。
“复仇的时候害死无辜人，认是不认？”
“那又如何，她们都该死，都是一样的人！”
“小爷我可没心情做你的法官来裁定你的生死，给我像个废物一样的活下去，你所认同的崩坏此刻起已经将你抛弃，因为你的身上留下了磁场印记，你躲不开我了。”
“也因为这点，我根本不需要杀你，你无法回到支配剧场，你便已经被抛弃，因为如果你回去，我就能够一直锁定剧场坐标。”
千念正抓着她人偶的头，面对面的诉说她此刻的境地，再一次像垃圾一样被抛弃，就连自己才刚觉得认同的崩坏，以及支配剧场中的其他同伴都不再需要她。
千念也无需回答她的问题，自己只是想找个人开涮，是谁无所谓，总之他看这些反社会的渣滓十分甚至十二分不爽，只是这个叫佐伊的个体倒霉，刚好在以前被千念记住了而已。
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红名血条，这可是很吸引注意力的，千念像是被嘲讽了一样，只能选择这个目标。
“现在便是连自裁你都做不到，因为就连你的生命现在也不属于你。”
梅开二度，但这是又一次的抛弃，还是被自己所认为需要自己的支配剧场给抛弃，被说需要自己的支配律者所抛弃。
她只希望自己的意识根本没恢复，自己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支配之律者之一，这样便不需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千念早就知道这些人都没救，自己可不配代表受害者去挽留，因为犯罪可是出于她们本人的意愿，而不是律者意识这种东西。
所以死亡就能结束痛苦，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千念要她活下去，活到琪亚娜她们解决其他支配之律者的那一刻，甚至活到崩坏结束，她彻底失去作用的那一刻。
人偶的体内的意识被千念丢回她原先自己的身体，剩下的人偶躯体自然被千念所摧毁，当发现自己再次变为那个无能的自己时，她终于疯了。
“还觉得自己可怜上了，一个恐怖分子还跟小爷我谈上苦衷，真他妈好笑。”
千念的思想很简单，不论曾经她作为受害者的时候有多悲惨，当她成为加害人的时候就全都烟消云散。
在他的眼中，加害人和复仇者根本不是一回事，区别便在于是否伤及无辜，因为千念自己都还有些仇没报，但从来没伤害过与他无关的人。
西林是唯一一个拥有两次第二次崩坏记忆的人，一次是没有千念的那次，另一次是千念改变的那次。
她似乎明白了千念为什么会拼尽全力的救那些本应该因为自己而死的人类们，如果自己确实杀死了那么多人，那自己也会变为千念的敌人，谁来都保不了自己。
现在的心情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感激，如果那些人真的被自己的陨石砸死，那现在又该如何面对塞西莉娅和自己的生母？
“这段时间里，这些垃圾估计要些时间补充数量，我回去交差了。”
“才出来几天就要回去...”
八重凛有些不开心，能出来玩的话，她才不想回圣痕空间吃狗粮，自己可是狐狸。
绯玉丸倒是没什么意见，她有办法自己出来，平时也是待在千念家里玩，地藏御魂就放在千念家里。
任务完成之后千念就回圣芙蕾雅交了差，姬子没多说什么，理论上千念确实减少了后续一段时间的律者犯罪，毕竟他杀了很多人偶。
其实千念有些后悔给她们杀了这么多，他应该把这些律者全丢到磁场大地，好好见识见识何为绝望与疯狂，以及人能有多恶。
“做不到的事情，那还真是有点久远呀...”千念正躺在沙发上思索自己的记忆，虽厌恶那些律者的思想，但她们所说的那种无力感让千念回想起一段不好的回忆。
“你这个人类居然还会有这样的表情，真是罕见，我还以为你天天都是想着打架呢。”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头脑简单啊，小爷我只是年轻些，但这人生阅历可是寻常人一辈子别想达到的地步。”
“哼～那可真是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现在确实只有西林能听自己说话，那自己和她说说也没什么。
故事并不光彩，不在这个世界发生的同时也年代久远，是千念很早以前的一次任务，至少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在记忆没有恢复前，千念常在梦中看见一片尸山血海，周围的建筑燃着烈火，在不断发生的爆炸中坍塌。
而千念，只是站在城市的中心，不知道想些什么事情。
他曾以为那些人是他杀的，那些事是他做的，所以他曾害怕过自己恢复记忆会变成另一个人。
当这段记忆变的清晰时，他觉得还不如让它模糊着，这算得上往事不堪回首。
“十多年前，我去往进入蓝梦组织北美洲的区域内执行任务....”
