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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的余韵还绕着栖霞寺的飞檐打转时,赵南已收拾好简单的行囊——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腰间系着装有几两碎银和半包干粮的布囊,唯一与寻常旅人不同的,是袖中那管从市集淘来的竹箫,以及心口处太初魂佩若有若无的温润触感。

他走到菩提树下时,慧觉老僧正弯腰扫地,竹帚划过青石板的声音轻得像晨露滴落。老人没有抬头,只是在赵南驻足的瞬间,手腕微顿,竹帚尖扫过一片沾着晨霜的落叶,将其轻轻拨向树根处。赵南会意,躬身行了一礼:“慧觉大师,晚辈告辞了。”

老僧依旧沉默,只是缓缓直起身,枯瘦的手指指向东方,目光越过寺墙,落在远山之外那片隐约泛着淡蓝的天际。赵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中了然——那是东海的方向。

“赵施主此去,若遇潮声,可多听听。”知客僧慧明捧着一壶温热的粗茶走来,将茶碗递到赵南手中,“海水纳百川,潮声藏天道,或许比佛经更能解你心中那点‘滞涩’。”

赵南接过茶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他仰头饮尽,茶味虽淡,却带着山间清泉的甘冽:“多谢慧明大师指点,晚辈记下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凡俗间的离别本就该这般清淡。赵南背着行囊,一步一步走出栖霞寺的山门,没有动用任何灵力,只是像个真正的行脚客,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东而行。

出了深山,沿途的景致渐渐变了。先是疏朗的林地,接着是开阔的平原,田埂上偶尔能看到扛着锄头的农人,田边的土路上,挑着货担的货郎摇着拨浪鼓,吆喝声随着风飘得很远。赵南走得不快,遇到岔路便向路人打听方向,渴了就讨口井水,饿了便啃口干粮,有时还会帮路边的农户搭把手,换一顿热饭。

这般走了近半月,空气中的味道渐渐变了——先是隐约的咸湿,后来这咸湿越来越浓,风里还夹杂着海腥味,远处的地平线上,原本连成一片的青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淡蓝,那蓝色从天际一直铺到脚下,与天空的蓝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小伙子,再往前走三里地,就是乱石滩了,那地方能看到海,就是风大,晚上住不得人。”路边一个修补渔网的老渔翁见赵南望着东方出神,便开口提醒道。老人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指缝里还沾着渔网的纤维,“要找住处,得往南走,有个小渔村叫‘望潮村’,村里都是打鱼的,能给你找间空屋。”

赵南谢过老渔翁,却没有往南去,而是顺着他指的方向,朝着乱石滩走去。

越靠近海边,风越大,呼啸的海风卷着细沙,打在脸上有些疼。待走到乱石滩边缘,眼前的景象骤然开阔——只见亿万颗大小不一的礁石横亘在海岸边,有的像卧虎,有的像蹲熊,被海水冲刷得光滑圆润,礁石间的缝隙里,还残留着退潮时留下的小水洼,几条小鱼在水洼里蹦跳着,试图回到大海。

再往远看,便是东海了。

没有想象中的惊涛骇浪,此刻的大海像一块巨大的蓝玉,平静地铺展在天地间,阳光洒在海面上,碎成一片金箔,随着波浪轻轻晃动。偶尔有几艘小渔船在远处的海面上,像几片叶子般飘着,隐约能听到渔民们吆喝的声音,被海风送过来,变得模糊而遥远。

赵南沿着礁石间的小路往前走,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崖岸——这里的礁石比别处更高,能俯瞰整片海湾,崖边还有一棵歪脖子的老槐树,枝叶虽然稀疏,却能挡住些许海风。他放下行囊,从附近捡来一些干燥的茅草和树枝,在槐树下搭了个简陋的草庐,草庐不大,只能勉强容一人躺下,却也算是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小伙子,你这是要在这儿常住?”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南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老人扛着鱼竿走来,老人约莫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腰间系着一个鱼篓,里面装着几条刚钓上来的海鱼。他走到赵南身边,打量着刚搭好的草庐,眉头微微皱起:“这地方风大,夜里还潮,住久了要生病的。我是望潮村的,姓郑,你叫我老郑头就行。”

