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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的夜,沉沉地压在北京城上空。风刀子刮过胡同口的老槐树,卷起地上残存的几片枯叶,打着旋儿撞在李家老宅斑驳的门板上。门缝里挤出的暖黄灯光,像一块融化的蜜糖,晕染着门廊下新贴的对联,那红纸黑字在寒夜里格外醒目。

屋里是截然不同的世界。空气被炖肉的浓香、蒸腾的水汽和刚炸出锅的丸子香味浸透了,暖融融地包裹着每一个角落。灶眼儿里的煤块烧得正旺,映着炉膛口一圈红亮的光。李玄策的媳妇系着旧围裙,鬓角汗湿,正弯腰从蒸锅里端出最后一屉雪白的馒头,热气呼地扑了她满脸。

“爸,妈,快洗手,开饭啦!”她扬声招呼着,声音里带着忙碌后的满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堂屋正中的八仙桌早已摆得满满当当。油亮亮的红烧鱼、颤巍巍的梅菜扣肉、炸得金黄的春卷儿……最中央,是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薄皮透亮,隐约能看见里面饱满的馅料。李玄策坐在主位,看着眼前这一切,眼神有片刻的恍惚。他面前放着一个小小的旧算盘,那是赵小满留下的唯一念想,紫檀木的边框早已磨得油润光滑。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算盘珠,尤其停留在第七颗上——一道细微却清晰的暗痕蜿蜒其上。那是1997年那个惊心动魄的夏天,在香港中环那间狭小闷热的临时指挥所里,小满情急之下用这算盘格挡飞溅的碎玻璃时撞裂的。那声脆响,仿佛还在耳边。

“爷爷,我要吃饺子!”孙子李天枢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亮,把他从回忆里拽了回来。小家伙穿着簇新的红棉袄,脸蛋儿也红扑扑的,像个小福娃,正踮着脚,眼巴巴地盯着那碗饺子。

“好,好,吃饺子!”李玄策脸上漾开温和的笑意,接过老伴递来的醋碟,拿起筷子,给小家伙碗里夹了两个胖乎乎的饺子。“慢点儿,小心烫。”

李天枢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饺子就往嘴里塞。他咬得又大又急,腮帮子鼓鼓囊囊地蠕动着。忽然,他咀嚼的动作猛地停住了,小眉头紧紧皱起,小脸瞬间憋得通红,眼睛里迅速漫上一层水汽。

“哎哟!硌…硌牙了!”他含糊不清地叫唤着,张开嘴,小心翼翼地从嘴里吐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噗”地一声,掉进了面前盛着深褐色老醋的小碟子里。

全家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那醋碟里。

一枚小小的、带着牙印的硬币,静静地躺在碟底。醋汁浸润着它,显得格外清晰。它上面压着半个被咬开的饺子皮,馅料里的酸菜丝粘在硬币边缘。更令人心头一跳的是,另外两个几乎完整的饺子,不知是被李天枢吐出的气流无意推动,还是冥冥中的某种力量,竟在醋碟里漂浮着,缓缓靠拢,最终与那枚硬币和咬破的饺子皮一起,形成了一个奇特的、指向明确的夹角——赫然是经纬线的模样!

“33.0°N, 96.7°E……”李长庚老爷子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凝重的穿透力,打破了饭桌上短暂的沉寂。他不知何时已放下筷子,手里握着他那支磨得锃亮的旧式英雄牌钢笔。没有半分犹豫,他直接抽过桌上一张揉得有些软的餐巾纸,就在那油腻的桌面上,笔尖沙沙地移动起来。纸上迅速布满了复杂的公式和坐标演算,墨迹在粗糙的纸面上微微晕开。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炉子上煨着鸡汤的砂锅还在噗噗地响着,单调的声音在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紧的节奏感。

李玄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枚醋碟里的硬币上。那小小的金属圆片,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一点冷硬的光。他认得这枚硬币。太熟悉了。2002年,三峡工程二期围堰成功合龙的那个夏天,他和老同学王铁柱一起在工地上熬了三天三夜。合龙成功的那一刻,震天的欢呼声中,满脸泥浆和汗水的铁柱咧嘴笑着,从油腻的工作服口袋里掏出这枚崭新的三峡工程纪念币,用力拍在他手里,粗粝的手掌拍得他肩膀生疼:“老李,留个念想!咱兄弟伙儿,搞成了!”那沉甸甸的触感和铁柱爽朗的大嗓门,仿佛就在昨日。此刻,这枚承载着热血与汗水的纪念币,却以如此诡异的方式,裹挟着不祥的坐标,出现在除夕夜的饭桌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李玄策的尾椎骨窜上头顶,压过了屋里所有的暖意。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肌肉瞬间绷紧了,皮肤上甚至泛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但多年淬炼出的本能,让他的脸上没有泄露一丝一毫的惊涛骇浪。他只是极其缓慢地放下筷子,动作沉稳得没有一丝颤抖。然后,他伸出手,食指的指肚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按在了那枚沾着醋汁和儿子口水的硬币上。

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他没有看任何人,手指微微用力,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硬币深深地、牢牢地按进了八仙桌那一道早已存在、不知被多少岁月和碗底磨砺出的细窄裂缝里。硬币的边缘与木缝严丝合缝,只留下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凹痕迹,像是被时光无意中磕碰了一下。桌面轻微的震动传到指尖,震得他心头发麻。

“天枢,硌疼了吧?来,喝口热汤顺顺。”他开口,声音是刻意放缓的温和,目光转向儿子,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沉静的冰海,掩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涡流。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砂锅里翻滚着油花的鸡汤,稳稳地递过去。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哐当!”