时间回到那年，千念已经拥有不下于四十万匹的磁场力量，已经成为天国的中高端战力之一。
那次的任务不是被派遣，而是他主动前往了那边，开始调查蓝梦组织所研制，可以削弱磁场力量的导弹的事情。
日月二老指望不上，义兄首男又身份特殊，金刚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秋天和自己并不熟悉，千念只能自己一个人前往。
那时即便拥有四十万匹力量，千念的速度也赶不上现在同匹数时速度的一半，甚至更慢。
可那是以现在的视角来看，而在当时，千念却绝算不上慢。
从亚洲出发，到达北美时并未过去太久，在经历许久的调查和各方记忆读取，以及自己的渗透，千念才得到了一个大概的导弹研发区域范围。
依靠当时自己专精于生命的完全境界，千念只能又花了很多天，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去感受所有的生命地点。
当他找到研发基地的时候，他很意外，因为那是在城市的地下。
病毒早已接到情报离开，千念只能解决所有的研究人员，顺带从他们的记忆中获取信息。
天国获取的情报错误了，以蓝梦组织的科技来说，导弹已经落后他们无数个时代，是被淘汰的垃圾。
真正的武器是位于轨道上的天基武器，就像曾经的电眼所控制的那台的改进版，只不过从发射激光和核弹变为了威力更强，且有针对性的反磁场核弹。
千念那时才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不论是城市中的研发基地，还是蓝梦组织透露出信息，那都不过是误导千念的陷阱。
并且自己已被上面的反磁场核弹瞄准。
他们已经交手过几年了，蓝梦对千念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他便明白千念不会抛弃与这件事无关的普通人。
满城的人，都是为了留住千念而存在。
“所以你留了下来去保护那些人类？”
“当时发射的可不止一发，我保护下了一座城市，可却没能追上另一发，不光导致自己重伤，还没能救下那座城市的人们。”
“...”
这次西林没有开口呛千念，他说出来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似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因为那种核弹是针对磁场强者，爆炸的威力并不算大，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因为被扰乱的磁场而死，虽然留住全尸，却不好看。”
四十万匹力量的千念被炸一次就只剩下了三万匹，当时他能活下来便是万幸，同时也说明那玩意威力的恐怖。
可能对于元祖四强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不算什么，但当时的磁场环境之下，这东西确实能解决大量磁场强者。
“尸体之间也因此互相吸引，后续不断堆积在一起，如今回想起来真有些诡异呀...”
“后来呢？”
“你真当自己在听故事了，还想要后续？而且这种烂事哪来的后续，我自己都是被天国赶来救我的人拼死抬走的。”
“没意思，本王睡觉去了。”
关于这个计划，蓝梦一直瞒着奥加没说，他清楚奥加也和千念一样不会不顾弱者的生死，于是乎奥加又“...”了
磁场核弹事件过后，千念没有停留在失手的悲痛中，他只觉得是自己的速度不够快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他便开始苦练，不论什么事情都用最快的速度去达成，不断突破自己对速度的极限，也用上一切能提速的方法。
所谓的爆破驱动在那时就已经有雏形，还有抽真空来减少空气阻力，控制气流加速之类的技巧也都是那时学会的。
再加上他那便宜师傅就是以速度着称的海虎，因此对速度的提升便非常的快。
次日开始，千念主动接下了女武神们的训练课程工作。
姬子最初的体能训练也不过是让他们在圣芙蕾雅的标准跑道跑个20圈罢了，千念在此基础上还加倍了重力，耐力和力量一起练，练不死就能治好。
这一对比之下，她们突然觉得姬子老师是无比的亲切和温柔，之前训练又有多轻松。
还有实战的方面，所有人都对这位炼狱武神服气，战绩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