“郑老伯好,晚辈赵南。”赵南拱手笑道,“晚辈就是想在这儿住些日子,看看海,听听潮声,麻烦不到您的。”

老郑头闻言,眼睛一亮,放下鱼竿,在一块礁石上坐下:“哦?你也喜欢听潮声?我打小在海边长大,听了一辈子潮声,也没听出啥门道来。你说说,这潮声有啥好听的?”

赵南也在他身边坐下,望着远处的海面:“晚辈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听着潮声,心里能静下来。”

“静下来?”老郑头笑了,从怀里掏出旱烟袋,填上烟丝,用火石点燃,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悠远,“以前我也觉得潮声静,后来我儿子出海,遇上了风暴,再也没回来,从那以后,我听着潮声,心里就堵得慌。”

赵南沉默了,他没想到这看似开朗的老人,心里藏着这样的伤痛。

“不过后来也想通了。”老郑头又抽了一口烟,将烟袋锅在礁石上磕了磕,“海这东西,既养人,也吃人。咱们渔民靠海吃饭,就得顺着它的性子来。它让你出海,你才能出;它不让你出,你硬要出,就是找死。这潮声也是一样,涨潮有涨潮的规矩,落潮有落潮的时辰,你要是能摸透它的规矩,它就是你的朋友;摸不透,它就是你的仇人。”

赵南心中一动,问道:“郑老伯,您说这潮声有规矩?”

“当然有!”老郑头来了精神,指着海面说道,“你看,现在是巳时,海水刚退了一半,再过一个时辰,潮水就会落到最低,这时候去礁石缝里捡海螺、挖海蛎子,一捡一个准。等到未时,潮水又会开始涨,申时涨到最高,这时候就不能在礁石上待着了,不然会被海水困住。”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光是一天的潮,还有一月的潮、一年的潮。每个月十五前后,潮水最大,咱们叫‘大潮’,这时候出海最危险;月初和月末,潮水最小,叫‘小潮’,适合近海捕鱼。到了冬天,北风大,潮水也烈;夏天南风软,潮水也温和。这些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错不了。”

赵南认真地听着,目光落在海面上。此刻的海水正缓缓退去,露出更多的礁石,远处的海浪一层一层地涌过来,拍在礁石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沉闷,反而带着一丝轻快。他忽然觉得,这潮声似乎真的有规律,就像老郑头说的那样,每一次涨落、每一次拍打,都藏着天地间的秩序。

接下来的日子,赵南便在这崖岸边住了下来。

每天天不亮,他就会起身,坐在礁石上看日出。起初,东方的天际只是一片鱼肚白,接着,远处的海面上泛起一抹淡红,那红色越来越浓,渐渐染透了半边天。然后,一轮红日从海面下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将海水染成一片火海,海浪推着金光,一波一波地向岸边涌来,仿佛整个大海都在燃烧。

这时候,老郑头也会扛着鱼竿来钓鱼,两人不怎么说话,只是一个坐着看日出,一个站着钓鱼,潮声在耳边轻轻回荡,偶尔有海鸟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等到潮水退到最低,赵南会跟着村里的孩子们一起,去礁石缝里捡海螺。孩子们大多七八岁年纪,光着脚丫在礁石上跑,像一群灵活的小猴子。其中有个叫小石头的男孩,胆子最大,总是能找到藏在最深礁石缝里的海螺,他见赵南手生,便主动过来教他:“赵大哥,你看,这个礁石缝里有个大的!你得先把海水舀出去,再伸手进去摸,小心别被礁石划破手。”

赵南学着他的样子,果然摸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海螺,外壳上带着青色的花纹,很漂亮。小石头见了,高兴地拍手:“赵大哥,你真厉害!这个海螺能做哨子,吹起来可响了!”

