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票？”。
陈磊微微一怔：“首长，您的意思是说？”
孙大佬是内阁常委，和汉东常委也不搭嘎啊。
怎么就变成三票了？
难道说，汉东省委常委里面，还有孙大佬的人？
这一点，高老师都没提起过。
藏得很深嘛！
陈磊也是一边说，一边迅速的把汉东省委里的11个常委，在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
对于陈磊的反应，孙长征似乎并不意外，他笑呵呵的说道：“小陈同志，你先说一说，你能到拿到哪两票，看看和我的票数有没有重叠。”
“首长，高老师那里肯定是有一票的，另外的话……”
陈磊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道：“证法委书记马立凤同志，刚刚到汉东来工作，她也想要更快更好的打开工作局面，所以，对我也比较支持，可以算作一票。”
陈磊说的比较隐晦，但孙长征还是听懂了。
马立凤这种空降的干部，遇到沙瑞金这种朕即天下的大班长，那肯定是相当的难受。
所谓的。
想要更快更好的打开工作局面，就是说她有被沙瑞金架空的危险。
所以需要笼络陈磊，来替她巩固权力。
“那还好，我这一票并不重叠，还可以发挥作用。”孙长征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
陈磊心说，大佬，到底是谁，你倒是说啊。
你不说，咱也不敢问。
虽然陈磊心中腹诽不已，但孙长征显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他捧起保温杯，忽然问道：“小陈同志，你和钟小艾的关系怎么？”
听到这句话。
陡然间。
陈磊眼眸中精光凝聚。
他没有想到，孙长征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觉得，是自己和钟小艾之间的关系被大佬知道了。
首先，那种事情非常的隐秘，没有曝光的风险。
其次。
就算是真的泄露，对于孙大佬这个层级的人来说，早已不再是需要为个人生活问题负责的层级了。
裤裆里的那点事，真的不叫事。
更何况还是你情我愿的。
他这种大佬，更加在乎的，是政治层面的事情，是权力的分配！
联想到坊间种种的传闻，还有近期有人可能要针对孙大佬的情报。
陈磊大脑快速的转动。
瞬间就明白，这可能就是孙长征对自己的一个考验。
一个自己值不值得信任的考验。
来不及做更深一步的思考，陈磊定了定神，尽量客观的说道：
“钟小艾是我在汉东大学的师姐，我和她都是高老师的学生，有这层关系在，我们之间也是有一定的来往。”
“后来，因为侯亮平的关系，我和钟小艾之间一度比较的紧张。”
“年初我去帝都的时候，钟纪委的钟政国同志，曾经邀请我到他家里吃饭，有意的释放出善意，想要缓和我和钟小艾之间的关系。”
“我出于现实的需要，接受了这种善意。”
“现在，我和钟小艾同志的关系，属于还不错的阶段，彼此身上都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要不怎么说陈磊是人精呢。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话。
你就是把大罗金仙给找来了，给他上测谎仪，也绝对测不出半句假话。
只不过，在这些真话之中，隐藏了亿点点细节而已。
“你觉得，钟政国同志，为什么要向你释放善意。”
孙长征指了指陈磊，缓缓说道：“他是正果级的领导人，而你，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帝都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正厅吧？你们之间，可是有着巨大的差距的。”
“首长，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过，总结出来几个可能的原因。”陈磊说道。
那边。
孙长征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神示意陈磊继续。
“一方面，虽然我当时只是正厅级的干部，但因为四方会谈的原因，取得了一点小小的虚名，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换届当中，更进一步。”
“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副省长，在如今龙国的政坛上，用微博上一句流行的话来说，算是当红炸子鸡吧，有很好的投资前景。”
“钟政国同志请我吃饭，释放善意，他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可以适当的对我笼络，是一笔很有赚头的投资。”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后来才想到的。”
“就是在当时，钟政国同志可能已经在酝酿，让马立凤同志到汉东去工作了。因此和我搞好关系，也有利于马立凤同志在汉东开展工作。”
陈磊的声音并不大，但却非常的沉稳。
不疾不徐，仿佛天然就带着一股值得信任的感觉。
听完陈磊的话，孙长征侧过头，又看了对方两眼。
这一次，他看的非常的认真。
仿佛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位自己手下的手下一样。
这小子，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实权副省，确实是有点东西啊。
他知道了我在考验他，这很重要。
这说明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能够看出来这一点。
而在他知道我在考验他的情况下，还尽可能的说实话，这同样很重要。
说明他是一个实诚的人。
至于说陈磊有没有隐藏一些什么细节，有没有隐藏着什么私心，这些并不重要。
孙长征也不在乎。
人毕竟是人，不是机器也不是动物，有私心太正常了。
一点私心都没有的，那是傻白甜。
谁敢用？
在足够聪明的前提下，能够尽量的保持实诚，这就已经足够了。
足够成为自己手中的一张牌。
孙长征端起茶盏，细细的呷了一口，没有对陈磊刚才的那个回答，做出任何的评价。
反而笑道：“实际上，还有一个原因，可能你小陈同志还不知道吧？”
“还有一个原因？”
陈磊没有掩饰自己的疑惑，连忙问道：“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请首长赐教。”
“欸，这不是很好猜的嘛！”
孙长征用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口吻说道：“钟政国同志，是想要招你陈磊做女婿！”
“啊？！”陈磊微微一愣。
这个。
他还真不清楚！
好家伙，钟老爷子，我拿你当长辈，你却想当我爹？
不过，考虑到钟小艾同学，也没少跪在自己面前哭着喊爸爸。
双方也算是扯平了！
“哈哈哈哈。”
看到一向聪明的陈磊，终于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孙长征也是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