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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山神庙内,死寂取代了之前的喧嚣与罪恶,唯有婉娘那撕心裂肺的哭骂声在残垣断壁间回荡,字字血泪,撞击着吕四已然崩溃的灵魂。她瘫软在冰冷污秽的地上,身体因极致的悲恸和屈辱而剧烈颤抖,哭声嘶哑,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吕四背靠着冰冷的门框,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浑身瘫软,唯有那双瞪得裂眦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虚空,瞳孔里是一片空洞的死灰。婉娘的每一声哭骂,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滋滋作响,冒出羞辱与绝望的青烟。他无法思考,无法动弹,整个世界在他感知里只剩下无尽的荒谬与彻骨的寒冷。

然而,人性中那点可悲的防御机制,在承受无法承受的冲击时,往往会生出一种扭曲的反扑。极致的羞耻、无法面对的自责、以及被当众(尽管观众已逃散)撕破所有伪装的狼狈,如同毒液般在他体内混合、发酵,最终竟转化成一团毫无道理的、荒谬的怒火!

这怒火并非指向他自己——他尚无那般深刻的忏悔勇气——而是莫名其妙地指向了地上那个最大的受害者,他的妻子,婉娘。

仿佛是为了挣脱那几乎要将他溺毙的罪恶感,他猛地站直了身体,原本空洞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而狂乱。他一步踏前,竟抬手——

“啪!”

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婉娘泪水纵横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婉娘打得歪倒在地,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震惊到极致的呆滞。

“嚎什么丧!”吕四的声音嘶哑破裂,却充满了某种虚张声势的暴戾,他指着婉娘,厉声诘问,仿佛她才是犯下滔天大罪的那个人,“你既在娘家待着,为何不声不响突然跑回来?!又为何偏偏在这荒郊野岭、在这破庙里?!说!你是不是存心的?!啊?!”

这番颠倒黑白、无耻之尤的质问,如同又一盆冰水,浇灭了婉娘心中最后一丝或许残存的、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微弱期望。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远不及心口那万分之一撕扯的剧痛。

她猛地抬起头,散乱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那双原本温婉柔顺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的烈火,那是被逼到绝境的绝望与愤怒。

“我存心?吕四!你这天打雷劈的畜生!”她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带着刮骨般的恨意,“我娘家前日遭了回禄之灾(火灾),屋舍家当烧毁大半!爹娘无处容身,只得暂寄舅舅家中!我……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难道还能长久赖着不成?我不回自己家,我能去哪里?!”

她越说越悲愤,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泥与血丝:“我念着家中无人,心中焦急,这才连夜赶回!天降暴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一身湿透,远远看见这庙宇,只想进来暂避片刻,待雨势小些再行……我……我怎知……我怎知会遇上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豺狼!又怎知……怎知带头的那头畜生……竟然是你!是我那该千刀万剐的夫君啊!!呜呜呜……”

真相如同沉重的磨盘,一字一句,碾碎了吕四所有强撑起来的、荒谬的愤怒。娘家失火,无奈归家,避雨荒庙……每一点,都合情合理,无可指摘。而他自己呢?酒后无德,伙同恶徒,玷辱良家……最后发现,玷辱的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所有的借口、所有的迁怒,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卑劣,如此不堪一击。吕四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的凶狠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死一样的灰白和无法掩饰的、铺天盖地的羞愧。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任何语言,在这样铁一般的事实和他方才那禽兽不如的行径面前,都苍白得可笑。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尊泥塑木雕,唯有身体在微微发抖。庙外的雨几乎停了,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声音,嗒……嗒……嗒……敲打在死寂的空气里,也敲打在他空洞的心上。

良久,他仿佛终于认命般地佝偻下腰背,整个人一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变得萎顿不堪。他默默脱下自己那件同样湿透且肮脏的外袍,动作僵硬地、近乎机械地,披在了婉娘那衣衫破碎、不住颤抖的身上,试图遮掩那不堪的凌辱痕迹。

婉娘猛地一抖,想甩开那件带着他气息和罪恶感的衣袍,但她早已心力交瘁,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吕四沉默着,俯下身,尝试将她背起来。婉娘起初挣扎了一下,但剧烈的悲痛和体力透支让她浑身瘫软,最终只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伏在了那个刚刚给予她最深重伤害的男人的背上。

吕四背起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这座承载了他此生最大罪孽的荒庙。天色微明,雨后的空气清冷潮湿,却洗不净这世间刚刚发生的污秽。泥泞的小路异常难行,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不仅仅是身体的沉重,更是灵魂的煎熬。

渐渐地,天色越来越亮,田间地头开始出现早起耕作的农人。他们看到吕四背着一个披头散发、裹着男式外袍、低声啜泣的女子,皆是满脸惊诧,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吕四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目光,那些目光如同芒刺,扎得他体无完肤。婉娘则将脸深深埋起,羞愤欲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昨日那几个逃散的无赖,早已将这天大的丑事添油加醋地传扬开来。很快,“夜叉星吕四带着狐朋狗友在荒庙糟蹋了自家婆娘”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沧州府的大街小巷。

当吕四背着婉娘终于挪回那条熟悉的陋巷时,等待他们的是更多“看热闹”的目光。往日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乡邻,此刻积压的愤怒与鄙夷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呸!活该!真是现世报!”一个老妪朝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 “可不是么?自作孽,不可活!连自家娘子都下得去手,猪狗不如!” “老天爷开眼啊!让他自己也尝尝这滋味!” “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人!”

议论声并不小,清晰地传入吕四耳中。每一句,都像蘸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上。他仅存的那点可怜的颜面,被彻底撕扯下来,踩进了泥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撞开自家那扇破败的门,将婉娘安置在冰冷的炕上,然后便像被火烧一样,猛地转身冲出了家门,将那满世界的指摘和诅咒关在身后。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如同一个孤魂野鬼。所到之处,无人不侧目,无人不指点,无人不掩口嗤笑。他成了全城最大的笑话,最卑劣的象征。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不仅能剥了他的皮,还能剜出他的心肝来看一看,究竟是黑到了何种地步。

巨大的心理压力、对自身极致的厌恶、以及那无处可逃的舆论审判,最终凝聚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他再也无法面对这个世界,无法面对婉娘,更无法面对他自己。

傍晚时分,他独自一人,踉跄着来到了城外那条波涛浑浊的运河边。河水滔滔,奔流不息,仿佛能涤荡世间一切污浊。他望着浑浊的河水,眼中是一片死寂的绝望。

最终,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投入了那冰冷的河水之中。沉重的身体迅速被浊流吞没,翻滚了几下,便消失无踪。只有几个泡泡冒上来,旋即破灭,仿佛他这个人,以及他所有的罪恶与耻辱,从未存在过一般。

沧州府一代恶霸泼皮吕四,最终以这样一种无比讽刺、无比可悲的方式,结束了他短暂而丑陋的一生。天道好还,报应不爽,于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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