赵南笑着把海螺递给小石头:“给你吧,你拿去做哨子。”

小石头却摇头:“不行,这是你摸到的,该给你。我再给你找一个!”说着,便蹦蹦跳跳地去找下一个礁石缝了。

孩子们的笑声很清脆,像海边的风铃,赵南看着他们在礁石间穿梭,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意。他想起了在青石镇学堂里的那些孩子,想起了铁蛋睁着好奇的眼睛问他星空的样子,也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在凡间的日子——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修仙,只想着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简单而纯粹。

到了傍晚,潮水开始上涨,赵南会回到草庐前,坐在老槐树下,拿出那管竹箫,吹起简单的调子。他吹得不好,调子断断续续,却也别有一番意境。潮声伴着箫声,风吹着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渔船渐渐归航,渔船上的灯火像星星一样,在海面上闪烁。

有一次,村里的渔民老周叔驾着小渔船回来时,遇上了涨潮,海浪突然变大,渔船被打得左右摇晃,眼看就要撞上礁石。老周叔急得大喊,岸边的人都慌了,却没人敢下去帮忙——这时候的海水又急又深,下去就是送死。

赵南正好在岸边,他没有动用灵力,只是对着老周叔大喊:“周叔!把船帆放下来!往北边的礁石群开!那里有暗流,能把船推出去!”

老周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照做了。他颤抖着放下船帆,调整船头,朝着北边的礁石群开去。果然,船刚靠近礁石群,一股暗流就从礁石间涌出来,推着渔船避开了暗礁,慢慢驶向了安全的港湾。

等老周叔上岸时,浑身都湿透了,他拉着赵南的手,一个劲地道谢:“赵小哥,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就没了!你怎么知道北边有暗流?”

赵南笑道:“我这几天一直在看潮水,发现北边的礁石群附近,潮水退得比别的地方快,说明下面有暗流。涨潮的时候,暗流会把船往外推,正好能避开礁石。”

老周叔恍然大悟,对着赵南竖起了大拇指:“赵小哥真是个细心人!这些日子你天天看潮,原来是在琢磨这些!”

这件事之后,村里的人对赵南更热情了。老郑头经常把钓来的鱼送给他,老周叔会带些新鲜的海虾,村里的妇人也会送些自家做的咸菜和饼子。赵南推辞不过,便把自己懂的一些养生知识告诉她们,教她们怎么用海边的草药调理身体,怎么煮海鱼更有营养。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南每天听潮、观海、和村民们聊天,心境越来越平和。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气机也在悄然变化——以前金丹旋转时,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里面,而现在,随着潮声的起伏,金丹也跟着轻轻旋转,那丝滞涩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流畅的韵律,仿佛金丹也在跟着潮水呼吸。

有一天夜里,赵南坐在礁石上,看着天上的明月。月光洒在海面上,泛起一片银辉,潮水轻轻拍打着礁石,发出“啪、啪”的声音,比白天更轻柔,更有节奏。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潮声带来的震动,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随着潮声起伏。

忽然,他觉得丹田内的金丹轻轻一颤,接着,一股温和的灵气从金丹中散发出来,顺着经脉缓缓流淌,与天地间的灵气交融在一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天地间的灵气就像海水一样,有涨有落,有起有伏,而自己的金丹,就像海面上的一叶扁舟,顺着灵气的韵律轻轻摇晃,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去吸收,反而吸收得更快、更精纯。

“原来如此。”赵南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终于明白慧明大师说的“潮声藏天道”是什么意思了——海纳百川,不择细流,所以能成其大;潮水有涨有落,顺应天地,所以能永恒。修行也是一样,一味地追求力量,反而会适得其反,只有顺应天地规律,融入自然,才能让道心更稳固,让修为更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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