一直安静放在他手边的那个旧算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拨动,最边缘的一颗算珠毫无征兆地猛地一跳,脱离了横梁的束缚,滚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又突兀的撞击声。那颗算珠滴溜溜地旋转着,一直滚到醋碟边,才力竭停下,静静地躺在那里,光滑的表面映着灯光,像一只冰冷窥视的眼。

李玄策的目光扫过那颗静止的算珠,没有任何停顿,仿佛那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意外。他转向老父亲,语气平稳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爸,算出来了吗?要紧吗?”

李长庚终于停下了笔,布满皱纹的眼皮抬起,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直直刺向自己的儿子。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张写满演算的餐巾纸推到李玄策面前,食指用力地点在最终那个用红墨水圈出来的坐标位置旁——那是他最后重重写下的四个字:巴颜喀拉。

李玄策的目光落在那四个字上,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巴颜喀拉!那片横亘在青海与西疆交界处、被称为“万山之祖”的古老山脉!一股更猛烈的寒意攫住了他,比刚才更甚。1997年香江保卫战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夜,那些无形的刀光剑影、大厦将倾般的压力,那些在巨大金融风暴中挣扎求生的窒息感……无数破碎的画面和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冲入脑海,几乎要撕裂他强行维持的平静表象。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爷爷,巴颜喀拉是什么地方呀?比黄石公园还好玩吗?”李天枢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揉着已经不疼的腮帮子,好奇地歪着头,清澈的眼睛里映着爷爷凝重的脸和父亲深不见底的眼神。“刚才咬到钢镚的时候,脑子里‘嗡’一下,好像有个大嗓门叔叔在喊什么‘黄石’……声音可大了,震得我耳朵里现在还嗡嗡响呢!”

黄石!

这两个字像两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在李玄策和李长庚的心上。祖孙俩的目光在空中无声地交汇,瞬间交换了只有彼此才懂的无尽惊骇。李长庚在纸上推算出的地点是玉树巴颜喀拉地块,而李天枢感应到的冲击源,却是远在太平洋彼岸的黄石公园!这绝非巧合!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预感,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李玄策的四肢百骸。

“黄石公园啊,”李玄策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对孩子解释的温和笑意,仿佛刚才的惊涛骇浪从未发生。他伸手,极其自然地拿起那张写着“巴颜喀拉”的餐巾纸,随意地用它擦了擦李天枢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一点油渍,然后极其自然地将那团变得油腻的纸揉成一团,握在掌心。“那可是个有超级大火山的大家伙,喷起来可不得了。” 他的手指在桌下微微用力,那团纸被攥得死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柔软的肉里,留下几个苍白的月牙印。

他抬起头,脸上是温和的、属于一家之主的笑容,目光扫过桌上神色各异但都带着一丝不安的家人:“都愣着干什么?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天枢妈,再给爸盛碗热汤。” 他语气轻松地安排着,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除夕夜的一个小插曲。

然而,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他的脚在桌子底下,极其隐蔽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碰了碰坐在旁边的老张——当年厂里的保卫科长,也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伙计。

老张正夹着一块扣肉,被这一碰,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眼,正好对上李玄策投来的目光。那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潭,但老张却在里面清晰地读到了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指令——那是过去在厂里处理突发事故、面对敌特破坏时才会出现的眼神:最高级别的戒备。

老张脸上憨厚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自然地站起身:“哎哟,这扣肉太香,贪嘴了。我出去抽根烟,顺便看看胡同口那盏路灯,今儿闪了一晚上了,别大过年的灭了。” 他语气随意,趿拉着棉鞋就往外走,厚重的棉门帘在他身后落下,隔绝了屋外的寒风,也带走了一丝无声的警报。

李玄策的目光随着门帘晃动了一下,随即收回,重新落在儿子身上。他伸出手,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覆盖在李天枢柔软的发顶,揉了揉,带着安抚的力量。他的手指,却在不经意间,极其轻柔地拂过孩子刚才被硬币硌到的那一侧脸颊和靠近太阳穴的位置,指尖感受着孩子温热的皮肤和细微的脉搏跳动。孩子懵懂地对他笑了笑,继续对付碗里的饺子。

“爸,这酸菜馅儿真地道!”儿子咽下嘴里的饺子,满足地夸了一句,显然并未察觉父亲手指间传递的无声探查。

“喜欢就多吃。”李玄策笑着应道,收回手。指尖残留着孩子肌肤的温热触感,而心,却一点点沉入冰窟。刚才那瞬间的探查,虽然极其短暂,但他敏锐的指尖,似乎捕捉到孩子太阳穴附近的皮肤下,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异于寻常的震颤余波。那感觉,冰冷,尖锐,带着金属的质感,绝非错觉。

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开始此起彼伏地炸响,带着新年的喧嚣,远远近近地传来。李玄策端起面前的酒杯,里面是温好的黄酒,琥珀色的液体微微荡漾。他仰头,一饮而尽。温热的酒液滚过喉咙,却丝毫暖不了胸中那块越来越沉重的寒冰。巴颜喀拉、黄石、三峡纪念币、子夜诡异的坐标……这些冰冷的词语在他脑海里疯狂碰撞、组合。一种巨大的、山雨欲来的危机感,如同窗外沉沉的夜幕,紧紧包裹住了这间看似温暖祥和的屋子。

他放下酒杯,目光掠过窗棂上凝结的、被屋内灯光映照得如同璀璨星图的厚厚冰花,投向外面无边的黑暗。那黑暗深处,仿佛蛰伏着无形的巨兽,正朝着神州大地的灵脉根基——巴颜喀拉的方向,投去贪婪而凶险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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